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杀啊,弟兄们,顺我者昌,逆者亡,过了这个水寨,前面就是大块的金银啊,还有漂亮的娘子啊。”五花郎朱明举着兵刃狂笑道。
镇南角水寨正在激战中,朱明已率众海贼攻破了石湖水寨。
宋人男子喜欢佩戴簪花,不过一般情况之下只是佩戴一朵,可朱明却喜欢佩戴五朵簪花,因而被称为五花郎。
朱明此人狡猾多智,在攻打石湖水寨之时派了两艘大船假扮商船停泊在荻芦水寨之中,并与荻芦水寨内应里应外合,一起发作,石湖水寨守军猝不及防,抵挡不住海贼的猛烈攻击,其后荻石湖水寨就被海贼攻破,水寨之中三百余守军死伤大半,剩下的全部带伤并被海贼俘获了。
“狗官。。。降与不降?”朱明狞笑着叫利刃架在了被俘的石湖水寨王巡使颈项之处问道。
“呸,狗贼,我黑旗军只有战死之士,没有投降之人,想让我投降,休想。”王巡使浑身是血的骂道。
王巡使说完用力吐了一口血水在朱明的脸上,鲜血与五朵簪花混在一起,使朱明的整个头部看起来就像一朵花似的。
朱明大怒,挥刀割断了王巡使的咽喉。
“全部杀了。”朱明随后冷冷的下令道。
自此石湖水寨三百黑旗军守军全军覆没,没有一人生还。
朱明其后带领众海贼乘船穿过石湖水道,向福建路同安、南安、安溪等城镇杀去,一路上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与此同时,大奚山等北大宋海众海贼相继攻破了诏安、东山、漳浦、海门寨等十余处海防,并在这些地方登岸袭扰内地。
一时之间福建路与广南路沿海各处,处处烽火,一片混乱,沿海百姓扶老携幼,背井离乡,向内地逃去。
。。。。。
“完了,完了,我可如何向节帅交代啊?”张虎站在一艘大型橹桨战舰的甲板上,看着千里眼之中满目疮痍喃喃的说道。
当张虎率黑旗军东兴水师主力赶到泉州西南一处海域之时,海面之上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船只了,只剩下漂浮在海水之中许多破烂的舱板、木块、衣物等杂物,在海水中随波逐流,上下起伏。
一些残破的船体还在海面之上熊熊燃烧,燃起的巨大黑烟数里之外都能看到。
东兴水师接应的前部战舰已不知去向,也许已全军覆没,沉入了海底。
张虎等水师将领均是这么猜测的。
“报。。。张正将,有活着的弟兄。”一名东兴水师小校前来禀报道。
“什么?有多少活的?快救上船。”张虎闻言着急的说道。
“张正将,已经开始营救了。”小校应道。
大船之上随即放下了数个舢板,向正在海中漂浮的幸存的东兴水师将士划去。
一阵忙碌之后,东兴水师总共救上来了十数个幸存的将士。
“张正将。。。全完了,三百个弟兄啊,他们全完了。”被救上船的一名东兴水师部将萎靡不堪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干的?”张虎急迫的问道。
“张正将”部将答道:“是海贼干的,他们的船太多了,还有很多大船,我等实在不是对手,所有船只都被他们击沉了,将士们也死伤殆尽了,李。。。副将也被他们杀害了。”
随后这名副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禀报给了张虎等将领。
东兴水师李副将率领十余艘战舰在泉州附近巡视,这只是例行巡视,此前李副将等人并未受到海贼袭扰的消息。
其后李副将等人在泉州西南的海面之上发现了客舟的求救信号,于是李副将一边派快船向张虎等人报信,一边率战舰前去救援,可没料到这是大奚山海贼的圈套。
大奚山海贼利用被俘获的客舟设下了一个陷阱,将李副将等人引入了陷阱之中,并派出大船四面围困。
李副将等人仓促遇敌,虽浴血奋战,但仍是抵挡不住海贼的猛攻,无论是从人数还是船只的大小均是相差太远,于是李副将等战舰寡不敌众,全军覆没,所有战舰均被海贼击沉,整整三百个东兴水师将士只活下来十数人,李副将也落入海中被对方击杀。
“狗贼,吾定将尔等碎尸万段。”张虎听完后气的拔出腰刀砍在船舷之上怒道。
“他们离去有多少时辰了?”张虎随后问道。
“具体的末将不太清楚,应该有三、四个时辰了。。。”部将答道。
“洪正将,现在追还追的上吗?”张虎问向一旁的洪明远道。
洪明远闻言摇了摇头。
“来人,将伍部将扶下去歇息。”洪明远转头对张虎说道:“张统制,肯定是来不及了,况且就算能追上,我等也不能去追。”
“这是为何?为何不能追赶?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吾亦报此仇,直娘贼,真恨不得活剐了这些王八蛋。”张虎恨恨的说道。
“张正将息怒,此事万不可意气用事。”洪明远说道:“李副将等人为了我黑旗军,沙场捐躯,我等都很痛心,恨不得立即捉拿狗贼,雪此大恨,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我等最要紧之事不是追赶海贼,而是应当立即回防泉州。”
“回防泉州?”张虎沉吟道。
“然也”洪明远点头道:“不但如此,还应当立即回防,不能耽搁,此刻海贼不断袭扰我福建路等地,若我水师主力在外,就会使泉州等重要港口失去屏障,况且不但是海贼,还要防止宋军水师南下,因而我等当速速回防泉州,听从张总管的统一调配。”
张虎闻言惊出一身冷汗:“洪正将见识果然不凡,来人,速速起航,回防泉州,娘的,真是恨杀我也!”
