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建极十三年岁次壬辰四月庚子朔十四日癸丑建立。”赵忠信站在一个高约一丈,周长约五尺有余的铁柱前,饶有兴致的念着上面刻的字。
“主公,此柱为南诏十一世王蒙世隆所铸,距今已有三百余年了,此柱不管是风吹雨打,甚至是天灾地震等等,均是屹立不倒,此乃我磨弥部的神物,我磨弥部每逢大事,必然是在此地祭祀。”刚俊在一旁解释道。
“哦,这样啊。”赵忠信闻言又细细的看了看这根铁柱。
这根铁柱样子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一根长长的柱子而已,但使赵忠信感到纳闷的是历经数百年,并且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居然不绣不倒,这就不由得使人感到诧异。
难道南诏或大理国在数百年前,铁器铸造就能达到如此程度吗?赵忠信心道。
确实是这样,南诏、大理的铁器铸造技术不比南宋差,甚至更强。
“刚统制,都安排好了罢?”赵忠信问道。
“主公,都已安排妥当,只等诸头人到来了。”刚俊答道。
赵忠信又看了看申世袭,申世袭微微点头。
此次滇东乌蛮三十七部会盟地点就选在了磨弥部的铁柱庙内。
今日风和日丽,天空万里无云。
今天这个日子也是非常吉利的日子,是施迦罗等人选好的日子。
赵忠信等人早早就来到了这个铁柱庙,刚俊带领着派往此地护卫的黑旗军诸将士已提前做好了各种安排,其中也包括了磨弥部的一些族兵。
此次会盟干系重大,关系到赵忠信的下一步安排,因此绝不容有失,于是赵忠信早早就来到了铁柱庙,没未进庙门就向刚俊等人了解周围的情况。
“贤婿,这么早就来了?”
施迦罗紧随着赵忠信带着数百族兵也赶到了铁柱庙。
施迦罗今日身穿正宗江南绸缎制成的白族族长服饰,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
身后七位夫人带着各自的侍女一起来了,均是身穿节日盛装,全身挂满了各种饰品,花花绿绿,叮叮当当的,就像一片花的海洋,将赵忠信看得直犯晕。
赵忠信有些无语了,这种会盟大会没准还会刀兵相见呐,刀光剑影的将她们伤着可怎么办?老丈人怎么将她们都带来了?这刀枪可是无眼啊。
不过据称此次会盟大会还要安排祭祀、饮茶、饮酒、饭食等等,这些很多需要女人安排的,岳父大人大概是这个意思罢?赵忠信心道。
最后赵忠信估计施迦罗有些想在自己夫人面前炫耀这个施迦罗从未得到过的荣耀。
看来得专门安排人保护自己的七位丈母娘了,赵忠信暗叹道。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岳母大人,见过诸位夫人。”赵忠信施礼道。
“哈哈,快免礼,我白家可没你们汉人那么多的礼数。”施迦罗笑容满面的说道。
赵忠信估计的没错,施迦罗是有点在这个俨然是个盛大节日的会盟面前炫耀的意思,特别是在自己夫人们面前。
在赵忠信来到大理国之前,此等重要的会盟大会何时在磨弥部举行过?况且施迦罗还有极大可能能当上乌蛮三十七部的盟主呢,这在以往简直是不可能的,施迦罗的阿爹,施迦罗的爷爷,施迦罗的爷爷的爷爷都没有这个机会。
这怎能不使施迦罗欣喜若狂?怎么不使施迦罗得意洋洋?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赵忠信强大的武力为前提的,都是以赵忠信来到磨弥部后所带来的巨大财富为前提的。
外人都说施迦罗全靠赵忠信这个七女婿才有今天,施迦罗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沾沾自喜,谁他奶奶叫你们没找到如此犀利的女婿啊?老子就靠女婿了,怎么了?老子又没有儿子,女婿就是儿子,儿子冲锋陷阵,老子在后享受,怎么了?馋死你们,施迦罗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施迦罗迄今为止,仍是在感叹古古奶当初的眼光与远见,当初古古奶斩钉截铁的说赵忠信绝非等闲之辈,这不,这才几年功夫,赵忠信就发展的如此壮大,就要将自己推上乌蛮三十七部霸主的位置了。
磨弥部全族也是动员起来了,为了这个会盟已经准备了数月之久,各种安排业已到位,同时也准备好了应对各种变故,全族上下也是欢欣鼓舞,族民走到大街上都是趾高气昂、昂首挺胸的。
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忠信啊,等会你来喝我给你煮的茶啊。”颜夫人拉住赵忠信的手笑道。
