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马林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讲了几句,转头对嗲能笑道:“这个农庄的老板,其实是个有背景的,因为家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肯回京城,这家伙,是个十足的孝子,他奶奶特别看不上他母亲,所以他就带着母亲来这里,过着很安静的日子。”
马林说到这儿,摸了摸下巴道:“我倒是很羡慕他的胸襟,大世家说放弃就放弃了,换了我……”
话未说完,敲门声响起,进来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眉宇虽然有些傲色,神态却没有任何的不恭,“小马哥?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马林笑嘻嘻地说道:“人来疯,嘿嘿!”
接着介绍道:“这两位兄弟,是我朋友,这位是周大师,这位是霍兄弟。”
那人点点头笑首:“我姓唐,唐清元。”他向嗲能伸出了手,我想象他那样的人,一定是凭一眼就能认定谁是我们中间最能话事的人,当然他也很礼貌地跟我握了握手。
唐清元长得眉长眼润,而且气质温雅,谈吐贵气,一看就是成长于清贵世家,关键是举止间没有办点倨傲,这让我对他的印象好极了。
看嗲能的眼神,也知道他对面前的人,印象不错的。
马林这时笑着说道:“周大师,清元兄弟,是个孝子,他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才放弃唐家,现在他母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不能说话了,去好几个医院,也检查不出原因,周大师,反正您现在也有时间,能不能帮他个忙?”
我这个方向能看到,马林看向嗲能的眼睛里满是祈求,还有几分紧张。
按我对嗲能的了解,一般来讲,只要求到他面前,态度诚恳,又是为了家人,他多半会答应的。
果然,只听嗲能说道:“你母亲在哪里?”
“哦哦!”唐清元忙应道:“她就在不太远的地方,我去带她过来。”
“不用,我们吃完就过去见她吧。”嗲能的声音很清冷,不过态度却很友善。
唐清元一高兴,打开包间门,“来两斤香猪肉,一只香烤鸡!”
嗲能闻言,眼角抽了抽,但依旧高冷端坐,不发一言,不一会儿,东西端来,唐清元认真地说道:“周大师,不管我妈会不会好,我都谢谢您!”
嗲能只是点点头,有了唐清元坐镇,我们原先点的菜都完全变了,完全按照唐清元所说的上,不过唐清元似乎看出嗲能不是那种随意浪费粮食的人,又见嗲能只吃素食,便加了两道田园青菜。
吃完饭,又坐着喝了一壶茶,嗲能便提出要给唐清元母亲看病。
唐清元母亲所住之处,离我们吃饭地方步行大约十五分钟,临湖的一幢木屋,我们吃饭很早,这会儿,刚刚天擦黑,整个农庄,都安了足够照明的路灯,远望那栋木屋十分温馨。
“妈!”唐清元喊了一声,走进去,小屋旁边是个小小的院子,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小院的休闲椅上,手中正在做着一件小衣。
嗲能一看到那位妇人,就眉头一皱,转过头低声问我:“你能感觉到什么不?”
我愣愣地摇摇头:“什么也没……”
突然,一股极淡的、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游转过来,就象突如其来的一股海波,还没反应过来,就扑上了海滩。
我忍不住摸向那院内的一株树,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啥树,但就是想触碰一下,或者说,是那株树把我引过去的。
嗲能对我的所作所为不发一言,他自顾走向唐母身边,唐清元已经作了介绍。
而走向那株树的我,把手放到树干上时,我能感觉到这株树正在挣扎着,似乎要挣脱某种力量,它在拼命!
但我探知不到那股力量是什么,或者说我并不清楚它为什么要挣扎,只能将疑惑投到嗲能身上。
他向来对别人的目光非常敏锐,立即他就转过头来看我,我只好朝他招招手。
嗲能走过来问道:“干嘛?”
“你说这株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忽然觉得自己很不礼貌,因为刚才嗲能正在跟唐母说着什么,“那个,嗲能,你那边要不先去处理?”
嗲能摇摇头,“有人在这里布了个阵,只是让人虚弱,但唐清元母亲的眼睛也中了术,而且那术法让她的眼睛无法好起来,啧!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一定不让唐妈妈说话呢?”
嗲能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很严肃,“说不定,唐妈妈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过去问问再说吧!”嗲能掏出自己兜里的一个小瓶,食指沾了下瓶里的东西,在树干上画了个符号,当然是我看不懂的那种高深玩艺儿。
“你过来一下!”嗲能向唐清元招呼道:“我问你点儿事。”
唐清元脸上微微带着疑惑,快步走过来问道:“大师叫我有事儿?”
嗲能问道:“你们家族里面,是不是有人不允许你妈妈跟别人交谈?因为你在路上曾说,你妈妈不识字。”
唐清元点点头说道:“我母亲是乡下的,从小生活在贫困地区,非常穷,她能认识的字,除了自己名字外,也就是小学一年级水平,现在能记得的,无非就几十个字罢了。”
嗲能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接着从身上取出一个很小的便签本,刷刷刷写了一串物品:“把这些东西准备好,我今晚就需要!”
唐清元看了看,问道:“这无根水是啥?”
“没有落地直接用器物盛起来的雨水!”嗲能提示道:“还有井水,河水,海水的话,你可能整不到,这里是内陆,所以……”
“不,有的,我空运海鲜的时候,卖家连海水一起都发过来的。”唐清元连忙说道。
嗲能点点头,“这样的话,效果就最好了。”
唐清元离开,留下了我、马林和嗲能在小屋里。
“阿姨,您身体越来越衰弱,但一直不告诉儿子,一旦您哪天倒下,可能清元他会受不了的。”马林郑重地说道:“清儿兄弟,我再了解不过了,别看他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儿,其实他心里把您放在第一位的!”
终于,唐母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条河,河中间画一条小船,船上张着帆,帆上还画着星星,马林震惊地说道:“阿姨,您说的是何辰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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