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的问题对嗲能来说非常简单,而我,由于火车上受凉,从刚开始吃饭起,就不停跑厕所,压根没听清楚列车长说的是什么事,只有阿朗聚精会神,坐得腰板挺直。
大概是我不舒服的事情被列车长发觉,也就匆匆结束了饭局,嗲能把了下我的脉相,眉头微微一皱,“你是不是喝太多冰水了?”
我被他说得嘴角一抽,当然喽,今儿一到小区门口,就灌了一瓶冰可乐,那可乐还带了些微冰渣呢。
嗲能和阿朗都了然地看向我,回到家躺下眯了一会儿,一醒来,就看到嗲能坐我床边,目光灼灼看着我,惊得我翻身坐起,刚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
我站起身,跟随他往外走,阿朗跪坐着,胳膊放在茶几上,正在写写画画,我转头看看嗲能,他正专注地看着阿朗哥的动作。
此时的阿朗哥,气度清雅,沉稳安静,显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感觉,我就知道,那个叫郑言升的人又出现了!
看看墙上的挂钟,是晚上十一点半多点,也不知道阿朗哥这样有多久,嗲能朝我摇摇头,示意我回房去。
我们二人回到卧室,嗲能坐下道:“我刚才问了郑言升,他说,他曾在十岁时,出过西洋,在那边待了七八年,识得洋,与一户姓赫伯特的人相处得不错。”
我吃惊地说道:“那他……是海龟?”
嗲能啧了一声说道:“应该是当年的洋务运动中的小孩吧,后来还是被接回来了,他说,他被母舅接到直隶去住,后来病逝在那边,倒也没有什么未了心愿,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嗲能两眼上翻,看着天花板道:“现在这样的话,我就得问问阿朗的意思了,是带着灵魂碎片去一趟郑言升当年待过的地方,去找他的骸骨呢,还是怎么说,必竟经历战乱,尸骨是否存在也不好说,郑言升未并提出这个要求。”
感觉到嗲能心底的为难,我也有同感,“可灵魂碎片,最终也是会消失掉的吧?”
“如果任由它这么发展下去,只有两个结果。”嗲能伸出两根手指朝我晃晃,“一、郑言升某一天就会消失,这个灵赋也就不存在了,阿朗依旧是原先的阿朗;二、他的魂灵借由某个机遇突然生长起来,夺了阿朗的皮囊,阿朗就不再是阿朗了。”
嗲能的话,让我有点发寒,如果阿朗到深市转一圈,不再成为阿朗,估计爷爷也会找我算帐,那怎么办呢?
“趁现在天不算冷,我们不如近些天去给他融合魂灵。”嗲能最后决定性地一拍大腿,“不然我总觉得不踏实!”
总觉得嗲能拍腿的动作很象农村大妈,不过,我可没胆子在她面前说这些。
阿朗突然跑进来,他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俩,“他,他又出现了!”尽管阿朗哥面色不好看,说话却很平静。
“他没有什么未了心愿,只是对这尘世好奇罢了!”嗲能忽然对他说道。我则笑道:“要开学了啊,我还没玩够呢!”
极度不情愿地在床上摊尸,嗲能啧了一声,“阿朗,你在这里除霍廷外,还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或者亲戚呢?”
阿朗摇摇头,“我在这里不认识其他人。”
我哼叽着说道:“不用担心,我们那帮人很好相处,你又是个学霸,绝对老师个个喜欢。”
阿朗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嗲能说道:“我们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本来打算七号晚上去学校,后来因为阿朗的住宿没解决,所以还是决定等八号再说,在深市读,又在实验读高中,非常困难,不知道嗲能找了什么人,居然直接得了整套新还安排进了隔壁宿舍。
“这是我们的新同学陆天朗!”班主任将阿朗带进我们班级,还指了一个不错的位置,那个空位的同学得了肺结核,不得已中断学业。
学霸就是学霸,明明没怎么读,进度却依旧能跟得上,三四天就跟大伙混熟了,大家顺着我,都叫他阿朗。
班上的女同学不多,才十三个,原本都在嗲能身边打转,现在来了阿朗,分了些“资源”,我跟班上的其他男生只能看着眼睛冒火。
课间十分钟,班长上台说道:“同学们,11月2号是今年第二十三届校运会,我们这个班,到高二会考完就会打散分班,所以只有两次机会争夺团体冠军,女同学不要不好意思,我听说另外三个班昨天下午就报完了,班主任老师说的,重在参与!”
马明喊了嗓子:“男子4*100接力!”由于马明报名,班级马上开始热闹起来,报名的勇跃了不少。
“男子立定跳远!”
“男子跳高!”
“陆天朗,你也报一个啊!不能因为是新同学,就不会我们班贡献力量呀!”说话的是邬玉琴,长得特别的圆润,除了指甲是尖的,其他每个地方都圆,记得头天课间走到门口不小心跟她撞上,感觉整个人是被弹回来一样。
阿朗一怔,点点头道:“可以,我也4*100接力吧!”
女生这边也报名,一个看上去很瘦很瘦的女生,居然报了八百米,挺让人惊叹的。
“将军,你咋不多报两个?”马明走过来好奇地说道,“只报一个接力,你身体素质挺好的啊!”
嗲能摇摇头道:“我平时对运动就不是太喜欢。”
马明叹息着说道:“我也就爆发力稍好些,不然也去报一万米了。”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听阿清她们几个女生说,晚上要在寝室请银仙。”
“请银仙?银仙是啥?”嗲能微皱着眉,露出茫然的样子。
马明睁大眼睛:“不会吧?你不知道啥叫请银仙?你不是……谁都可以不知道,你不能不知道啊!”
“我必须要知道么?”嗲能挑了下眉头,“可是我确实不知道啊!还有,你说的阿清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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