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笑笑回来的第二天,就忙不迭地去上朝了。
看到好久未见的文武百官,她这心里是一点也不想念,反而有种因为休息过度而产生的厌烦心里。
原本她可以再多休息几天,但是连日来的政务已经堆积成山。
若是再不上朝,恐怕这些奏折要直接传到她的内殿中去了。
一上朝,她就看到了站在最前的李墉。心中不免想起在行宫中的种种,确也觉得上朝不算疲累。等她收回视线时,才发觉唐秉桓不在殿中。
自从他从江南行宫中离开以后,不仅没有来港口接她,现在更是整日告假。
姚笑笑好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朝堂上一如从前一般,只是今日各位大臣大多禀告的是最重要的事情。姚笑笑也无法在朝堂上当机立断,便瘦了奏折,回去一一批复。
正当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
“报。”声音响彻整个苍梧殿。
姚笑笑也勾着脖子往外看。
声音刚落地,就见一个穿着一袭蓝白相间朝服的人踱步前来。他看上去很年轻,但从身上的朝服花纹看,竟然是个六品官员。
她一直都以为朝服只是从浅到深的红色,并无其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蓝白色。
人有些紧张地坐在正位上,看到来人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紧张。
直到人站定,弯腰拱手道:“回禀陛下,我乃钦天监属官霍謦。昨日我师傅夜观星象,发现最近东南方有异动,恐有天灾,特此来禀告陛下。”
姚笑笑是不相信的,毕竟这种夜观天象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依据。
可是同样不信这些的李墉却站了出来,“陛下,东南方大抵就是江南方向,我们刚从江南行宫回来,并未见到有任何天灾。”
他的话,更像是提醒姚笑笑所说之方位。
朝堂上没有人说话,而这位钦天监属官霍謦又道:“师傅除了观测到东南方有异动以外,还有其他几个地方都分别出现了异动。师傅说,此次天灾不好避,让臣一定提醒陛下。”
姚笑笑却眉头一皱,抬手质问,“我刚从江南行宫回来,一路上便是从霍爱情口中的西东南方回来,从未见过任何异动。”
“回禀陛下。”
突然,又一个声音响起。
是一只在旁边的工部尚书,陈大人。他比之前憔悴了很多,满脸胡渣,双眼通红。上前几步走到她近前。
“回禀陛下,臣昨日收到江南行宫的奏折,说是…”陈大人支支吾吾,像是在害怕。
姚笑笑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有话快说。”
陛下冷言一出,吓得陈大人直接跪地。众人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是江南行宫昨个儿夜里,倒了一半。”
人直接从皇位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还带着愤怒。她没有斥责陈大人,而是转头看着霍謦。
“这,便是你和你师傅说的天灾?”
霍謦没有回答,只是行礼以示尊威。
朝堂上一时间都陷入了混乱。而姚笑笑却突然说了一句,“我不信,这定是有人想要谋害我。我不信钦天监说的那些话。”
早朝在惊吓连连中匆忙结束。
随之而来的,是钦天监所探测到的会有天灾的方位上,都频频出现了行宫倒塌的事列。有的严重,有的轻微。但诡异的是从未砸死过人。
仿佛真如钦天监预测的那样,是天灾。
而偏偏毁掉的有大多是行宫,不免有人觉得这是天意。是陛下大肆兴建行宫惹怒了天官,才引下了天灾。
又一日朝堂上,众人都议论纷纷。
姚笑笑在皇位上怒吼一声,“胡说八道,若真是天灾,为何在我在的时候不直接将我劈了。”
“陛下慎言。”几位老臣突然跪地。
陛下虽然说什么都行,但也得秉承祖宗立法,不能在苍梧殿中胡言乱语。
她收敛起了愤怒又问道:“众爱卿有何解决的方法?”
“陛下,钦天监司一共测出二十八处地方。臣等稍微做了些比对,确然都是行宫的方位。虽然有的可能略有偏差,但几乎一样。”
殿上的人眼睛一沉,眉头紧簇。声音也是不带任何感情地回问,“陈大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臣…”顿了顿,“臣不想说什么,只是臣将查到的事情上报,定夺的事情还是得由陛下和各位大人来。”
人从位子上站起来。她扫视一圈,负手说道:“既然各位大人都没有想法,不如听听我的建议如何?”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如今钦天监既说这些地方恐有天灾,而恰好这些地方也都出现在了行宫附近。那不如干脆把这些地方拆了,重新找地方建,众爱卿觉得怎么样?”
话音一落,朝堂上哀嚎一片,“陛下不可啊,不能置万民于水火啊。”
“连年战争,国库空虚。万不可再做无谓花销。”
“陛下三思。这行宫也并非必要之物,莫不是眼下先解决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姚笑笑明明厌恶地皱眉,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终于,有人站出来打破了杂乱。李墉稍往前一踏,声音一起立刻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语。
他冷声道:“陛下,臣有一记。”
“瑾王殿下当说无妨。”姚笑笑往后退一步,重新坐下。
李墉回身看了一眼众大臣,意味不明。可一开口,就是冒了天下大不违,“既然陛下不愿意拆旧,大人们不愿意建新。不如这地方,就让百姓们用。”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先反抗了起来。
“什么?你想让我把这些行宫给老百姓。断然不可能。我宁愿拆了行宫,重新选地方建,也绝不会这样做。”
有些大臣一听,觉得瑾王殿下的方法似乎是个折中的法子。
一能平息天怒,二为户部省钱。
于是便纷纷跪在地上,唉声恳求,“还请陛下三思,将行宫给百姓用,以平天怒。”
“还请陛下三思,将行宫给百姓用。以平天怒。”越来越多的人跪地祈求。
他们试图逼迫女帝服软,却不知这不过是他们二人配合默契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