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这么多?”张翎皱着眉头说道。
赵忠信从都统制被“升”为黑旗军都指挥使后,众将纷纷敬酒,纷纷道贺,于是我们这位酒量尚佳的都指挥使大人被灌的酩酊大醉,最后被众将抬回来交给张翎。
张翎一边帮着收拾,一边埋怨道:“也不知道节制,喝酒伤身知道吗?”
赵忠信醉眼朦胧的看了看张翎笑道:“今天高兴啊,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你高兴甚么?难道就是因为升官吗?不就是自封的吗?有甚么可高兴的?”张翎说道。
“你。。。我。。。不是这个的,这算甚么?这破官我也知道是自封的,又不是朝廷封的,就算是朝廷封的,也不会这么高兴的,我高兴的是。。。是他们终于认同啦。”赵忠信说道。
“认同甚么?”张翎奇道。
“认。。。认同我黑旗军。。。我黑旗军乃是一支军队啦,不是土匪、草寇了,就冲这个我高兴啊。”赵忠信笑道。
也是,张翎心想,从前不但别人认为这个队伍是个流寇,自己都这样想,现在起码自己人都认为自己是草寇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颓废甚么?”张翎接着问道。
“我颓废?我怎么颓废了?”赵忠信酒有些醒了。
“难道不是吗?”
赵忠信被张翎扶起来喝了口解酒茶后,缓缓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翎又将茶杯倒上茶后轻轻说道:“莺歌燕语,歌舞升平,这难道不是吗?目前大敌当前,你居然安排这些东西,不是颓废是甚么?今朝有酒今朝醉,官人,你在担心甚么?”
张翎按赵忠信的要求安排了这些歌舞,当时就有些不乐意,可并未表现出来,还是按赵忠信的要求安排了这些美小娘唱歌跳舞。
赵忠信叹了口道:“你知道我担心甚么的?哎,力不从心啊。”
张翎轻轻的靠在赵忠信怀里轻声说道:“官人,你知道我喜欢你甚么吗?”
赵忠信摇了摇头。
张翎柔声说道:“我就是喜欢你永不服输的性格,喜欢你逆流而上的坚韧品性,从河北到临安,你从来不服输,从临安一介白衣直到考中武举、武状元。还经营着那么大的产业,从一个小小的队将一直到现在统领上万人马的军队,你一直都是永不服输的,一直都是做的别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你现在为何灰心丧气啊?为何开始颓废了?官人,没甚么大不了的,大不来咱们失败了,再重新来过就是,大不了我们闯荡江湖,做一对快乐自由的鸳鸯,这样不好吗?何必灰心丧气、得过且过的。”
张翎又在赵忠信怀里紧了紧柔声说道:“我的官人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不是一苟且偷生之人。”
赵忠信酒已基本上醒了,挣扎着站起身来给张翎施礼道:“娘子说的对,忠信受教了。”
对啊,大不了重新来过就是,反正还年轻,怕甚么?
责任越大,压力也越大,这些日子赵忠信确实有些得过且过的想法,不过在张翎的苦口婆心之下,赵忠信好多了。
老子就不信,金人能拿我怎样?就算被金军吃掉,老子也要崩掉你几颗牙。
。。。。。
乌延蒲卢浑所部是精兵,特别是其中所统领的一千余本族兵更是精兵之中的精兵。
可精兵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睡,不但是人要休息,马匹也要休息。
可乌延蒲卢浑就像驱赶牲口一样驱赶着金军士卒向平阳府进军。
“快,快,加快速度,妈的你没吃饱啊?”