宋军水师不会真的趁虚而入罢?张虎此时心道。
。。。。。
福建路各处急报如雪花般的飞进了泉州兵马总管衙门,张敌万等人接到消息立即紧急召集了泉州各军、政主官议事。
“冯制使,东兴水师现在何处?”泉州怀安军兵马总管张敌万皱着眉头看着沙盘问道。
张敌万只是泉州马步兵兵马总管,水师不归他统领,不过在张敌万等人临行前,赵忠信说过,若事态紧急请示帅府肯定是来不及的,此时可由张敌万总览全局,因而在紧急时分,水师也归张敌万调配。
此时福建路烽烟四起,事态已经非常紧急了。
“禀张总管,水师目前在这里,我已命快船传信,令他们速速返回泉州。”冯湛指着沙盘说道。
“张总管,此事当速速禀报节帅,请帅府定夺。”陈留嗣提醒道。
张敌万点头道:“张统制,此事办的如何了?”
“禀总管,已派人快马前往广州了,信鸽也放出去了。”张龙答道。
信鸽快是快,但不保险,若信鸽半路夭折,或者飞不到目的地,岂不是糟糕?因此张龙也放出了快马,以保万无一失。
张敌万问完后又紧锁眉头,看着沙盘久久不语。
“敌万,怎样?要不我老刘立即出兵,剿灭乱匪?”刘开山见张敌万沉默不言,于是问道。
张敌万摇了摇头问向冯湛:“冯置使,此事你怎么看?”
出兵?往哪里出?哪里都有乱匪作乱,而目前驻扎在泉州周边只有神策左、右两军,而神策左、右两军经扩军兵马各达到了一万,其中有两千骑兵,东兴水师有五千余兵马,也就是说张敌万目前手中可调配的兵马只有二万五千余人,当然还有各地的准备军,约有一万人左右,这其中还要还有留下部分精锐之师驻扎在泉州等地,以防宋军趁虚而入,这样一来,张敌万手中可调动的兵马最多只有六千人左右,这六千兵马若没有目标,分散在各处,将会是一盘散沙,将会被贼寇各个击破。
冯湛闻言沉吟道:“往年也有海贼袭扰,可哪里像目前如此状况?看起来似乎是海贼全面入侵,这其中必有名堂,张总管,本将的意思是力保泉州、惠安、漳浦等地不失,是为上策。”
张敌万闻言喜道:“本将也是这个意思,事态紧急,就长话短说了,众将听令。”
“末将接令。”众人一起躬身说道。
“令刘副总管率神策左军五千兵马驻扎在惠安一线,令许统制率神策左军五千兵马驻扎在永春一线,以防宋军南下,你们两位记住,万不可挑衅宋军,大家相安无事是为最佳,若他们主动挑衅,你们也要尽量容让,若宋军大举兴兵南下,你二人可合兵一处,边战边退,与我泉州兵马汇合,再行痛击。”
“末将遵将令。”刘开山、大憨一齐接令道。
“蒲统制命你率三千兵马驻扎在同安,徐副统制命你率三千兵马驻扎在漳蒲,若海贼犯境,即可迎头痛击,不过万不可大意,若两地有失,你二人提头来见。”张敌万接着下令道。
“末将遵将令。”蒲明兵、徐天庆二将接令道。
“宗行健命人率两千铁骑驻扎在漳州附近,以策应各路兵马,记住,万不可擅自冒进,进了海贼的圈套。”张敌万说道。
“总管放心,末将明白。”宗行健接令道。
“本将亲率两千兵马驻防泉州,东兴水师主力驻扎泉州,部分水师驻扎在漳州一线。陈知州你安排胥吏、民夫,做好离散百姓的安置之事。诸位,节帅将福建路交于我等,我等当不负节帅重托,保境安民,痛击乱匪。”张敌万最后说道。
“下官、末将遵令。”众人齐声应道。
张敌万点头道:“张统制,速速将我军的部署再报帅府。”
。。。。。
“冯置使、薛副置使,神舟改造一事怎样了?”出来后张敌万单独喊住了冯湛、薛舟问道。
“总管,已改造完成了四艘。”薛弼答道。
张敌万点头道:“此事得加快了,改造的越多越好,不但如此,冯置使,你还要制定适合神舟海上作战之策,据本将估计,节帅近期也许有所行动,因而我等必须要做到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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