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菜一样样拿出来,这里头最会做饭的,也就是嗲能,听到他在厨房忙,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有没有要剥蒜摘葱的?我来帮忙。”
“不用,外头待着去,胜武已经弄好了!”嗲能熟悉地切着土豆丝说道:“你去哄着兔兔,不让她随便进厨房就行。”
“好!”
我走出厨房,兔兔正在玩拼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乐趣里,阿朗哥擦桌扫地,忙得不亦乐乎,“阿廷,去把厨房里的凉菜端出来。”
凉菜?我刚才都没看到呢。
恍恍神,还是进了厨房,果然,灶台上已经放了一盘拍黄瓜,一盘剁好的卤鸡,一小碗卤鸡的蘸料。
中午吃得很饱,兔兔刚吃完就抱着嗲能的胳膊开始打蔫,嗲能干脆把她弄我小床上睡了。
“那个,将军!”毛子的声音带着点儿紧张,而嗲能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他,毛子身子一抖,舔了下干的嘴唇道:“凯奇学长的妈妈,究竟是出什么事了?能说吗?”
“嗯……”嗲能眉头微微一皱,毛子马上说道:“呃,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嗲能摇摇头,“我是在想怎么表达你更容易懂些。”
他眨眨眼道:“每个人的魂灵,都有一定的形状,嗯,王妈妈的魂灵,被人钉住,就象绑架那样,把你塞进一个封闭空间,外人看不到你,把你捆在柱子上,还堵住你的嘴,你能听得见,却不出声。”
“还有这种事?”毛子惊愕地说道:“什么人这么坏?”
“呵,这个世界总是有坏人存在的,不然怎么对比出好人?”
毛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又转过头问道:“那处理起来难吗?”
“不难,只是繁琐点。”
求知欲得到满足的毛子,坐回沙,“蜻蜓,把你地理试卷给我对对答案!对完了我就做物理。”
何胜武喝口水说道:“我先去睡会,晚上要干活呢,将军你也去歇会吧。”
餐厅大桌宽敞了,阿朗哥还在孜孜孜不倦地看着习题册。
“蜻蜓,你咋开始玩手机了?”毛子抬头看向我,我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做完了,还差篇作。”
“擦,这么快?”毛子哼哼着打开,自言自语道:“快点做完快点做完。”
我伸了个懒腰,看向正在埋头题海的毛子,看他的表情松快,应该是就快做完了。
曾经想过,老师与学生之间是相爱相杀的关系,没有一个学生不被老师的作业或者教学方法给蹂躏得叫苦不迭,但是所有的学生都挣不开这个关系,被牢牢锁定,动弹不得。
最讨厌的,就是节假日有n多做不完的作业,节假日,意味着我们要赶快写写写,而且沉重的学习负担让我们在玩的时候,心理上也蒙着阴影,连玩都不能尽兴,多么可悲!
老爸前些天说他们单位招了几个应届毕业生,一个比一个脾气臭,有一个到公司一天,第二天就不来了,也不说一声,还以为出事儿了。
另一个只上一天班,就要求从月薪五千给涨到年薪二十万,老爸讥讽地说道:“抢银行也不可能这么离谱,让他滚蛋了,也不知道这两人的父母是怎么教他们的,一个比一个烂!”
这些人的今天,意味着我们的明天,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别人有嘴骂父母,这也是我决不容忍的事情。
泪奔,现在还是中学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上工作岗位。
把作写完,看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十分。
“阿朗哥,我去眯会儿!”
“嗯,去吧!”
“靠,你就去睡了,也不陪我一下!”
旁边传来了毛子低低的抱怨,我笑道:“我哥陪你啊,他年级第一,你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说罢,打个呵欠就回到卧室,却见嗲能靠在床头,正在看小说,“嗲能,十三号就考试了,你不复习?”
嗲能半掩着道:“没把握就复习,有把握就不用复习,把自己整这么紧张干什么?”
“好吧你是学霸,你往里躺点,我要眯会儿。”把他推到里头,我躺下来,头刚挨枕,嗲能说道:“你放假……不跟我回去吃长桌饭吗?”
我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你想让我过年跟你一起回苗岭?那我爸呢?”
“他和你新妈妈蜜月期还没过呢,你老掺和啥,要不,把兔兔也带回苗岭?”嗲能清润的眼睛看向我,从他眼里,根本看不出跟我商量的意思,而是在跟我确定一起走,哪天走的感觉。
“可是,阿朗哥他说想让小舅妈他们一起来啊!”我苦着脸说道:“还是我主动跟阿朗哥说让他们家来人,现在我跑掉,是不是不太好?”
“嗯!是有点,知道的,说是你跟我回去,有要紧的事儿,阿朗哥的父母闹成那样,确实有点离谱,你这时跟我回去,说不定真会让他们误会什么。”
想想那边白苍苍的外公外婆,我挺想回去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苗岭的天气又如何呢?
“这两天那边冻雨!”嗲能说道:“搞不好从寨子里都无法下来。”
“你不是说他们搬了,不在罗司寨了吗?”我瞪大眼睛。
嗲能看我一眼:“他们在下司寨,有部分人到了上司寨,罗司寨现在没有活人了。”
我有些失望,童年曾经坐过的滑轮木板,就是一块木板下面只有两个小轮子,盘腿坐在上面,从青石板上滑过去,要靠平衡力,不然就会左右偏倒。
寨子里的人们,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不见。
唉!我长长叹口气。
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罗司寨的牌楼,还有外婆站在门口翘望的样子,似乎去罗司寨就是昨天的样子,已经过去小半年了呢,感觉过了好久,又好象时间飞快的样子,老人们常常说日子过得好快,好快!
天,黑得好快,我光着脚丫在河边奔跑,水是黑的,树也是黑的,石头还是黑的,有人唱歌,很忧郁的歌,忽然间脚下的黑水开始吞噬我,“啊!”我吓得惊叫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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