魂叟见一时间无法超越,眼中出现一抹凶狠的神情,竟一掌向前拍出,一道灰暗色的魂力瞬间攀到后者右脚,紧接着像是一个巨大的棉花一般,附在了上面。
白幻倏地感觉右脚一重,刹那间失去重心,落到了地上,踉跄几步这才站稳,而就在这时,后面的魂叟,迎头赶上!
“不许!!谁也不行!!它是我的!!”
白幻的眼中一瞬间布满血丝,她嘶吼着向前冲去,速度陡然而起,脚上的灰雾“砰”的一声炸开!
魂叟余光瞥见二人的距离不断缩短,暗骂不好,他的表情出现一抹决然,伸手一指抚上眉心,随即用力往外一拽,一个身影竟宛若从眉心中拽出一般凭空出现,紧接着一掌朝白幻拍了上去。
“给我滚!”
白幻此时真乃遇神杀神,见鬼杀鬼,不管来者何人,便是举起手中的白骨剑,猛然向前刺去!
那身影不慌不忙,掌心处生出无数繁杂的花纹,随即组成一张圆盾,竟生生将白骨剑挡了下来!
“我哥哥还没有出来!臭蛾子你不许抢!”
来人正是真灵!
她一脸嗔怒,一手将白幻的攻击挡住,另一只手不断在胸前刻画,无数阵图刚一成型便直接被她拍进白幻的体内。
“啊啊啊!!不许拦我!!!”
白幻嘶吼着,也不由理会真灵的不尊,可无论她如何愤怒,如何全力冲刺,她的身形却还是在真灵的束缚之法中,渐渐慢了下来,而魂叟抓住机会,此刻已经冲到果实之前,还差一丈不到。
“你敢!!那是我的!!我的!!”
白幻冲着真灵目眦尽裂,余光瞥见了远处的魂叟,一瞬间,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竟一气之下,释放出了本体!
巨大的白幻蛾出现在了真灵的身前,她的魂力彻底爆发,真灵的束缚阵法又是匆忙刻画,竟被其生生撑碎,化作星光消散无形。
真灵大惊失色,可还未等她再度刻画,便是被白幻一翅膀扇飞。
“滚蛋!你不许碰它,他是我的!你......”
“你给我死!!!”
一声尖利的刺耳声音从白幻的口中发出,竟震得上方始终担忧着看着二人的唐英豪双耳流血,唐英杰本就体弱,更为不堪。
魂叟所依托的刘徳的肉身已是苦行金身的一生一死之境,自然能够抵抗如此的声波攻击,但动作还是受了影响,慢了半分。
他咧了咧嘴,再度发力,可身后的白幻狠狠扇着翅膀,一开一合之间,无数白蛾从中飞出,全部附在了魂叟的身躯之上!
魂叟目眦尽裂地盯着眼前,他的手与地上的果实只差半分,却在那无数白蛾的控住束缚之下,无论如何也碰不到。
“该死......”
白幻飞速从天空中落下,她一边落地,一边重新变回人身。
她的眼中只有果实,就算一旁的魂叟做了如此违背约定之事,她却看他都不看一眼。
“是我的,终于是我的了,终于,终于......”她嘴中叨念着,缓缓弯下腰,终于将这鬼云猎果实拿在了手中,“一千年。我已经仁慈地等了四十年,现在,谁也不能拦我!”
她缓缓将其握紧,直至完全把握,这才将嘲讽且充满杀意的目光,投向了魂叟:“那小子现在还没有现身,多半是死了。你虽然不遵守约定,但这鬼云猎果实能够成功结出,有你的功劳,我不与你追究。”
“把它放下!!”远处真灵的呼喊由远及近,白幻斜眼瞅了她一眼,正欲带着果实飞身离开,却突然,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声音。
“把它交给我。老夫不想说第二遍。”
白幻警惕地看向了魂叟,这一次,他发出的声音不再是刘徳的嗓音,只有刘徳本尊和真灵知道,这个声音,属于魂叟自己。
“你在说什么?让我把它给你?痴人说梦。”
白幻嗤笑了两声,根本不以为然。
“真以为,我没能力干掉你么?”
魂叟那被白蛾覆盖着的面庞之中,一对眼睛一瞬间变得灰白,他轻轻握紧了拳头,一灰暗的魂力从四肢五骸中散出,浑身的白蛾仿佛春雪般,消融不见。
“如果不想你这万年修行毁于一旦,就别想着能够带着它离开这里。”
“大言不惭,死!”
白幻面露狰狞,右手一翻,白骨剑再次出现,她毫无花俏地倏然刺向了魂叟的胸膛!
“哼!”
魂叟一声闷哼,竟宛如晴天霹雳,随即一掌蕴着灰芒,迎向了白幻手中的长剑!
“和气生财,大家不要这么不愉快嘛。”
一个调侃的声音突然从半空中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只金手握在了白幻手中的骨剑,而另一只手,则扶在了魂叟的肩膀上。
二人动作一顿,那白幻的骨剑不可谓不势大力沉,可那只十分瘦小的金色手掌却如大钳一般,另其再难动分毫。
而魂叟,却是诧异地头顶半空出现的一个金色身影,表情冲诧异转而惊讶,随即便是气愤。
“小魂淡!你你你......”
“生气伤肝和......”
魂叟不容分说,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前者的脑门上。
“哎呦......和脑门......”刘徳捂着脑门,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白幻,“前辈,别来无恙嘛。”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白幻望着他金光闪闪的魂体,紧接着看向握着骨剑的那只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惕与震惊。
“说来话长。前辈,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刘徳咧着嘴冲她笑着,一脸和气。
“哼。”白幻看了看面前与刘徳同样长相的魂叟,又看了看他,终究是将白骨剑散了去。
“哥哥!!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真灵飞快地跑到刘徳旁边,拉着她的手,不住地打量着,“哥哥你......好漂亮,好......不一样啊。”
她无法用她那为数不多的辞藻形容此刻的刘徳,但在场众人,都清楚刘徳再次现身,的确跟之前的他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