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理解田信南的期待,原本我也想让嗲能这么做,但嗲能说,死掉的人,和活着的人,原本就不在一个空间,就算见了面,也会徒增伤感,倒不如自己早早学会驭灵,将来,能好好送妈妈上路。
但是,妈妈,你会等我吗?我一直在努力!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活着,我就跟爸爸,还有现在的新妈妈和兔兔一起,好好过日子,努力当个乖儿子,好哥哥,如果三年过去,还找不到伏魂杵,我就到地下去找我的妈妈,陪她一起,这样,她一个人也就不会孤单了。
“霍,你怎么啦?”霍,是田信南称呼我的专利,“你脸色不是太好。”
我抬起头道:“没什么,我们一直在这里说话,会不会影响那帮小弟弟小妹妹?”
田信南笑笑,“怎么会呢?”他指指里面好几桌都在窃窃私语的小学生模样的读者说道:“少儿图阅览室,不会太安静的。”
五点,收到了阿朗哥的短信,“我这边差不多了,你那里如何?”
我回道:“五分钟,正门口见!”
随即对田信南说道:“我表哥来找我了,下回聊吧!约他的事情,我会帮你搞定的!”
田信南感激地朝我点点头,我进去把兔兔带了出来,她甜甜地跟田信南说了再见。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阿朗哥手里抱了几本厚厚的,我接过来一看《西方美术史》、《审美学》,“阿朗哥,这些,你啥时候才看得完啊,这么厚,赶得上《天龙八部》了!”
关键是,《天龙八部》能让人看得废寝忘食,这什么美术史之类能有这效果,估计我一捧在手里,就可以当枕头用了。
“先回家吧,阿叔微信来问我晚上回不回家吃饭,说是阿婶晚上做卤鸡。”
“卤鸡?”小家伙一听到好吃的,两眼立即晶亮无比,满脸都是欢喜。
一走进家,屋里满是菜香,“好香啊!”兔兔开心地在房间里跳来跳去,我洗完手坐到沙上,老爸走过来说道:“昨天那个事儿,你跟嗲能说了以后,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我讲得太抽象了,要自己去了现场才知道,反正他不几天就会过来。”
“也不知道那个怪物会不会上岸,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不安稳。”父亲右手放在心口说道:“要是我反应得慢点,你们几个孩子可能就凶多吉少,你们几个万一有个好歹,我咋向阿朗的妈妈交待,咋向你的生母交待,咋向你的新妈妈交待?”
“爸!”我赶紧制止他,“你别动不动就进入琼瑶模式,我们几个都太太平平活着呢。”
老爸有点蔫蔫地说道:“唉,随便一顿野餐都会搞成这样,今后哪里还敢出去玩呢?”
“老爸,您是进入更年期了还咋地?”我突然觉得老爸有点抑郁症的倾向了,“后怕就后怕,我们以后注意点嘛,再说了,天灾人祸,这是防不了的,也不可能天天会生嘛!我们霍家人,个个都这么背运的话,霍家早就不存在了!”
老爸听后,用力点点头:“说的也是。”
怕老爸又胡思乱想,我便说道:“老爸我那个桌的椅子,您哪天帮我留意下,换个底下有轮子的,能滚来滚去的那种。”
老爸的公司,是装修工程公司,他一定有门道能找到很不错的椅子。
果然,我的话引开了他的注意力。
周一中午,马明端了餐盘过来,一坐下就叹口气,我们几个都抬头看向他,连王凯奇也停下了咀嚼,腮帮子鼓鼓的看着马明。
只见马明一脸的失意,“我觉得这几天,食堂的菜越来越不好吃了。”
“我也这么觉得!”接话的是何胜武,“是不是我们几个嘴巴吃刁了?”
王凯奇咽下饭菜说道:“你们听说了吗?中心公园有水怪!”
我看了他一眼,“不用听说,我见到了,不是什么水怪,是条鱼。”
“鱼?”王凯奇看向我,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样的鱼啊?”
“我哪儿认识?”翻翻白眼,在嗲能确认之前,我决定装傻,“我这人最不认识的就是鱼啊,菜啊什么的,端上来都知道,活的生的时候都不认识。”
王凯奇半信半疑地说道:“为什么很多人跟我说中心公园是一条白蛇在作乱?”
他担心地拍拍心口,“如果是白蛇的话,那应该需要一个和尚来收伏,但是我们深市有塔吗?有镇魂之宝吗?或者镇海楼也好啊!”
马明朝他挥挥手:“帅锅,你醒醒吧,越扯越没边了,你究竟昨天睡觉没有哦?”
阿朗哥把最后一片青菜放进嘴里说道:“中心公园的事情,还是少说吧,又不是什么好事,惦念它干啥,再说了,如果是水怪,一定心性灵敏,你现在餐桌上说它,指不定半夜就来找你聊人生了。”
平淡无波的话,让王凯奇听得一抖,立即埋头刨饭。
“以前就听说那个湖有古怪,曾经见过湖底有个大洞,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再也没看到过了。”旁边的女生说话声音不大,但声音尖细,所以我们听得很清楚,管他的,到时问嗲能是咋回事。
下午的课一上完,我就先去冲了个澡,因为这一整天脑子都有点混沌,等我洗完出来时,阿朗哥抬头看向我,目光中的复杂,让我觉得阿朗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便走上前去,阿朗低声说道:“这个房间,还是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
“嗯!”阿朗哥重重点下头道:“你看他们!”
我这才注意到,马明与何胜武二人都合衣睡着了,何胜武坐在马明床上,头靠在床架上,松开的右手上,还有一本《世界地理》,而马明则歪躺在床上,手机里还有游戏正在激烈打斗的音乐声传出来,但两人却都睡着了。
“咋回事?”我转过头看向阿朗。
他朝我摊摊两手道:“我就下楼买支牙膏的功夫,他们两人就这样了,而且我开门的那瞬间,好象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了我的脖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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