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噩梦……何时才能醒来?言慕玖那憎恨的眼神看的他心里发慌,却不知该如何醒来,眼睁睁地看着言慕玖提着剑向他走了过来。
阿玖,阿玖!
霎时间,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自己并非置身雪中,而是身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这是……自己与言慕玖的成婚之日?
可言慕玖却并非想现实中那样消失不见,而是正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那目光中的恨意狠狠地刺痛了白景殊的心,他低声唤道,“阿玖……”
言慕玖却用极其厌恶地语气说道,“能别叫的那么恶心么?景王爷?”
“我……”
还没等白景殊说些什么,言慕玖便继续说道,“还是景王爷厉害,仗着权势强行逼一个男子入赘,呵。”
那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白景殊的心都被揪在了一起,这……这还是言慕玖么?
不,虽然不愿承认,但曾经的言慕玖就是这样的对自己冷眼相看,甚至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自己。
画面又一转动,白景殊站在一处温暖地厢房中,不远处地红帐中正传出几身暧昧的低吟,白景殊心道不妙,却还是拉开了红帐,看到的便是身上一丝不挂正在于言慕玖交欢的女子,二人身下正紧紧结合的那处,更是让白景殊心如刀绞。
言慕玖却正在用一种十分轻蔑地目光看着他。
回想起曾经的那段日子,只觉得不堪回首,活在言慕玖的温柔里久了,甚至都忘了他曾经有如此绝情冷漠的一面。
这个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白景殊的心中发出绝望的呐喊。
就在此时,眼前的一切就又消失不见,身子也慢慢恢复了知觉,终于结束了么?他实在不愿再想起曾经对他如此刻薄的言慕玖了。
“景王爷?你醒了么?”
似乎有人在唤他,这声音有些熟悉……
白景殊蓦然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眼前满脸欣喜的人,“萨仁图雅。”
萨仁图雅看上去十分高兴,看着白景殊那冰冷的目光也毫不在意,而是带着欣喜的语气说道,“王爷看吧,我就说我们会再见面的。”
“这是哪儿?”
白景殊打量了一番眼前风格迥异的屋子,但内里却十分富丽堂皇,四处都有与月有关的纹路。
萨仁图雅就像是跟他非常熟知一般说道,“这里是我的圣殿,我可是北牧的神女。还有,我劝王爷最好不要乱动,你离不开这里的。”
看她脸上带笑,白景殊尽量平静地问道,“你费尽心思将本王带来,有何目的?”
“目的?”萨仁图雅吐了吐舌头,“王爷猜猜看呀。”
白景殊干脆将头别向一旁不再看她。
看白景殊如此冷漠,萨仁图雅有些气恼,“你别不理我啊,好了,我就告诉你吧,你将要成为我的驸马。”
白景殊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公主,您没病吧?”
“没有啊。”萨仁图雅笑了笑,“你不会还在想那个什么言慕玖吧?说不定他已经死在我叔叔手里了哦。”
白景殊眯起了眼,“绝不可能。”
萨仁图雅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看上了一个男人呢?不过没关系,本公主会帮你忘了他的,以后就只有王爷跟我了。”
白景殊被她气笑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索性就沉默不语。
萨仁图雅见他又不说话了,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对他说道,“很快北牧和你们尧,就都在我的掌控中了,你是我的驸马,也就是这天下之主了,是不是很威风?”
白景殊听着她胡言乱语,有一点倒是与自己当初想的不错,想必这北牧王与萨仁图雅之间已经出现了不可消除的隔阂,而如今多半这对父女已经反目成仇,还是归结于,北牧王自己养虎为患。
对了……秀阳还在北牧王手中。既然自己已经到了萨仁图雅这里,是否就可以见到秀阳了呢?
萨仁图雅见自己说什么白景殊都不予理睬,也是有些无趣,便对他说道,“王爷好好待在这里吧,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待结束了,我们便成亲。”
萨仁图雅走后,一瞬间变的安静下来,此时的白景殊仍是动弹不得,自己如今竟然被一个女子逼婚,这着实可笑。
也不知阿玖那里如何了,方才听萨仁图雅所言,如此笃定他们会败,白景殊心中又多了一丝忧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营地会暴露,为何卡尔图能如此准确的找到自己所在,难不成这一切都很姜鸿飞有关?
白景殊的神色又暗了一分,看来,这姜鸿飞果然在算计着他们,想要来个斩草除根杜绝后患。
不过他为了这一己私欲,竟敢通敌叛国?他能做出这等决定,想必是有极大把握他们回不去,言慕玖……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心中越发焦躁不安,但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的感觉让白景殊几近崩溃。无论是言慕玖也好,秀阳也好,白景殊都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或许是卡尔图对他下的药效还未过,一时间困意又涌了上来,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但还好此次并未在做什么奇怪的梦,不然他认为自己可能会疯。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外面又传来动静,似乎是萨仁图雅正在与属下交谈,萨仁图雅的语气中有明显的不耐,白景殊听了个大概,正是关于月牙湾之役的。
听着萨仁图雅气急败坏的语气,白景殊便松了口气,他知道一定是尧军取胜了,言慕玖无事便好。可言慕玖一旦回去,发现自己不在,会怎样呢……
过了一会儿,萨仁图雅走了进来,看着睁着眼的白景殊,说道,“方才的话王爷听到了吧,那言慕玖确实是本公主小看了他,不过无所谓,以后在将他拿下便是,如今景王爷在我身边就好啦。”
白景殊不予理会她,只是暗自庆幸言慕玖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