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又问道:“你们办事还顺利吗?”说话的同时,我眼睛紧紧盯住嗲能的嘴,生怕他说出把唐清元的农庄过户到名下的事情。
嗲能懒洋洋地坐在沙发椅上,拧开一瓶矿泉水注入不锈钢水壶中,按下电源,这才说道:“还算顺利吧,我倒是没想到,一个家庭里,还有这么多丑事儿,不知道有多恨一个人,才会连自家血脉亲情都不顾了,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在那个农庄设了一个又一个的阵,那唐妈妈真是可怜。”
唐妈妈确实可怜,唐家按小马哥说的,唐家是世家,而唐妈妈却化水平极低,本身并不怎么识字,这就使得她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一直处于社会最底层。
宋姐家和唐清元家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家庭,一个拼了命的要救自己的亲人,一个使尽手段要弄死亲人,实在是很讽刺的对比。
“喂!”冷不丁的一声唤,把我喊回神,“你在那发什么呆呢?墙上那个花瓶都快被你瞧破皮了!”嗲能戏谑地说道,“中午想吃啥?小马哥请客。”
“应该的应该的,周大师帮了这么大忙,请吃个饭简直是洒洒水啦!”小马哥笑着说道,他学我们深市话学不象,但调调很接近,听起来很有趣。
小马哥上次曾说,没开公司的时候,他在深市待过两年半,还记得很多事,再想想宋姐刚才所说的话,我忍不住问道:“有没有什么人能做到让某个人性格大变,就是说原本很内向的人,突然变成一个非常健谈,而且热情开朗的,原本吝啬鬼,突然变得很大方,还忘记某个时间发生的事,有这样的吗?”
嗲能的目光变得深邃,“你碰到什么事情了,居然会问我这个?”
我把宋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也不知道她住哪一间,如果真这样的话,她的母亲岂不是很难恢复正常?”
嗲能站起身给自己冲杯咖啡,也冲了一杯给马林,这才说道:“象这种事情,把人家的母亲弄得性格大变,完全没有必要,应该说,这是一个计划好的阴谋,很可能是兄妹二人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报复到他们的亲人身上去了,不过做出这种阴损事情的人,品德也不会好。”
使阴招毁了人家的家庭,人品能好吗?
我低下头,默默喝了口水,跟嗲能说话,只要碰上类似的,嗲能心情总是很差,现在发现,他身上有点嫉恶如仇的性子。
“知道那位宋姐住哪儿吗?”嗲能忽然问道,“我们下午去了医院后,应该就没事了,这里到深市只需要四个小时,相信马哥很愿意送我们回去的,我们可以后天才走,这样你身体也ok。”
对于怎么样索取报酬这件事,嗲能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马林倒也很痛快地说道:“小事一桩!”突然想起什么,扬起眉头说道:“周大师,我记得您说转校进了深市实验高一啊,现在应该已经报名了吧?”
嗲能挥挥爪子,“没事儿,他们学校的校长欠我很大的人情,这么点儿小事,他绝对摆得平,再说我和霍廷在这儿遇袭,也早就告诉他了,我就说了几天内回不去,什么军训报名啥的,全给我抹了。”
马林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这样,就没问题了,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我周围,我倒愿意搭把手的,只是我没那个能耐呀。”
“廷娃你先躺着吧,我把电视给你打开。”嗲能让我慢慢躺下,他不知道调了个什么台,正好是放二战片子,我就看进去了,旁边的他和马林还在低低说着什么。
我对社会上的人,没有什么亲近感,因为我还在读中学,总觉得社会离我还很遥远,但是嗲能给我的感觉跟以前的同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象是个融合了社会与学校的人,中间没有一个明显界限,大概是我一开始就没把他当成什么特别的人吧。
一部电视看完,时间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廷娃,换鞋走了!”嗲能喊道,他将桌上的钱包塞进牛仔裤兜,左侧习惯性地放一支很短的原珠笔和手掌心大小的便签纸。
马林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吃手撕鸡的地方,也不知道放的什么作料,味道非常香。
“你多吃点,晚上我们不知道几点吃了!”我正吃得嗨的时候,嗲能突然在耳边来了这么一句,瞬间觉得这鸡肉真不好吃!
就不能等我啃完鸡腿再说这句话么?真是怄死了!
大概是看到我一脸的不爽,马林忙说道:“没事没事,不还有我吗?到饭点我安排人给你们送饭来,绝对好吃的!”
嗲能夹了筷子豆芽,看我一眼,这才说道:“不用,一顿不吃饿不死的,很快他就会习惯。”
啥?习惯饿肚皮?这是什么论调?
我咀嚼的动作停止下来,很快会习惯?真不知道我还要遭受多少苦难呢,上帝,您老人家千万要保佑我啊!
午饭撑得肚子溜圆,嗲能一脸嫌弃,“你就不能吃饭悠着点,非得吃到扶墙的地步么?”
“我哪有扶墙?”我不爽地回应道,“我只是胃口好一点罢了!你也不用这么说我吧?”
嗲能指着我说道:“你看看你,右手还贴在墙上呢!这算不算睁着眼睛说瞎话?”
呃,还真是,我连忙收回手,“哼!”
“哎哟,小兄弟,这么巧?”迎面来的妇人,墨绿色的连身裙,黑色高跟皮鞋,正是早上先到的宋姐,我连忙向她打招呼:“宋姐好!”
“你们这是……刚吃饭回来呀?”宋姐很客气地问道,“我还说早餐的时候忘记问你名字了。”
“哦,我叫霍廷,对了宋姐,您要找的人找到了吗?”我想起来她接听电话时要找的人,就开口问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宋姐摇摇头,“还说呢,估计没戏,无异于大海捞针!”
“怎么这样说呢?”我不解地问道:“是他失踪了吗?”
“哦,不不不,他姓周,是一位很有名的大师,前段时间还在傅家村,等我赶去的时候,人家说他刚刚离开,说要先到k市,然后再回去,也没说是不是回苗岭,现在上哪儿找啊!”宋姐满脸都是沮丧,“早知道是空跑一趟,我就不来这儿了,我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嘴角一抽,这宋姐十有八九找的是嗲能!
但我不死心,又继续问了一句:“宋姐,您是怎么知道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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