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虫?
这是个什么概念?
老爸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症状,不过嗲能说有就一定有!
“廷娃,去把我床头小盒子里那个黄色的小瓶子拿来!”
我走进卧室,打开他的小木盒子,里面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看得人眼花缭乱,我能想象嗲能就象一个西方世界的魔法师一样,没事儿就摆弄这些小药瓶。
从中找到那个黄色的小瓶拿到客厅,嗲能说道:“把盖子拔开!”
依言拔开盖子,一股辛辣的气息便在屋内散开。
“稍微等会儿!”嗲能对我爸说完这句,就在老爸的心口和背上连拍带按,老爸应该是很难受,眉头皱得很紧,嘴唇也越来越白。
我忍不住问道:“嗲能,我老爸看起来很不舒服啊!”你都没看见吗?
嗲能:“你闭嘴!”
我:……
屋内的味道越来越呛,我难受得直掐喉咙,独嗲能和老爸没事儿人一样。
嗲能扬起右手的针,在老爸手背上点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他用力挤,一条细细的鲜红色的东西被挤出来,嗲能用药棉粘了粘。
接着,他再度在老爸的手背上用针点了一下,这一回我凑近过去看,先冒出头的,是一个白头,两粒极细的眼珠,细得比菜籽还小,再一挤,就是一条肉肉的,半透明的鲜红色的虫!
我看得捂着胃一旁干呕。
而嗲能在老爸手背上连戳了几针,又换另一只手的手背,如此反复,我注意到,嗲能下针的地方,都在手背血管上,而且每个鼓起的小囊包里,必有一条血红色的虫!
可是,老爸是怎么搞的?
他这情况,难道是中了蛊?
可这,这是什么蛊?真是瘆得慌啊!
我觉得背上如蚁行一般,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不但汗毛,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嗲能给老爸弄完,已经一个多小时,将针和药棉收起来道:“霍叔叔,现在基本没大问题了,你先睡。”
嗲能把老爸扶起来,我感觉老爹象没有骨头似的,每走一步,那腿都颤颤巍巍,象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赶忙走上前去帮忙。
嗲能却挥挥手道:“你去把窗门打开,散散气!”
打开门窗后,随着风对流,客厅那呛辣的气味没一会儿就消散了,等我洗漱完回到卧室,兔兔正趴在床上睡得鼻子冒泡。
也不晓得她咋滚的,脑袋睡到床沿上,一只嫩嫩的小脚丫却搁在嗲能的枕头上,被子早就被踢到一边了。
“看啥呢?她都睡成这个丑样了,你还不知道把她弄好?着凉了咋办?”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当然是嗲能。
说了我几句,嗲能上前把兔兔放到她的公主枕上,又给她盖上小被子,叹口气说道:“当哥都象你这样,还不如不当!”
“当哥就该给妹妹盖被子呢?这什么逻辑?”我不服气地反驳道:“再说,我,我只是觉得她这样挺好玩的么!”
“多大的人了,就知道玩!”嗲能冷冷地说道,转过头,整理自己的铺盖。
他那讥讽的调调,气得我真想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不过只能癔想,做做样子罢了,我可不敢真踢上去。
“抓紧时间睡,我一会儿要出门!”嗲能甩过来一句话,就蹬掉拖鞋躺下。
“一会儿,要去地下通道?”我想起来他说晚上要跟我过去,“那我也一起?”
“你在屋里看着兔兔,免得她摔床下了。”嗲能翻转个身就不再理会我。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怀里被塞进一个软乎乎有奶香味儿的包袱,有人拉着我的手搭在那包袱上,好象还说了什么,但我整个人都累得象跑一万米似的,根本睁不开眼睛。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子突然不通气,挣扎着醒过来,兔兔象只小猫一样,乌溜溜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见我醒来,脸上露出欢喜。
“阿廷哥哥快起床,饿了!”兔兔摇了摇我的胳膊说道,“嗲能哥哥还没回来,爸爸妈妈也没醒。”
用最简单的话,说出了最重要的几件事情,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我烦躁地叹气道:“兔兔,才六点半,这不是还很早么?”
把她拉倒,“给我继续睡!”
可兔兔不干,“嗲能哥哥说了,如果他没回来,就让你准备早餐,因为爸爸病了,妈妈要照顾爸爸。”
说完又开始摇我胳膊。
无奈之下,只能起床,烦躁着洗漱,烦躁着把粥煮上,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光明正大的发呆。
门锁响了一声,嗲能神清气爽地走进门,手中还拎了一些菜,换了鞋走进来说道:“你爸醒了没?”
我摇摇头,“他们那屋一直就没响动。”
嗲能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出来,坐到沙发上说道:“尸体被挖出来了,头部被钝器砸了一个大洞,惨不忍睹,为防不测,我将它的魂灵带回来了!”
啥?
吓得我立即移开了一点,把死人的魂带家里来?
嗲能朝我翻翻白眼,“他又不是来寻仇的,你就当收留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吧!”
“宿舍还有一只吉安,你咋不说呢?”我没好气地反驳道。
兔兔走出来,把洗脸巾递给嗲能,“我洗好了!”
嗲能接过毛巾去挂上,回来说道:“我现在,只是需要帮这个魂灵找回他曾经的记忆,不然他很难去他该去的地方。”
“那要是找不回咋办?”难道就一直在我家飘来飘去?这里不就成了幽灵宫了?
嗲能轻哼一声:“怎么可能?有我在,肯定能找得回来!”
好吧,你个自恋狂!要是找不回,看你还咋得意!
“马明母亲的事情,我一直还在犹豫。”嗲能的音调突然变得低沉,拿了把梳子给兔兔梳头,并将那头发梳得油光可鉴,十分齐整。
给兔兔打开了电视,嗲能说道:“你上次跟小非哥去的地方,遇到的枪击绝非偶然,我在想,这里应该有一股什么势力,是隐秘的,又是危险的,我总觉得马明的父亲一直还在危险中,如果我们还找不出原因,可能马明家里,还有更多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