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明柘和尚猛然转过头来，盯着悟至和尚，喝道。


    悟缘也转身看着悟至和尚。


    悟至和尚快速地说道：“船的航向已经不受控制了。”说到这里，悟至和尚让开了一步，将身后的船工头子推了出来，让他具体将事情说个清楚。


    船工头子迅速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明柘和尚下达命令之后，悟至和尚就到了船尾，监督船工更改船只行驶的方向。本来这件事情对于船工头子和他的手下来说，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情了。然而让他们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无论船工如何用力，他们都不能搬动船上的尾舵并藉此来改变船的航向。简而言之，他们失败了，船只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向行驶。即使后来悟至和尚也上去帮忙，也没有成功，悟至和尚又不敢过于用力，否则的话会伤到船舵，到时候更加麻烦。


    听了悟至和尚和船工头子的话，明柘和尚沉吟不语。一时之间，他也不好判断。


    这个时候，悟缘说话了。之前悟至和尚和船工头子向明柘和尚汇报的时候，悟缘在旁一边聆听，一边想海面上张望，他说道：“咦，不对啊，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往神山的方向前进吗？”以前因为船只与神山之间始终有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建安寺的船只前进的方向与神山之间始终有着少许偏差，而现在悟缘却是发现，乘坐的这艘船正直直地向着神山的方向前进，那少许的偏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修正了。


    明柘和尚、悟至和尚还有船工头子都是一愣，用狐疑的延伸看了悟缘一眼，随即又用带着怀疑的目光向神山方向的海面上望过去。


    “啊，原来如此，”悟缘忽的双手一拍，说道，“我说之前船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晃了一下，原来是船改变方向的缘故。”


    好一会之后，明柘和尚、悟至和尚还有那船工头子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船工头子脸上疑惑的神情更重，囔囔说道：“怎么会这个样子？”明柘和尚和悟至和尚倒是没有说话，脸上神情也不轻松。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建安寺的船在海上遇到了这么多不可名状的事情，也由不得他们两个领头人不上心。


    悟缘走到了护栏边，探头向海面上望去。望了一会，他又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


    明柘和尚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悟缘，又出了什么事情？”


    “大师，悟至师兄，你们过来看。”悟缘说道。待他们两个走到了自己身边，悟缘伸出手向海面上指去，示意二人望向自己手所指的方向，问道，“大师，悟至师兄，看到了吗？”


    在海面上，之前空庆和尚发现的那股水流已经变得粗壮了许多，也明显了许多，周围细浪翻滚，不仅没有能够将其淹没，反而被它给吞噬了不少。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建安寺的船只正沿着水流的方向前进。


    不，也许应该说，建安寺的这艘从正被这股水流托着前进。


    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船只突然的摇晃以及船上尾舵不能使用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话虽如此，明柘和尚和悟至和尚脸上的神情并未见轻松，反而更加严峻起来。悟缘也很理解，毕竟现在船只的行驶不受人控制，也就是说建安寺一行人已经失去了主动权，水流究竟会将船只带到什么地方去，尚没有人能够知道，将要到达的地方会是什么样，更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是鸟语花香的天堂，也许是血雨腥风的地狱。


    倒是那船工头子脸上现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神情，盯着海面的水流在不停地嘟嘟囔囔，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明柘和尚打断了船工头子的自言自语，让他继续去掌管船只，虽然现在船只的前进方向不受船上的人控制，但船只本身的稳定还是很重要的，特别是考虑到海面上又出现了那股莫名的吸力，若是翻了船，恐怕一船人都得到海里喂鱼。


    船工头子下去了，悟至和尚看着明柘和尚，问道：“大师，现在该怎么办？”


    明柘和尚沉吟不语，好一阵之后，他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说出了不久之前悟缘才说过的那句话来：“先静观其变吧。”


    悟至和尚也是默然，说道：“好吧。”


    悟缘也在一旁点头，先前他是说过这话，并被明柘和尚驳斥，但现在又从明柘和尚的嘴里说了出来，虽然有点讽刺，但是悟缘心情也是沉重，一点也笑不出来。


    悟至和尚又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这就让空庆传下大师的命令，让他们保持警惕。哦，对了，怎么没有看到空庆？”


    明柘和尚和悟缘面面相觑。原来之前悟至和尚一直在船里，并没有看见空庆和尚从桅杆上落下来的那一幕。悟缘轻轻咳嗽了一声，将空庆和尚身上及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悟至和尚听完，惊讶地张大了嘴，对悟缘说道：“你是说，空庆被那条鱼带到神山中去了？”


    悟缘摇头，然后又点头。


    悟至和尚有点急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点头又摇头的。”


    悟缘说道：“空庆师侄确实是被那条大鱼带走了，也确实是往那神山的方向，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到了神山，谁也不知道。”一边说着，悟缘一边摇头。


    悟至和尚急道：“怎么会这样呢，你怎么当时不去救他，那条鱼不是已经被你控制了吗？”


    悟缘苦笑了起来，他与那条大鱼在海中纠缠的时候，他的咒语一直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距离他上一次对大鱼施展咒语已经有一段较长的时间了，按以往的经验来说咒语早就已经失效了，谁知道它为什么会一直在船只附近徘徊还跟空庆和尚关系那么好，这次又突然冲出来做出了这种事情。


    悟缘说道：“悟至师兄，我救了，当时……”悟缘想要将刚才已经说过的一些事情再要说一遍，旁边的明柘和尚说道：“好了，悟至，悟缘已经尽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