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脑子一阵炸疼,妈妈的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或者说,我对母亲死亡的那几个月的记忆是缺失的,只知道她去世了,可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
觉得自己身体在颤抖,天底下还有比我更糊涂的儿子吗?自己的亲妈妈到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说廷娃妈妈的死,是被人害的?”父亲的眼睛满是震惊,接着无力地说道:“我就说嘛,廷娃的妈连汽车都伤不了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就……”
嗲能顿了顿说道:“霍叔叔,先说说丹姨听到怪声后,又发现了什么吧?”
我定定神,脑子回转间,又告诉自己,嗲能兴许能帮我,这时候千万不要神经质。
我一定能查到母亲真正的死因!
“……当时廷娃妈妈就说,应该是水鬼或者石鬼之类的在求救,为这事,她好几天没能休息,一直在找喊痛的源头。”父亲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说得比较停顿,大约也是慢慢在捋思路。
新妈妈一声不吭地听着,见到我的目光转到她脸上,朝我微笑着点点头,却没有再拿起筷子吃菜。
父亲不急不徐地说道:“有一天半夜醒来,就看到她站在窗边,推开窗户向外面看,我不知道咋回事,看到她大半身子都探向外面,就一把将来扯回来,那时她的脸色很奇怪,是一种以前没见过的表情。”
新妈妈忽然打断说道:“先让孩子们把饭吃完,我收拾一下,你们一会儿在客厅慢慢说,嗯……明天你送他们去学校吧,今晚就别回了。”
嗲能愣了一下说道:“嗯,谢谢阿姨提醒!”
嗲能给兔兔的饭里加了勺热汤,飞快地喂完,直接把她丢到旁边看一部很老旧的动画片《花仙子》,按嗲能的话说,就是花仙子里的衣服比现在什么索菲亚的衣服好看太多了。
匆匆扒完饭,我默不作声地坐到沙发上,嗲能拍拍我的肩,也坐下来,新妈妈倒了壶红茶,还端了些她自己做的卤味瓜子和水果丁,“慢慢说,过去的结怎么样都要解开才对。”
新妈妈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我是这样想的,兔兔也被她教得很善良。
不过,老爸对我也确实非常疼爱,不管我做什么事情,哪怕是做错了,他也很少凶我,大概因为我跟老爸相依为命,所以中二时期反应出来的叛逆,倒不象班上其他男同学这么严重。
离家出走的、跟父亲干架的、父子冷战的、各种情况在我家都没出现,所以我也无法理解班上同学们提起家庭时的那种纠结。
“走神了?”嗲能拍了下我的肩膀,“阿姨让你喝点红茶,怕你积食!”
“哦,哦,谢谢妈妈!”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其实我对饮茶很一般,倒不是特别爱喝,但也不排斥就是了。
老爸叹口气坐下来:“其实廷娃的妈妈没去世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过,她可能活不了太久,因为见过伏魂杵的人,很少能够活着。”
“伏魂杵?”我和嗲能都异口同声地惊叫出声。
我无法抑制地说道:“爸,你明明知道我和嗲能在找伏魂杵,为什么不把妈妈见过伏魂杵的事情告诉我们?”
老爸苦笑着说道:“你妈妈说,她见过伏魂杵的事情,只有不多的两三个人知道,而我就是其中之一,另外的知情者,她没有告诉我,但我想说不定是有人在找伏魂杵并妄图独吞,这才会动歪念。”
嗲能眨眨眼,认真地说道:“我请人在找伏魂杵,但是,一直没有下落,时间不等人,廷娃的时间并不多。”
老爸的表情显得沉重,但又很无奈,“我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再说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伏魂杵究竟能干什么,他的妈妈在这些事情上面,大多不怎么肯细说,所以我也就是听到个名称而已。”
新妈妈忽然插嘴说道:“你们所说的伏魂杵,是不是指一个法器?”
嗲能和我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看向新妈妈。
大概是嗲能的目光太犀利,新妈妈有点不自然地笑笑,说道:“我爷爷在年轻时救过一位叫一清道长的人,他说他是为了伏魂杵出山的,我爷爷生于民国三年,见到一清道长的时候,是1935年。”
嗲能点点头,又看向新妈妈,新妈妈将额前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又继续说道:“不知道他后来找到没找到,我只记得1994年,也就是我读大学那时候,一清道长来了我们家一趟,我也就跟他有这么一面之缘。”
“那他对您说了什么?”嗲能有点激动,尽管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变化,但他捏茶杯的手,有点微颤,而平时的他,拿什么东西都是四平八稳的。
新妈妈有些落寞地说道:“他说,我会嫁两次,只能跟第二个丈夫白头到老,呵呵,其实还没嫁呢,我都有白头发了,所以这些事,也不能尽信。”
嗲能端起茶壶,给新妈妈和爸爸都续了杯,说道:“阿姨,我觉得一清道长说得有理,您现在看起来很年轻,也挺有精神的,您过得开心,兔兔也能感应得到,她现在比刚来家里的时候胖多了,脸上也有肉了呢。”
嗲能又给我也倒了茶,又问向新妈妈:“阿姨,那位一清道长有没有说伏魂杵在哪儿吗?”
新妈妈略带困惑地摇摇头,“这个我倒是没有听他说,他只讲过伏魂杵是苗人的圣物,象他这样的人,等闲是接触不到的,但后来是苗人内讧,才使得圣物外流。”
嗲能点点头,“那位道长说得没错,伏魂杵的确不是普通的东西,而且失落很多年了,这一次若不是廷娃出事,也许我还不知道伏魂杵居然在这边出现过。”
嗲能的目光在我脸上打了个转,又转头问新妈妈道:“那么,道长他为什么会跟您爷爷说到伏魂杵这个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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