磨弥部可没有汉人那么多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等等,喜欢自己的女婿就拉拉手,这在磨弥部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施迦罗夫人及女儿们所用绫罗绸缎、精美饰品等等奢侈品许多都是从临安带来的,这全是这个七女婿的功劳,况且逢年过年,赵忠信不是亲自就是使人给施迦罗夫人们等送去大量的礼品。
颜夫人也因此在施迦罗众夫人之中的地位是直线上升,俨然成了众夫人之首,这样的女婿谁不喜欢?这怎么不让颜夫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年轻、美貌、丰满的颜夫人亲热、大方的拉着赵忠信寒暄,倒将赵忠信弄了个大红脸,于是赵忠信尴尬的赔笑着。
三彪等亲卫见主公的窘态,均是忍不住想笑,却都又不敢笑,憋红了脸护卫着赵忠信。
“信哥哥,人家来了,你都不理人家。”施小雪与怜蕾两女穿着漂亮的民族服饰手牵手站在一起幽怨的看着赵忠信,就如两朵并蒂莲一般。
呼,赵忠信呼出一口长气,终于有人来解围了。
于是赵忠信轻轻的挣脱颜夫人的小手,伸出双手轻轻的捏了捏两女的琼鼻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也来了?真是哪也少不了你们啊,呵呵。”
怜蕾伸手拍掉赵忠信的魔爪后嗔道:“你好像多大似的,尽拿我们当小孩子,哼。”
“就是,就是,我们已经不小了。”施小雪附和道,不过施小雪顺手就牵住了赵忠信的左手。
“哦?是吗?”赵忠信俯身在怜蕾耳边低声笑道:“你的意思可以生孩子了?”
“是吗?小雪?”赵忠信转头又在施小雪耳边轻声问道。
声音很轻,旁人都听不见。
“哎呀。”两女羞得一左一右狠狠的掐着赵忠信的腰上软肉,使劲拧啊拧啊。
“走开,走开,闪一边去,我与女婿还有事相商。”施迦罗呵斥道。
“阿爸。。。”施小雪不满的喊了声施迦罗后,就与怜蕾两人手牵手跑到后堂看阿妈们煮茶去了。
怜蕾临走前美目还水汪汪的瞟了赵忠信一眼。
赵忠信心痒痒的看着两女跑开,现在太忙了,他娘的,以后抽个时间一定将这两只小白羊一口吃了。
“贤婿。”施迦罗看着两女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看啊,此次会盟,推举我坐这盟主之位,我还是觉得这有些不合适,要不你。。。”
“岳父大人多虑了。”赵忠信打断施迦罗的话说道:“其一就是所谓的名不正而言不顺,我毕竟是外乡之人,我不可能做这个盟主的,其余部族头人大多数都不可能心服口服的,若我真做上这个盟主,反而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岳父大人德高望重,在此地人脉较广,目前也是兵精粮足的,因此岳父大人做这个盟主最合适不过了,乃是众望所归。
其二就是我不会在此地呆的太久的,东北面才是我的家,我麾下许多将士也是望眼欲穿,渴望回到自己的故土,因而早晚我会离开大理国的。“
这世上有许多事情不出面比出面好,幕后比台前好,不出面而幕后运作,反而会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既然如此,赵忠信又何必当这个什么盟主?
赵忠信的志向并不在于此。
施迦罗听到德高望重、众望所归八个字,顿时乐的合不拢嘴,笑道:“忠信啊,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也罢,那我就当仁不让了?不过贤婿啊,你为何死活要回到你们汉地去啊,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我这点家当,早晚还不是你的吗?你这一走,我传给谁?我找谁去。”
赵忠信笑了笑没有回答,故土难离,赵忠信在南宋在临安还有许多牵挂,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明白,赵忠信是不可能永远的呆在这个地方的。
母亲李清照、妻张倩等人还一直望眼欲穿的等着自己回去。
施迦罗看着赵忠信叹了口气。
两人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大堂之中。
这个大堂非常宽敞明亮,可容纳数百人。
两人落座后,施迦罗接着问道:“贤婿,你前日所说之事,你真的有把握?若他们闹将起来,可如何是好?”
赵忠信接过颜夫人端上来的刚刚煮好的香茶,点头致谢后,缓缓的说道:“岳父大人放心就是,既来之,则安之,只要那人敢来,我定让他灰头土面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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