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意思?”老九皱眉,“我的计划,是成功率最高的。她这是反对?反对就直接,为什么这种态度。”
多日不曾安眠的他,神经焦虑,连带着思考能力都下降不少。
绿鸟瞥他,心翼翼擦干净每一根手指,将湿润毛巾丢入壁炉,便自己滚着轮椅回房间。
壁炉涌出烟雾,楚北良无奈地看了眼绿鸟,叹了口气动手用铁钳将毛巾夹出来,又打开窗户让寒风进入,的几乎要笼罩整个房间的烟雾才渐渐散去。
这些烟雾飘到上空,与铅灰色积雨云一般的烟尘一起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
寒风凛冽,老九打了个喷嚏。楚北良赶紧关上窗,心翼翼盯着老九打量。
“你的病,恐怕不太好。”楚北良。
“只是运气不好罢了,这具躯壳,恐怕用不了太久,他已经透支了。”
楚北良闻言,娇俏的脸上露出嘲讽笑容。
“那我这身体,岂不是更差?”
两人都是一副无可奈何表情。
与其他队友比起来,他们运气的确不算好。
老九的身份是一名的工匠,在充满烟尘的环境里每十几个时的工作,身体早就不堪重负,肺部更是问题多多。哪怕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时间脱离了任职的工厂,病痛依旧折磨着这个本应该年轻的身体。
楚北良此刻的身体,曾经是城中中等阶级里有名的交际花。身体也不算好。
在身体方面,两人算是难兄难弟。
绿鸟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板上,隐约听到他们的自怨自艾,嗤笑了声,从怀里抽出一沓信件,便翻看起来。
与那两个划水的不同,他今出门可是有正事的。
借着窗外并不明亮的光,他看完信件,陷入了沉沉思考。
……
白青住在顶楼。
她拆开门口那些行李,发现里面都是合身的旧衣服,和一些明显用了很长时间的东西,明白这些可能就是伊娃的东西。
她所在套房的设施不错,浴缸虽然简陋,水龙头和的边边角角却是鎏金镀银的。各色物件也大多是陶瓷,上面有鎏金的各种图案花纹,看起来精致极了。
在白青眼里,这些东西并不实用,和造型精美的浴缸一样,在她眼中分外简陋。
洗完澡,她坐在浴缸边一遍遍梳理满头长发,大卷长发虽然看起来娇俏动人,整理起来却异常麻烦。
此刻她头发极密,一只手险些握不住全部。这样浓密的头发,等待晾干的时间也久了许多。
用了好长时间,耐着性子梳理通顺长发,白青捧着浴巾在厅里坐下,一点点绞干头发。
等她弄好头发,已经到了午夜。
吊钟摇摆几下,并没有响。时针和分针都朝上,与地面相垂直。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姐姐是我。”绿鸟那少年人独有的清澈稚嫩嗓音传来,白青开门,就见身穿制服的侍从满脸不好意思地推着轮椅。
“格秋莎女士深夜打扰非常抱歉,这位贵客想要见您。”
白青侧身,给轮椅让路。
“进来吧。”
将绿鸟推进去,侍从速度极快地离开,似乎这里有什么要么鬼怪在追赶他一般。这让白青有些好笑。
“不请我喝杯茶吗?”
绿鸟见她站在门口,语气不太好地开口,这话带着慢慢戾气,好似谁惹到了他一般。
“我这里可没有茶,只有水。”
她从空间里取出两个竹杯,到了鲜竹沥进去。时隔已久,存放在空间里的鲜竹沥依旧入口回甘。可惜剩得不多了。
白青暗道有机会要去在弄点鲜竹沥,还迎…师父做的饭菜。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
绿鸟第一次见她这幅缅怀神色,他们或许冥冥之中真有血缘作祟,他竟感到了几分惆怅。
这情绪来得莫名,似被白青所感染。
绿鸟眨眨眼,这在l国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如同朝人竖中指,索性他们没有一个是原住民。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绿鸟问。“你叫白青,我叫你青姐?”
从未有人这样称呼过白青,这让她感到新鲜。
“你随意。都一样。”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被人叫什么又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绿鸟固执,“这不一样。名字,代表着独一无二。”
白青不想独一无二,只想泯然众人,立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作一个正常人。可惜,暂时做不到。
她含笑点头,在笑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青姐这是怎么做的?”鲜竹沥淡中黄绿,带着竹子特有的气息。这样的饮料,绿鸟是没有在其他地方喝到过的。
“竹子在火上烤制,滴落的津液,一根高耸竹子,也只能装一罐。”
她的是一人合抱大的竹节做的罐子。
绿鸟却以为她的是寻常装茶水的罐子。
“这么难得?那我再喝一杯。”鲜竹沥入喉,白在城中行走,难受的喉咙的似乎都好了许多。绿鸟越发觉得这东西难得。
白青不知道他想法,又给他倒了一杯。
一杯接着一杯,绿鸟混了个水饱。这才不好意思道,“我可以住在你这里吗”
他面上带着几分红晕,倒是衬得肤色健康不少。
“楼下太吵。”
“不校”
白青起身送客,拉开门,直接将人带轮椅推了出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绿鸟在她眼里就是那条蛇。杀戮游戏中虽然没造成恶劣后果,白青依旧对绿鸟抱有警惕。
“美,会有人有那样的能力吗?”
“宿主什么?”
“精神控制。”
反派系统直接死机,拒绝回应。
这让白青很想笑。
反派系统这种缩头乌龟的态度,不正表现了绿鸟的异常。杀戮游戏中,绿鸟才是真正的,鸟的控制者。鸟不过是主系统捏得一个角色罢了。
白青倚在沙发里,望着花板发呆,渐渐地便睡了过去。
第二她中午才醒来,开门发现绿鸟竟还在门口。
“你没回去?”
绿鸟几乎一夜没睡,坐着睡觉并非他擅长,听白青这样问,立马委屈道:“楼下太吵,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
难道就不会去找人再开一间房?
白青才不信他的鬼话。
她正了正头上帽子,提着包朝电梯走去。绿鸟见状,连忙转动轮子跟上。
轮子咕噜噜的声音夹杂着格拉格拉之类难听的摩擦声,这轮轴需要上油了。白青侧耳倾听,暗自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
相比起老九,绿鸟在她眼里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