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牧王宫中,北牧王看着手中战报,面色有些阴沉,此次懿州被尧给拿了回去,他们必将挥师北上,如此看来接下来的战场便应是在北牧境内了。
北牧王将信揉碎在手里,此时这种事,竟然还要去求萨仁图雅……这个王做的实在有够窝囊了!
“来人!传公主来见!”
萨仁图雅此时正在殿中,看着那正在缠斗的蛊虫,正当兴致正浓时,却被一个下人所打扰,“公主,王请您一叙。”
“知道了,退下吧。”
萨仁图雅将目光从那蛊虫的身上收回,摸着温顺地趴在她身旁的狼身上的皮毛,看着卡尔图呵呵一笑,问道,“卡尔图,你觉得我父王,此时为何找我呢?”
卡尔图一手放在胸前,玩了弯腰,说道,“属下斗胆猜测是于前线战事有关。”
萨仁图雅一双玉手掩着双唇轻轻一笑,“我也觉得是呢。”
待萨仁图雅不急不慢地来到了宫殿中,北牧王早就在此等候,萨仁图雅看着他身旁并无那女人的身影,忍不住稀奇道,“咦,父王今日没让秀妃陪着么?”
北牧王笑笑,对她说道,“知你不喜她,便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惹你嫌了。”
这话倒是说的萨仁图雅十分顺心,便随意地坐在一旁,她迟早会让那小贱人死无全尸的,但需要时机,此时北牧王将她看的紧,并无机会下手,萨仁图雅只是说道,“父王,今日找女儿来是所为何事呀?”
北牧王指腹之间微微摩擦着,思量了片刻说道,“阿朦,你也知道,如今战事吃紧,若是被那尧国进入了我北牧,那百姓便要遭殃。”
“百姓遭殃?”萨仁图雅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说道,“若不是父王听信那女人的蛊惑出兵伐尧,回到如今的局面么?况且女儿还刚跟尧立下条约不久,父王就如此迫不及待?”
“阿朦……”北牧王扶着额头,语气中有一丝疲倦,“阿朦你先别急,你也知道,这一仗迟早是要打的。”
萨仁图雅冷哼一声,她心中也明白,只是气不过北牧王听那女人的蛊惑突然下令出兵罢了,不过她早就筹划已久,打倒是可以打,不过卖卖关子,看着北牧王低声下气地求自己,倒是也很有趣,“父王这让女儿很是为难啊。”
北牧王对身旁的一众侍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卡尔图看了公主一眼,便也跟着退下了,一时间大殿中也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眼下并非北牧王想与萨仁图雅示好,只是那号称草原第一悍将的阿尔泰此时唯萨仁图雅马首是瞻,北牧王毫无办法,只能请萨仁图雅说动阿尔泰。
此时殿中也无其他人,北牧王想了想措辞,对萨仁图雅说道,“阿朦,此时北牧正值为难当头,这是你也不愿见到的吧?你也知道阿尔泰他只听你的。”
果然是要为让阿尔泰出手而求自己么。萨仁图雅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阿尔泰曾经也是您手中的利器,如今为何只听命于我,您心里还不清楚么?”
北牧王也不想与她翻旧账,只是说道,“我知你因你母后之事一直记恨我,不过阿朦,眼下还有什么是比北牧的安危更重要的么?况且,本王听说了一事,你应该很有兴趣。”
“是么?父王且说说看。”萨仁图雅轻轻一笑,的确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她父王来与她讲条件。
北牧王说道,“方才本王听说,那大尧的景亲王,也来了,就跟那言慕玖在一起,这个人你是否有兴趣?”
萨仁图雅笑了两声,“父王如此关注女儿,女儿真是受宠若惊呀,不过父王所说之人女儿的确很有兴趣,那便说定了,我只要景王爷。”
北牧王看着她眼中隐含着的惊喜,哈哈大笑道,“好,阿朦也长大了,此事若成你便可将他留在北牧,任你处置。”
殿外暗中偷听的秀阳微微一惊,白景殊……居然也来了?是放不下言慕玖么?秀阳冷冷一笑,来便来吧,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
萨仁图雅走出大殿之后,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景王爷,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要见面啦。
回到自己的宫中,萨仁图雅吩咐道,“来人,将阿尔泰传过来见我,对了,顺便去告诉乌尔,他承诺的事儿,可以开始了。”
没过多久,地面便隐隐传来几声震动,仿佛是在颤抖一般,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大,萨仁图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只见公主的殿前站着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人,暂且称之为人,因他的身形实在是像个怪物,但面色却十分平和,他跪在萨仁图雅身前,“公主殿下。”
萨仁图雅甜甜的一笑,跑了下去轻轻地抱着他,喊了声,“阿尔泰叔叔!”
此人便是她母妃的兄长,也是草原第一悍将——阿尔泰。
娇小的公主扑在巨大的悍将怀中,显得极不协调,阿尔泰动作十分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末将已知公主找我所为何事,公主放下,只要是你的意思,我都会照做。”
萨仁图雅点了点头,有些委屈地说道,“母妃死后,只有阿尔泰叔叔是真心对我好的了,不过叔叔也要小心啊,那尧国的言慕玖,不好对付。”
“言慕玖……”阿尔泰轻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突然迸发出高昂的战意,“言慕玖……巴图尔也是死在他手中,我会亲手取下他的头颅,送到你面前,阿朦。”
萨仁图雅仰起头,对阿尔泰说道,“嗯!阿尔泰叔叔一定要为巴图尔报仇啊!巴图尔死后,我再也找不到像它一样的狼了。”
待阿尔泰走后,萨仁图雅脸上又露出一丝笑意。自从她从尧国而归,时不时地便会想起白景殊,不过眼下,她即将见到她的景王爷,是不是该命人准备好嫁衣呢?萨仁图雅轻轻笑着,命人来给自己梳妆打扮起来,此次,她也要亲自去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