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待圆时花正好,花将残后月还亏,须知天上人间物,同禀清秋在一时。桂花虽已败落,但仍有余香。
叶令风眸光愈发深邃,终究还是回应了那大胆索吻的人。
仅仅是这么一个吻,便让雪落有些头晕目眩,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感受到疼痛之后才肯相信自己并非是做了什么幽梦,这一切都是真切的。
一吻过后,雪落轻轻喘着气,胸膛也微微起伏,他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叶大人,好好疼疼我罢。”
这句话落入叶令风耳中,他终究是将雪落压在了身下。
寂静的夜中,叶府中守夜的下人,隐隐听见几声暧昧的声响,但他们也始终不知是从何处传来,只当是外头不知是哪儿的野鸳鸯罢了。
第二日雪落醒来之时,叶令风早已不见踪影,他有些缓缓地起了身,打了个哈欠,叶令风比他想象的还要勇猛,果然是看起来越正经的人,在这档子事儿上越出人意料么?回想起夜里的一幕幕,雪落几乎要惊叫出来,跟过往的客人见的鱼水之欢,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他起了身,揉着自己发酸的腰,却觉得精神极好,眼看着叶令风不在此处,便收拾好了衣物,走了出去。
恰逢叶芊芊从此处经过,她看着从自己兄长房中走出的少年,微微一怔,但脸上也并无惊讶。雪落忍不住想,少卿大人果然是好定力。
叶芊芊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去,昨日他们所查的毒物,已经有了些着落,这蛇毒应当是出自苗疆。叶令风正派人传信与她,让她赶往大理寺一趟。
待叶芊芊来到大理寺中,看到自己的兄长正神色如常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只是与她说了一些关于案子的事。虽然叶芊芊一向不会过问兄长私事,但此时纵然是她,也不免有些好奇。
不过很快,她便将注意放在了正事上,即便查出这种蛇毒出自苗疆,此事也并非有很大进展,但她仍是将此事写了下来,派人送去了皇宫。
白景昔接到信时,脸上也无过多神色,直到李公公连滚带爬的进来,面带喜色的说道,“皇上,皇上,离郡王醒了。”
听到这话,白景昔猛的站了起来,快步地走向了内殿,看着做起了身正在伸懒腰的白景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之后,白景离才侧过头,看着快步走来的小皇帝,笑着跟他说道,“看,我就说没事。”
皇帝走到他跟前,听到他说的话,刚想骂他,但一看见他仍是有些苍白的嘴唇,便有生生忍了回去,“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白景离托着下巴,眨了眨眼,“我寻思,大将军应当也不是死耗子吧……”
他这么说着,那趴在他身边睡觉的黑猫也睁开了翠绿的双眼,轻轻叫了一声。
罢了罢了,总归人是没事了,白景昔也终于彻底的放了心。不过,经过这件事,他心中没有着落的事,也已经有了答案,他终于信了这个看似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的人是真心对他,甚至可以以命相护。
白景昔吸了口气,说道,“从此事,朕也总算看到了你的真心。”
听到这话,白景离侧着头看着他,带着些疑惑地问道,“难道平日里,我的真心还不够明显么?”
只见小皇帝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命令道,“喝药!别忘想试图让朕喂你。”
“哦……”白景离的神色中有些失望,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药碗,将药汁饮尽。
李公公带着一众小太监站在一旁看着,他琢磨着这回陛下的心情应该就好了罢?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假,看见皇上皱眉头,李公公就觉得自己要遭殃。
此时此刻,李公公轻咳一声,殿内的闲杂人等便一同退了出去,只剩他们二人,跟那刚睡醒的黑猫。
白景离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是觉得睡的相当沉,他醒来之后,便询问了下人关于自己的事儿。他抬头看到小皇帝有些发黑地眼眶,就知道了皇帝肯定也是因为此事而难眠。
心中微微一动,白景离将小皇帝拉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旁轻轻地吻了吻他。
白景昔心道一声这还差不多,也就不与他闹了,便将方才大理寺传来的消息与他说了。
听完之后,白景离心中也并无多大波动,这京城人口众多,想要找到刺客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并不曾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这么一来更是难上加难。
近日京城中来了大批为天玑剑而来的江湖人士,而刺客便极有可能混入其中,也有可能,天玑剑根本就是个幌子,是有人故意放出吸引人注目,好让刺客不被察觉的渗透其中。
白景离眯起了眼,看来这些人也是下足了本,这其中的牵扯也终于有了些眉目。若是要查,便要从赤霄坊入手。
身穿一身华衣的云娘被人“请”到了大理寺,她有些不耐烦看着那群官兵,“各位官爷,小女子只是个生意人,不知是何事竟然要将奴家带到此处?”
看管她的官兵并未回答,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只等着少卿大人来审问。
正当她抱怨之时,便听见那些官兵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少卿大人。”
云娘抬起头,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神色淡漠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她不禁有些惊讶,当今的大理寺少卿,居然是个长的如此可人的女子?
叶芊芊走到她跟前,淡淡地看着她,问道,“云老板可知为何请你而来?”
云娘揉了揉方才被按的发酸的肩膀,心中抱怨着他们不懂怜香惜玉,一边楚楚可怜地对叶芊芊说道,“奴家不知,奴家只是个生意人。少卿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叶芊芊看着她无辜的神色,眼中也毫无波澜,平淡的问道,“那么请云老板说说,这天玑剑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