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满地白雪,马车驶过在路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印子,但又很快便被新雪覆上。数日降雪,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冷清了许多。
萨仁图雅精心妆点一番摆弄着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只盼景王爷能早些来。
门外的侍卫进来通报,“公主,景王爷到了。”
“还不快请王爷进来!”萨仁图雅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白景殊一跨入殿门,便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淡香,据卡尔图所说,那是萨仁图雅公主与生俱来的体香。
见到白景殊进来,萨仁图雅连忙起身,娇声道,“王爷真让人好等。”
白景殊看她穿的单薄,酥胸半露,也知她意图,但仍是善意的提点道,“今日小雪,天寒,公主怎的穿的如此单薄。”
萨仁图雅心中怪他不解风情,口中却解释道,“北牧比大尧冷的多,再加之这宫中炉火烧的暖和,有些热罢了。”
白景殊点头,见这殿中除了他们二人,并无其他下人,白景殊轻声道,“公主怎的不叫下人来伺候?我们二人单独在此,传出去只怕会玷污了公主声誉。”
萨仁图雅甚至觉得,白景殊不是不解风情,而是故意在气自己了,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北牧民风豪放,并不会在意这些。”
“如此便好。”白景殊温声道,“公主叫本王来,是想学些什么?”
那温润的嗓音落在萨仁图雅耳中,令她心醉,她手中动作有些笨拙地研着磨,说道,“王爷的字深得我心,不如王爷便教教我如何写你们大尧的文字?”
不知为何,眼前此景令白景殊想到了年幼时,他教秀阳写字的情景。那时年少,也是天真,并无太多顾虑。秀阳看着他的眼中也不是如今的充满仇恨,而是满满的倾慕。
眼前的萨仁图雅,竟然和秀阳重叠,使白景殊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心中也微微动容,不似先前那般冷硬。
白景殊执起那名贵的狼毫,也不在意萨仁图雅研的一塌糊涂的墨,沾取一些,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尧”字。
萨仁图雅见白景殊眼中隐隐似有柔情,心中也不禁窃喜,她就知世间无任何男子能不为自己所倾倒。
“王爷可否教我用尧的文字,如何写我的名字?”萨仁图雅缓缓的贴近他。
白景殊思索片刻,萨仁图雅在北牧语中,有月光之意,便提笔在纸上写下。
萨仁图雅看着白景殊地一笔一划,以及写她名字时脸上的认真,只觉得这样的男子令她喜欢极了,情不自禁的便想要靠在他怀中。
白景殊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说道,“公主不妨来试试,参照着写。”
见白景殊避开,萨仁图雅心中不免失望,但还是接过笔,在空白处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看着自己写出的字,与白景殊的差距如此之大,萨仁图雅羞恼道,“看来我是一辈子也学不出王爷的半点风采了。”
“公主不必心急,汉字传承千年,其中之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领悟的。”白景殊轻声说道。
萨仁图雅对此其实并无兴致,但还是问,“那么如何才能有所提升呢?”
白景殊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两个字,淡然说道,“唯有勤加练习。”
“嗯?”萨仁图雅尾音上挑,这一声苏媚至极。
“比方说,先写个百遍千遍,便能感到每一次都有所提升。”白景殊温声道,“不妨公主此时便试试。”
萨仁图雅微微张大了眼睛,但听白景殊的声音似乎对她有某种牵引,便真当提笔写了起来。
白景殊坐在一旁品着茶,看着她一遍遍地写着,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一炷香过去,萨仁图雅写的手臂都酸了,此时她才隐隐意识到,是不是被白景殊给耍了。萨仁图雅放下狼毫,揉了揉酸疼的手臂,娇声道,“不写了不写了,好累。”
“嗯,既然累了,便歇一歇罢。”白景殊道。
“王爷。”萨仁图雅轻声唤他。
“何事?”
萨仁图雅眉目含情的看着他,此时她并未用红纱掩面,“王爷觉得,我美么?”
白景殊答道,“公主是草原第一美人,自然是美的。”
萨仁图雅心中一喜,“那王爷可愿娶我?娶了我,大尧与北牧便可化干戈为玉帛。”
这干戈,可是没那么容易化的了的,白景殊心中嘲讽,但并未说出口,只是有些为难地回答,“公主也知,本王已经成亲,若是让公主做小,只怕委屈了公主。”
萨仁图雅说道,“两个男人如何成双?正如你们大尧的道家所说,世间万物都需阴阳调和。”
“本王自幼所学皆是儒家之礼,此事不劳公主费心。”白景殊虽面上带笑,但语气已变得冷硬。
听出白景殊语气变化,萨仁图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干脆便轻轻解下自己本就穿的不多的衣衫,眉眼盈盈,“王爷真的不想试试女子的滋味么?”
白景殊退后一步,他也未想过,萨仁图雅竟会如此勾引他,冷声道,“公主请自重,今日之事本王只当未发生过。”
见他态度如此强硬,萨仁图雅也有些恼怒,“本公主还比不得一个男人么?!”
白景殊心道可差远了,但还是说道,“罢了,公主今日只当本王未来过。”
说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看着白景殊的背影,萨仁图雅气的将桌案上的笔墨通通扔了出去,墨汁溅了一地。
殿外的卡尔图看着白景殊走出,以及殿内传来异响,便急忙踏进,看到的便是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萨仁图雅。
似是察觉自己的失态,萨仁图雅整好衣衫,冷声道,“真是不识好歹!卡尔图!”
一听公主叫他,卡尔图连忙应道,“属下在!”
萨仁图雅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无论如何,几日后的骑射,定不能出现半点差池!本公主要让他后悔!”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