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了一道白光,没过一会儿,天色便已大亮,山中尸人本就在负隅抵抗,如此一来更是没了阵脚,也就是此刻李文下令猛的发起攻势,最终是将着满山的尸人悉数剿灭。
山中乌尔手下余孽,也被他们关押,只是他们并无一人说出乌尔的下落。
一夜奋战,也的确有些疲惫,不过总归是将不归山中的隐患破了,如此一来周围百姓便不必担心。而那毒池,被白景殊下令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看着曾经花鸟相闻的蝴蝶山如今变成了这幅样子,大祭司也有些欲哭无泪,他曾带着族人在此处度过了数十年的光阴。
灵梦也知道大祭司在想什么,她心中也有些难过,毕竟她刚踏足苗疆之时,就是在此地落脚,但如今既然此处已经变成了衣服可怖的模样,也的确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下山之后,除过在山中所擒的乌尔部下,还有仓皇逃窜中了埋伏的人,大祭司一眼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脸,他脸上带着些嘲讽,走了过去,说道,“这不是五长老么,怎么乌尔跑的时候,没带上您?”
那五长老一把年纪了,腿脚也不方便,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瞪了大祭司一眼,别过了头去。
灵梦晃着手中的短笛来到那五长老的跟前,俯下身看着他,笑盈盈地说道,“老爷爷,不如您还是直说了吧,乌尔到底去哪儿了呀,您一把年纪了,被这么关着可是要腰酸背痛的哟。”
五长老看着灵梦,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他眼看着就要吐出一口唾沫,灵梦连忙闪开,首乌气的抽出一把匕首来到他跟前,“老不死的你想做什么?最好还是尽快说出乌尔的下落,我也不想对老人动手。”
“哼。”五长老冷哼一声,一双混浊的眼珠盯着灵梦,伸出一只枯黄的手,指着灵梦说道,“一个黄毛丫头就想统领苗疆?你休想!只要老朽还有一口气,你就不可能当上族长!”
大祭司也是一声冷笑,“怎么?你觉得乌尔就配了?圣女本就是族长一脉,她若是不能,那这天底下也就没人能配。”
那五长老看似年纪大,嘴皮子也是好使的很,他又转头看着大祭司,“灵降的走狗?苗家在你们手里,永远不会有发扬光大的那一天!”
大祭司也不甘示弱,“我们苗家世代隐居于此与世无争安安稳稳,反而是你们野心膨胀想要把手伸向中原,残害百姓危及朝政,如今已经不单单是苗家的事了!你们用禁术把活人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就不怕被反噬么!”
面对大祭司的控诉,五长老翻了个白眼,朝他“呸”了一口,“老朽才不信那一套,中原人不是还常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
他们管人命关天的事称为小节?大祭司被他气笑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苗语骂了几句。
说完之后,五长老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似乎也是吵累了,干脆也就不动了。在一旁看着他们内斗的言慕玖摆了摆手,示意将他带下去。
事到如今,不归山的事也算是平息,只是这乌尔仍是不知所踪。不过白景殊此时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如今乌尔只有两个去处,一是京城,去京城与西岭王会面,二则是南国,毕竟南国叛乱之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若是乌尔去往京城,这乃是冒险之举,在这等风口浪尖上,想必他也不会如此轻易暴露自己。依西岭王的作风,他也不会让乌尔进城。这么一来,最大的可能便是乌尔已经起身去了南国之地。
回想几日前夜影卫的消息,想必如今陈亮已经带人抵达了南疆,而此时也他们也不必留在此处,是时候去与陈亮会面了。
回到寨子之时,言慕玖命黑龙军驻扎在寨子之外好好休整,然后与白景殊说起此事,两人看法一致,说定之后便去与灵梦说了此事。
灵梦听后点了点头,眨着眼睛看着他们说道,“这次真的多亏了王爷和将军,不然光凭我们还真的难以如此轻易攻下不归山,南疆……我也要一起去!”
灵梦的的话在白景殊的意料之中,他也并未出声劝阻,此行若是有灵梦帮忙,或许也会更好一些,不过灵梦说她还需准备一番,行程便定在了两日之后。
一夜未眠,难免感到疲惫,言慕玖便哄着白景殊去休息,待他们一觉醒来,则是到了后半夜。白景殊一睁开眼,便瞧见那人正在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头发与他的编织在一起。
看见白景殊睁眼,言慕玖还颇为得意的把刚刚的成果展示给他看,还说到,“这样一来,我们就是结发夫妻了。”
白景殊忍不住轻笑一声,当初成亲之日也不知是谁不情不愿,洞房花烛夜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如今又想起来这些花样了,也不知早些时候做什么去了。
不过如今看来言慕玖对此事也是在意的很,他曾经也提过若是得了空闲,一定要再拜一次堂。白景殊一向认为这些不过是形势罢了,也不知言慕玖为何一直纠结于此。但是既然他有这份心思,想来也是不错的。
就在此时,他们忽然听到了一声声的惨叫,这声音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听过,正是白日那气势汹汹的五长老,也不知是在鬼叫什么。
言慕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睡意,白景殊欣然同意了他的提议,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这寨子并不大,不少人都听到了那如丧考妣的嚎叫,都从屋里出来,准备看个热闹,一时间关押五长老的房门前,也聚了不少人。
待大理寺刚一推开房门,便瞧见满身枷锁正在拼命挣扎的五长老,他忍着笑说道,“老五啊,别晃了,那是玄铁,晃不断的,别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