乌延蒲卢浑边跑边骂道。
乌延蒲卢浑着急啊,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飞到平阳府救出自己的三个小妾,那都是自己花了好长时间挑出来的,个个年轻貌美,如花似玉,这他奶奶要是被义军霸占,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赵忠信,你敢动老子的小美娘,老子跟你没完,老子捉住你,活活吃了你。
简直太丢人了,堂堂大金上将军被赵忠信当猴耍,居然从自己队伍之间钻了过去,偷袭平阳府得手。
这让乌延蒲卢浑在旁人面前简直头都抬不起来。
“快,快,不准休息,将就吃些干粮,继续赶路。”
乌延蒲卢浑继续催促着道。
乌延蒲卢浑部下金军累的舌头都吐了出来,妈的自从平阳府南下以来就没得到过休息,连续行军数日,到了之后又去无名谷挖虫子,现在又拼命往回赶,这她妈的神仙也受不了啊。
这老家伙倒是休息了好几天了,并且天天有美小娘陪吃陪喝陪睡,苦的都是普通金军士卒啊,乌延蒲卢浑部下金军均心道。
。。。。。
“兀林达大人,上将军所部跑到太快了,我等追不上啊。”兀林达手下禀报道。
“这老家伙,到底在急甚么?跑这么快,你,你快马追上上将军让他慢点,小心埋伏。”兀林达吩咐道。
兀林达所部接到完颜宗弼的将令后,不敢怠慢,立刻起兵向平阳府开进,可左赶又赶还是追不上乌延蒲卢浑所部,并且距离越拉越远。
兀林达想想都害怕,兀林达已经领教过赵忠信的反击了,分头冒进,兵家大忌。
不过兀林达已经确认赵忠信所部也就两千余兵马,两千余兵马能翻出甚么大浪来?拿下平阳府那是偷袭,是他的运气,他敢与我大军主力决战吗?
。。。。。
“赵指挥使,情况就是这样。”张志超禀报道。
张志超现已升为黑旗军准备将,手下斥候也有上百人了。
通过张志超的探查赵忠信了解到金军果然从南面而来,并且先锋正是乌延蒲卢浑,行军速度极快,据估计最多三两天就要到了,于是赵忠信召集了众将议事。
“诸位,你们有甚么想法,都说来听听。”赵忠信说道。
高虎首先开口道:“指挥使,此次金军有备而来,前锋乌延蒲卢浑有五千兵马,后面紧随着兀林达的五千兵马,且都是金军主力,都是能征善战之辈,依末将看来我黑旗军不外乎有三种选择。
“哦,哪三种,说来听听罢。”赵忠信问道。
高虎接着说道:“就是战、守、走三种,战就是与敌决战,迎头痛击,守就是坚守城池不出,待敌懈怠之时,我大军再杀出城去,一举击溃敌军,走就是放弃城池,我军转战他处。”
赵忠信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指挥使,依末将看来,守是最佳策略,金军来势汹汹,不可与之正面冲突,当避其锋芒,挫其锐气,待敌呈疲惫之时,就是我军出击之日,我定能将其击溃,获得全胜。”高虎答道。
“不可,万万不可。”
张敌万说道:“我黑旗军刚刚拿下平阳府,人心还不稳,平阳府内残余金军仍未清剿干净,仍有少量残余,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若死守的话,城外金军必定会越来越多,到最后必将被金军包围着水泄不通,到那时我黑旗军必然是守也守不住,跑又跑不掉了,必将又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赵指挥使,要不我们回太行山去?”一旁的童雷说道。
赵忠信点点头说道:“这也不失一条好的出路。”
“张统制,那以你之见,又该当如何?”赵忠信接着问道。
赵忠信升为都指挥使之后,手下将领也跟着变化了,张敌万、蒲明兵分别为统制、副统制统帅骑兵营,高虎、胡天水分别为统制、副统制统帅陷阵营,刘开山、高中瑞分别为统制、副统制统帅长枪营,大憨、李钟刑别为统制、副统制统帅霆击营,神机营由臧虎与王永昌分别任统制、副统制,青营由卞始兴、孙静远分别任统制、副统制,八字营由童雷、陆铭分别任统制、副统制,太行营由甘烈、韦永峰分别任统制、副统制,其余正将、副将、准备将各提拨了一些。
张敌万闻言说道:“晚打不如早打,守不如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依末将所见,那就是战,趁着我黑旗军目前士气正旺,与敌决战,如若战胜,那我黑旗军就退可守,进可攻了,必将处于有利的处境。”
“好,好一个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赵忠信站起身来道:“此言正合吾意,敌万不愧为将门之后也,虎父无犬子,诸位,我意已决,那就是战,与敌以迎头痛击,让那些金军再也不敢小瞧我们。”
赵忠信接着说道:“我军有三胜,金军有三败,这其一就是我军是以逸待劳,而金军是千里来回奔波,其必败也,
其二就是我已对金军了如指掌,而金军仍以为我等乃山贼、流寇之流,料敌不明,这是金军二败也。
其三就是我军士气正旺,而金军千里来回奔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金军锐气已被疲劳所代替,此其三败也,有此三胜三败,我军必胜!
传我将令,各营都回去准备,听候将令,与敌决战。”
“末将遵令”
众将令一起接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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