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低下头没接话,我笑道:“这个怎么说啊?小时候,老爸放在冰箱里一罐子我外婆做的辣椒酱,突然在冰箱里爆了,搞得老爸收拾冰箱都花了半个多小时,可能是量变到质变的原因吧!”
李冲点点头,看样子,他是接受了我的话,不料李冲却说道:“如果是这样,电风扇应该是老旧的,据我所知,我们入学前,这些风扇才是新装上的,再怎么量变到质变,也不可能这么快,除非……”
“除非什么?”马明的脸色开始苍白。
李冲站起身道:“除非是安装工人不认真,固定架没装结实!得咧,我打饭去,这里有空调,我们几个中午就在顾医生这儿吃,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我白他一眼:“别指望在这里吃,顾医生这儿是有空调的,空气封闭,到时下午,校医室一进门,就一股子食堂饭菜味儿,你让来校医室的其他学生咋想?肯定对顾医生有看法。”
李冲斜眼看着我说道:“你也太维护顾医生了,你俩别是有一腿吧?”
“说什么呢?”顾非笑吟吟地站在他背后,我看到李冲的脸立马变成苦哈哈,“顾医生,你别这么背后吓人行么?心脏要停了!”
顾非笑呵呵说道:“我是医生,可以急救的!”
李冲无力地搭拉下脑袋,我则问道:“受伤的学生怎么样?”
顾非笑道:“已经消炎的,伤口深的,都去了医院,那边肯定会打破伤风针,就不劳我操心。”
电风扇掉下来,学校肯定瞒不住,给学校负责安装的企业就倒了霉,咋解决的我不记得,只知道我们第三天上课的时候,头顶的电风扇全部换新,但班上没有哪个同学去打开风扇,都不约而同拿着练习本当扇子,大家都吓坏了!
国庆,学校放九天假,老爸打电话来问我想不想回老家看看爷爷,征求嗲能的意见时,他似乎有点纠结,好半天才答应。
深市到我老家,火车是23小时,特快,一天一夜就能到了,好在我们的运气好,两人都是下铺,嗲能在放行李的瞬间,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看我,我被看得莫名其妙:“你是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嗲能摇摇头,从卧铺扶梯上跳下,拍拍手坐下来,低声说道:“这火车上,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你没发现吗?”
我定下神,好象空气中是有点点变形和晃动,但是不足以引起我的注意,我不由皱着眉头问道:“你觉得很不对劲?”
这时,中铺来了人,看样子象是大学生情侣,把包一放,就坐到靠窗的两个位置,嗲能看了他俩一眼,低头不语。
我从背包里翻出了多味花生,放嘴里嚼了嚼,用手肘捅了下嗲能:“先抓点吃的,我们再看看情况再说。”
嗲能抓了一粒花生扔嘴里,“希望是我太在意某些因素吧。”
第二天一早,我和嗲能到餐车用餐,列车员一看我们是中学生,就都乐了,“你们两个,没有大人带,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是啊,大哥要帮我们保密哟!”嗲能笑嘻嘻地说道,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列车员摇摇头,给我们点单,嗲能还叫了两杯茶,按他的说法,是在这节车厢里多坐会儿。
我们的左前方有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从我们坐下来到我们开吃,那人一直就汗如雨下,不停地扯着纸巾在擦汗,正常人有这么大的出汗量吗?虽然说男的比女的汗多,但我还是觉得很异常,不过听说过一种多汗症,不知道是不是象他这样。
“嗲能,你看到那个穿黄t恤的胖男人吗?他那汗,不象是正常人出汗这样,就这么一会功夫,擦汗的面巾纸都换第二包了!”我低低说道,也不知道我的声音人家是不是已经听到了。
火车钻山洞了,四周光线暗下来,嗲能朝车窗外看了一眼道:“那人去过不干净的地方,当然心地也不好,这一劫是他自找的!他避不开,除非有人替他挡,但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嗲能怎么看出来的,这身功夫我是佩服到家了,啥时候我能有他这样的修为,那是睡着都能笑醒的吧?这时候的我,也只能是做做梦而已。
嗲能平时很节约,但我发现他在旅途中对自己很放任,点了好几个菜慢慢吃,并招呼我要吃好一点,说是旅行是很劳累的,再不吃好点,人容易疲乏,这样阴邪之气才容易袭体。
中年男子吃完了,转过脸,我惊讶地发现他的长相与我们的班主任相当酷似,只是他还要年长一些。
我给嗲能使了个眼色,嗲能乍看之下,也露出讶然,说明他跟我的第一反应是一致的,说不定这个中年男子,真的是班主任的兄弟之类。
“你说会不会是班主任的亲戚之类?长得很象呢!”我夹了筷木耳肉片塞进嘴里,嚼了嚼又笑道:“搞不好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天底下长得象的人也太多了。”
“不,他们俩之间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嗲能面色清冷,筷子却伸得快,“餐车的菜还不赖,蛮好吃的。”
“当然,你以为都象学校食堂一样,每周就这么几个菜换来换去的吃?”我喝口茶,又说道:“你啊,啥都好,就是对吃有点挑,其实我们学校食堂炒菜还可以啦!起码菜洗得比较干净,炒出来碧油油的,看着就有胃口。”
嗲能冷哼一声:“洗得干净?谁在炒白菜里挑出蜷成一团的大青虫啊?”
“哇!嗲能,你能不能说点别的?”想起自己差点一勺就舀进嘴的那口大白菜,我就特别倒胃口。
这个时候,我们并不在意,直到吃完饭,回我们的第六节车厢,餐车在第八节,中间要经过第七节车厢,我们经过七车厢14/15铺位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中年男子倒在铺位上,旁边有人正在焦急地拍打和呼唤他。
“你连活人和死人都分不清吗?”我听到身边的嗲能这样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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