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生炉子?
开国际玩笑吧?我哼哼两声说道:“我生炉子?炉子生我还差不多!”
嗲能轻轻叹口气:“你这个城里猪,还是坐在门口,等我煮饭吧!”
棚边的蜂窝煤炉子,不是嗲能说,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灰不溜秋的油漆桶样子,是个炉子!
嗲能点了引柴,拿了棚子边上一把旧蒲扇,等火大了点就把蜂窝煤用火钳放进炉子里,火光透上来,把他的脸也映红了。
“看我干嘛,去淘米!”嗲能冷冷地说道。
“哦!”我站起身推开小厨间的门,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我打了个冷颤,这个小厨间有什么东西盘踞着!
我转头看向嗲能,他也正好将目光投向小厨间,没有言语,只是交换了个视线,我想嗲能肯定明白我想表达什么了。
嗲能说道:“你过来扇火!”
我只好走回到蜂窝煤炉子旁边接过那把旧蒲扇,不停地扇啊扇。
嗲能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我听到啪地一声,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扇子,嗲能的声音立即传过来:“快扇!”
我抖了一下,嗲能耳朵这么灵?我扇没扇他都听得到?我扇的动作加快了少许。
又过了一会儿,嗲能走出来道:“没防备,让那东西跑了!”
“是什么东西?”想着那小厨间里面这么冷,肯定是有怪异之处,只不过我这眼睛,还不太灵光,一时看见,一时看不见,跟接触不良的显示器似的。
与嗲能找了很久,终于在小柜子的炒锅下找到了米桶,在这个没有煤气,没有自来水的山林中,只有电灯,其余的,啥也没有,我挺抓瞎。
嗲能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叹口气,从水缸里舀水淘米、煮饭,又抓了只鸡,我就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煮水,杀鸡,直到他拿个大盆,把杀好的鸡扔在里头,将一大壶沸水冲在鸡身上,抬起头对我说:“过来,拔鸡毛!”
“嗲能,这鸡怎么有鸡屎味儿!”我嫌弃地用拇指和食指揪着鸡毛,虽然很好拔,但臭死了!
嗲能白我一眼:“吃的时候咋没听你说?”
我不满地说道:“我吃的时候,可从来没有闻到有鸡屎味儿啊!”
嗲能说道:“人的尸体放在热水中,一样有屎臭味儿,不然佛家为什么会说臭皮囊臭皮囊?你们汉人,不是天天都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我没被他奚落我的语气干扰,却听到他说的前头那句,“你说人的尸体在热水中,一样有鸡屎臭?”
“你是白痴还是笨蛋?真是个瘟猪子,我说的是人的尸体在热水中,一样有屎臭,不是鸡屎味!人的身体能发出鸡屎味儿,那是个什么概念?你耳朵在扇蚊子么?”嗲能拔鸡毛的动作相当利索,忽然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我,“我们除邪的这件事,你用鸡骨做个卜,学以致用吧。”
被他这话敲得一下子就有点懵,嗲能用手背擦了下腮,继续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教你的东西,以后都需要你自己勤加练习,学到脑子里,再融会贯通才是重要的,我外公常说,他不会一辈子陪着我的,我们这个家族,记载在册的鬼师活得最长的,也仅有162岁,鬼蛊师确实可以时间活得更长,但那只能是移蛊续命,而且,永远只复活半个人,非常痛苦。”
嗲能后面又说了啥,我倒是没概念了,我的脑子里快速回放着他在傅家乡的傅家村祠堂做鸡骨卜的那一幕。
鸡,伺弄干净了,嗲能将垃圾和扔掉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又清洗了一番,对我说道:“鸡骨卜正午之时开始,你准备好,脑子放空,才能得到阳气十足的鸡骨给你的指引。”
我点点头,没有把握,但这是头一回自己来施行这鸡骨卜。
嗲能从小厨间里拎了个锅出来,锅里煮上水,“守在这里,水开后,就把鸡扔进去,灶台上有姜,切两片进去,我先进去给洪小姑再看看。”
说完,嗲能就走进屋里,不一会儿,出来说道:“给她喂了药,估计下午三四点钟就能醒过来。”
又走出来,我把鸡扔到锅里,锅里的开水四溅,烫到我的手背,痛得我嗷嗷叫,嗲能摇摇头,习惯性地啧啧两声:“把整鸡放进开水里,当然要慢一些,你象扔手榴弹一样,被烫着真是活该!”
我又羞又气,哐地一下把锅盖盖上:“你自己搞,劳次不伺候了!”
说完走到屋檐角气呼呼坐下,一声低低的叹息,传入耳朵,吸引了我全部注意,站起身,看向嗲能,嗲能面色泰然,只是目光中露出一丝戒防,他也听到了!
寻着声音四下找寻,这才感觉那声音在移动,不停移往西侧,快正午了,居然魂灵能出来走动?这也太邪门了!
“不要管,那个东西是屋里的!”嗲能说着把锅里的鸡用筷子翻动了一下,又盖上锅盖,蹲下身看了看火,“你连煮个鸡都搞不定,以后怎么做鸡骨卜?这可是驭灵术中最基本的一个,也是最常用的。必须要学会,这里有的是条件,学不会,我们就在这里过国庆了!”
我腾地站起身,把他推一边,“不就是煮鸡么,你好好教一遍,我肯定能学会!”我就不信了,整天被嗲能笑话智商低智商低,话说,进实验高中的,能有智商低的么?
“我看他后院有葱和青菜,咱们中午用鸡汤煮个青菜鸡血,也就足够了。”嗲能说着话,走到后屋,不一会儿,就摘了一把绿油油的青菜,“把锅里煮的鸡肉再翻一翻,就快熟了。”
笨手笨脚终于把鸡给煮熟,嗲能从背包中取出一根红得耀眼的细绳,递给我道:“我上次怎么捆缚的,你照着来!”
从煮好的鸡中,直接抽出鸡骨,我还是头一回,“嗷呼!烫死我了!”手刚一捏住鸡腿,由鸡身内透出的灼热让我的手马上烫红。
嗲能用手肘捅开我,抓住鸡身,非常干净利落地抽出两根鸡腿骨,我眼睛都看直了,接过他递给我的两根鸡骨,看看他完好无损的手,有点傻眼:“你这手,是不是滚油里摸铜钱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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