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咳了一声,“下周六我那个姑爹五十岁,过寿,我爸有任务去不了,我妈不肯去,我是说你们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这事儿逃不了的,我必须得去。”
“你先说说邪门是啥?”
“好好的日子不过,一个接一个的去上吊,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
“一个接一个?”这一次开口的是嗲能,他眨眨眼,“你能说得更细点么?说清楚一些,我考虑下,再决定要不要陪你一起去,我们一周也只能休两天。”
李冲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手上拍了点照片,明儿我带出来,咱们在书城的仙踪林见,十点半,行不行?”
嗲能点头:“可以!”
第二日,阿朗哥在家收拾着东西,我们早上吃了早餐后,就把两个小的还有阿朗哥也拽出来了,南南果然没有因为头天喝醉而头痛哭闹,但是精神很不济,一个接一个打呵欠,几个到仙踪林坐下后,嗲能点了一堆吃的,“乖乖吃东西嗲能啧了一声,“这个地方在珍珠滩?”
李冲用力点头:“嗯,离珍珠滩走路不到两小时,坐车就更快了,不过进山的话,最好是租个车,那边有点偏。”
一旁不作声的阿朗哥忽然说道:“昨天李冲说一个接一个上吊,你的意思是说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死法?”
“没错,都是同样的,据我打听到的,很多甚至就是去买包烟,平时抽的牌子卖完了,回家就找根绳子上山吊死了,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李冲一边说一边叹气,“真是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死那条路,别人说珍珠滩以前打仗死了很多人,然后当地人还在血染红的地方养珍珠,那些魂魄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胜武摇头:“这不可能!养殖珍珠跟那些死去的英灵不冲突,肯定是有别的缘因,而这些真正的内情,你探听不到。”
阿朗哥咳了一下说道:“按李冲拍来的照片片,这些尸体有新有旧,说明那片林子里有很多自己想不开就进去的,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奇怪吗?”
嗲能啧了一声说道:“有是肯定有的啊!但是没人想出办法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吧?专门把人往那条路上引,杀怨之气是不是太重了些?难道这么多吊死鬼索命?”
偶尔这么几起,可以说某个吊死鬼索命,但一座山头都是这样的事情,很难有人相信吧?
不过在李冲说出来之前,我确实是从未听过珍珠滩之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孤陋寡闻。
嗲能指着照片说道:“胜武刚才指的,应该是索命的阴魂,这只是个直接反应,不代表真相,要想知道确切的消息,我和胜武都得去一趟,去之前……”嗲能扭过头看向李冲,“要帮忙准备一只公鸡,一碗大米,一杯酒,三根香,还有一碗醋和七瓣大蒜。”
李冲连忙拿出一个小本,忙不迭地往上面写着:“一只公鸡、一碗大米、一杯酒、三根香、一碗醋,还有七瓣大蒜,嗯?大蒜?大蒜?”
“有什么问题吗?”嗲能清亮的目光落在李冲身上,李冲怔了怔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们有事情要讲,乖的话,哥哥们讲完了带你们去儿童公园!”
都说头天喝醉的人,第二天会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南南举着一个巧克力格仔饼吃得很高兴,幸好戴了手套,不然那一手抓得要难看死了。
十点半差几分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李冲站在仙踪林门口,正在东张西望,我站起身朝他挥手示意,看到我的动作,点点头,走了过来。
刚开门的仙踪林,当然没有什么人,李冲坐下来,捏捏南南的小脸,又摸摸兔兔的脑袋,从背包中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十来张照片,有的拍得手抖了一下,所以看得很不清楚。
“你们看这张!”李冲熟门熟路的,从这十几张照片中扯出一张,我一看吃了一惊,照片里是一个吊死在树上的人,整个人半跪的样子,由于时间过长,他身上已经腐败得看不出原样,但依稀能辩出是个男人,只是,他身上长满了青苔。
他整个人趴在树干上,一副“我没脸见人”的态度死在树干,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脖子上那根绳索,让我们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死因。
还有一张,就是一根长长的绳索吊在悬崖边的树上,半垂着头,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但是没有焦距。
手抖的那一张看不清楚外,其他的都很清楚。
照片看得人很压抑,大家久久不语。
十六张照片,代表了十六条生命。
“珍珠滩是个什么地方?离这儿远么?”嗲能问李冲道:“我以前没听说过珍珠滩。”
李冲便说道:“珍珠滩离深市不远,原先是一个珍珠养殖基地所在的小镇,依山傍水,后来……没人在那里了。”
“为什么?珍珠养殖基地怎么会后来没有人了?撤资不干了吗?”我忍不住问道:“就算不干了,跟镇上的人也没关系吧?”
总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吧?后来没有人,我就不太明白了。
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胜武被南南突然拍了一巴掌,身子一动,醒过来了,“你们在说什么?”
李冲叹口气,把照片递给胜武看,胜武揉揉眼,接过照片,越看越眉头紧皱,咬咬嘴唇,拿出一张照片:“你们发现这张没有?”
胜武的手点到的地方,是一具半趴在地上的尸体,他身体微侧,脖子上还紧紧地系着一条深色的绳子,看不出是什么质地,但衣服和鞋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尸体腐烂过,照片上看起来是半干状态,牙齿微微张开,这些倒也没什么,尸体都差不多的,关键是,这具尸体的旁边有个极淡的影子,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影子就在旁边的一株树下,在我看来,它象是在检验自己的“劳动”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