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明柘和尚说道：“好了，悟至，这件事情也不愿悟缘，他也实在是尽力了。为了救助空庆，他自己还差点掉到海里去了。”


    悟至和尚盯了悟缘一眼，对明柘和尚说道：“是大师。”他又接着问道：“那掉到海里去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悟缘，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说道：“难道悟缘师弟的境界又掉落下来了？”悟至和尚之后，自从上次悟缘领悟佛法之后，虽然在佛法修习上的积累较少，但境界却已经上去了，已经到了通体境，可以凌空虚渡，是以有这样一问。


    “不是的，”悟缘摇摇头，说道，“这海面上有一股莫名的吸力，即使在通体境，也不能在海面上凌空站住。”


    “咦，”悟至和尚表示惊奇，说道，“还有这种事情？”


    一旁的明柘和尚点点头，示意悟缘没有说错。


    明柘和尚一肯定这件事情，悟至和尚更加惊奇，因为他在甲板上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他沉吟了一下，身体有了动作，缓缓升起在空中，向护栏外边移动。


    在一旁的明柘和尚和悟缘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明柘和尚脸上露出了笑容，默默点头。悟缘则是在一旁喝彩，说道：“恭喜悟至师兄修为更进一步。”之前悟至和尚本身的境界本来就接近了通体境，在海中小岛上与安国寺的人对峙的时候，还曾经大爆发进入通体境，只是过后又掉落下来。之前因悟缘领悟佛法，悟至和尚受到启发，曾对明柘和尚说过很快就会进入通体境，这就已经实现了。


    悟至和尚微微一笑，脸上颇有自得之色。他小心谨慎地向护栏外边移动，但他的身体刚刚越过护栏，“唰”的一下，整个人像一块失去了支撑的石头一样向海面上落去。


    “小心——”悟缘惊叫道，伸手去拉悟至和尚。


    悟至和尚一手抓住了护栏，整个人悬空挂在那里，并没有掉落到海中去。悟缘伸手拉住了悟至和尚的手臂，将其从护栏外拉了回来。


    悟至和尚向悟缘道谢一声，说道：“果真如此，只是为何在船上丝毫察觉不到？”


    明柘和尚摇摇头，说道：“天地之威。变幻莫测，你若是能够一一知晓，岂不是早就进入大成之境，超脱于天地之间了。”


    悟至和尚点头称是，然后问道：“大师，如今之计该如何？”


    这已经是明柘和尚第二次被问道该怎么办了。对于这个问题，明柘和尚还是表示要静观其变，于是他的命令被传了下去，尽力保持船只的稳定，至于船只的航向，如果继续是无法控制，那就由它去吧，看这艘船究竟能行驶到什么地方去。


    明柘和尚的命令被下达之后，悟缘又回到了桅杆上的平台，继续在上边充当了望的角色。悟缘刚刚上到那个平台上，就听见神山那边传来了“咔咔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神山近了一些的缘故，这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要大了一些，还是说神山裂开的地方更加大了一些。


    悟缘瞪大了眼睛，尽力向神山的方向望去，但是入目所见，神山上那黑色的裂痕与之前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的差别。看了一阵之后，悟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说道：“还是太远了吗？”


    这个时候，悟至和尚又上来了，他先是向悟缘行了一礼，作为自己先前质疑悟缘见死不救的道歉。悟缘则是赶紧侧身避过，连连称自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悟至和尚当然不是为了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特意过来一趟，他实际上还是为空庆和尚而来的。他想听听悟缘的看法。


    悟缘苦笑起来，他还能有什么看法，自己的看法之前都同悟至和尚还有明柘和尚都说过了。但他也没有生气，他知道悟至和尚是在担心空庆和尚的命运，别看平日里悟至和尚都对空庆和尚很是严厉，但内心对空庆和尚还是很关心的，简直就是拿他当自己子侄一样，因此听到空庆和尚掉入海中下落不明，这才那样着急。


    悟缘也没有办法，只好宽慰悟至和尚，言道空庆和尚应该并不是那种夭折之相，说不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能得到天大的好处呢。


    悟缘好是宽慰了悟至和尚一阵，才让其脸色好转起来，不那么忧心忡忡。两人又扯了几句闲话之后，悟至和尚向悟缘告辞，准备下去。在下之前，悟至和尚向远处看了一眼，对悟缘说道：“怎么感觉到船速正在加快？”


    这种感觉悟缘也有，不过因为他一直处在高处，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待悟至和尚这么一提，悟缘才反应过来，船只的速度确实比之前要加快了不少，而且还有继续加速的趋势。


    悟缘说道：“确实如此，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船只忽然又是一晃，这次的晃动要比之前那一次强烈不少，若不是悟缘和悟至和尚及时抓住了桅杆，两人都要从上边摔下去。


    晃动停止了。悟至和尚瞪大了眼睛，看着悟缘，他现在是彻底相信悟缘之前所说的了。


    两人的耳边传来了风“呼呼”的声音，悟缘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体验了一下，然后又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水面，说道：“速度，好像又加快了。”


    悟至和尚点点头，神情肃然。现在建安寺面临的情况是局面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而水流又将把船上的一行人带到何方还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悟至和尚对悟缘说道：“这上面的事情就拜托给师弟了，我这就去想明柘大师禀报，加强船上的警戒，以免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悟缘也点点头，说道：“这是我职责所在，师兄就放心去吧。”


    悟至和尚又点点头，纵身直接从桅杆上跳了下去，消失在船舱中了。悟缘在哪个平台上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现在除了船只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周围还是风平浪静，因此悟缘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只是静静地观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