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索性不再问了,他深知再问下去只会把自己气着,白景离这人大抵也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不能与他一般见识。
又是一枚流火升空,在空中绽放出五光十色的烟火,一片喧嚣之中,皇帝感到,身边的人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那手上传来的温度格外灼热。白景离却是若无其事地含笑看着天边的烟火。
但皇帝只觉得,这一瞬,天地都失了颜色,唯独白景离有色彩。
二人相互推搡着进了养心殿,一脚合上殿门,白景离便低头吻上了他,小皇帝也毫不示弱地勾上了他的脖子,用力地回吻着他,殿内本就温暖如春,这一瞬更是点燃了二人。
他们疯狂地亲吻,就连白景离的眼中也闪现出一丝隐忍,感到小皇帝在扒他的衣服,白景离忍不住笑了出来,“皇上,别急啊。”
小皇帝的鲜红的唇上有一丝水润,还微微喘着粗气,看着白景离眼中也少见的有一簇跃动的火焰,当下心中也是感到一阵快意。二人相互撕扯着衣物,一路磕磕绊绊地滚到了龙榻上。
皇帝在白景离身上,双眼有些迷离地看着他,“让朕好好疼疼你。”
白景离眉梢微挑,声音有些嘶哑地在皇帝耳边低声道,“陛下,好像弄错了什么吧……”
说着便将小皇帝翻身压在身下,尽情地亲吻着。
一旁窝着的小黑猫看着龙榻上的二人,细细地叫了一声,便继续趴着睡着了。
这一下让小皇帝有些猝不及防,怒吼道,“混……混账!反了你了!给朕滚下去!嗯……唔,你...轻点儿!朕可是皇上!”
白景离舔了舔唇角,目光灼灼地看着身下的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哑声道,“皇上,可得小声点儿。”
一夜烛光摇曳,龙床红帐内春意无限。
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大年初一到初七,乃是休沐期,不必上朝,故今日也无人敢来打搅皇上。
皇帝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偌大的龙床上也只剩他一人,白景离早就不知所踪。回想起昨夜之事,皇帝咬着牙,只想弄死白景离,竟然,竟然……
总之此事日后必要加倍讨回来,就这么想着,白景昔起身,只觉得浑身宛如散架,身下某处还传来钝痛。他从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最令人气恼的是那罪魁祸首居然还不见了,真是想发火都不知道气往哪儿撒。
此时龙榻上还满是情欲气息,不过昨夜,竟然还鬼使神差地觉得很畅快,不同于跟妃子们在一起的滋味。
皇帝喊来李公公,待将一切打点妥当后才去见了前来拜年的各位妃子。李公公狐疑地看了一眼皇上脖颈出并不起眼的痕迹,忍不住想到,自己竟然不知昨日皇上换唤了谁来伺候,胆子竟然也这么大。
殿外白雪皑皑,一夜之间又是一片天地素白,将子夜里那火红的爆竹残骸都掩埋在了白雪之下。
一年中京中最繁华之地风月楼,此时也是冷清下来。妈妈靠着门也不嫌冷地摇着一把扇子,打着瞌睡看着街上来来往往地行人。
今日也无需拜年,白景殊也并未起的太早,只是一睁眼,便看到窗外的一抹素白,待侍女为他整理好了衣物,便听她说,“王爷,方才秀阳县主来了,说是要跟您拜年,但将军下令将她打发走了。”
白景殊点了点头,他也知晓先前言慕玖与秀阳只是做戏给他看罢了,待言慕玖知道了那些事儿后,虽说了不会怪罪秀阳,但心中也难免会有厌恶。
可如今,白景殊最放不下心的,也正是秀阳,或许是念儿时旧情,或许是心怀愧疚,亦或是二者皆有,他始终是对秀阳狠不下心来。
今日是大年初一,也许久未去拜访过诰命夫人了,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见自己。,还是命下人准备一份厚礼赠送去,只当是拜了年罢。
天寒地冻,就连京城内的河面上也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冰面上的画舫游船也被冻结在原处,檐角上落满白雪。
秀阳独自一人走在喧嚣的闹市街头,如青葱般的手指被冻的通红她也浑然不知,心中只有浓浓地恨意,也不知究竟是谁跟言慕玖说了什么,如今言慕玖是铁了心不让她见白景殊了。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相见他,大抵是心中那难以了却的妄念,总想找个机会再见一见白景殊。
年幼时的大年初一,娘亲每逢此时便会进宫去拜访皇后娘娘,她也能拿到皇后娘娘给的压岁包,然后同白景殊一起出宫玩耍。
天又落雪,秀阳撑起一把纸伞,看着远处河面的画舫有些踟躇,有忍不住自嘲地一笑,自己乃是名动四方的京城第一美人,前来求亲的男人不计其数,又为何会受到这等委屈?一切都怪白景殊!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原本分明可以过的很好的,但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阖家欢乐,而自己府上却冷冷清清。
握着伞的手越发的缩紧,恨意涌上心头,凭什么他白景殊能活的如此自在,自己却在此时黯然伤神?一定要让他尝尝,自己所体会过的痛楚。
自从皖州之事后,朝中原本对景王爷嗤之以鼻的朝臣,也发觉景王爷似乎并非如先前传闻中所说那般,况且忠孝两全的大将军也能对景王爷如此深情,也说明或许传闻有误。便见有机会,便想缓和一番关系。
这正巧赶上过年,各府的马车也陆陆续续的往景王府门前停靠,一箱箱的赠礼,也一股脑儿的往府里抬。
对于朝臣门的拉拢,白景殊只是报以一笑,也未表明态度,这却更让人觉得景王爷有些高深莫测起来,越是如此,前来拜访的人便越多。
府中下人正在打点这府中堆放的赠礼时,白景殊无意间瞧见了孙知途的名字,他倒是快要把这位孙将军给忘了,或许,是时候让他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