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听的在门口守卫的士兵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忍不住里看了一眼,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也仍是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直在想,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个疯子,所在才会做出那样的怪物。他们整日守在这里守着这个难以控制的怪物,那个行为诡异的国师,时不时地便会来这里看上一眼,随后便是这阵笑声。
而在里面又穿来呼呼啦啦的锁链晃动的声音,以及一声震天怒吼。他知道一定是那怪物又开始发狂了。一滴汗从额头上顺着下巴滴在地上,或许也不知他一人如此。他有些焦急地往四周看了看,果然其他士兵也是一副紧绷的神色。
那怪物一直在挣扎,国师的笑声也源源不断传出来……直到后来他们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后便安静下来了一些。
乌尔又吐出了一口黑血,他毫不在意的用衣袖擦去,又带着这痴迷和疯狂的看着那被他折磨的有些筋疲力尽的怪物,“哈哈哈,没错就像这样,只有老朽可以操控你。”
即使是万蛊噬心,那尸王依旧不肯示弱,怒睁着眼嘴里不断呼出白气,呲着牙,恨不得冲过去咬断他的喉咙,撕碎他的肢体。
即便是命不久矣,乌尔还是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他看着尸王,就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毕竟这是他倾尽毕生所学,所做出的心血杰作。
没过一会儿,一位士兵手里拿着一封信,颤巍巍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已经有些发软地双腿往下跪,可他看着他双目通红的尸王正在看着自己,仍是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乌尔跟前,“国师……这是西岭王送来的信。”
听到这几个字,乌尔的眼中划过一起不耐,他从士兵手中将信抽走,冷哼了一声,“丧家之犬罢了。”
迅速将信看完,乌尔就随手将信仍在了一旁,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哼着一首苗语的调子,打开了那养着剧毒之中的陶罐。一条黑色的蛇在打开陶罐的那一瞬间便顺着他干枯的手指缠绕在他手上,咝咝地吐着信子。
那士兵再也受不住了,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往外冲,乌尔扭头看了一眼,那士兵忽然倒了下来,两眼圆瞪,一条蜈蚣从他的耳中爬了出来。
乌尔走那士兵跟前,废了好大的劲儿将他提了起来,扔到了尸王跟前,那尸王看了他一眼,却并未有什么动作。
自从上次尧军突袭之后,南国士兵便知道了那原本被他们当成绝杀的怪物,居然那么容易失控,也就无人再敢靠近这里。
山中清寒,金光寺中也不似皇宫中那般温暖,不过白景昔来之前带来了一筐黑炭,烧起来倒是也还不算冷。
这几日来,每日吃斋念佛,沐浴清修,即便是两人睡在一起,也不敢在佛祖面前造次。白景离寻思着,这也确实跟和尚没什么两样了吧?他心里清楚,为何小皇帝会跑来金光寺小住,与其说是来礼佛,不如说是被朝廷里的一群糟老头缠的烦了。
西岭王叛变一事一出掀起了不小的风浪,除过此事,白景昔也当庭提出了言家旧案,这么一来朝中更是风声鹤唳。原本对于言家之事无一人敢吱声,但唯有叶令风,站出来一一列举言老将军被陷害的证据,这么一来,又不少人一瞧已经有人顶了头,也就连忙站出来喊冤。
事多的白景昔头疼的很,正好也想来看看太皇太后心中的佛,白景昔干脆就趁朝臣不注意跑出了宫去。
白景离瞧了他一眼,剥了个橘子塞在他醉里,看着他不情不愿地嚼着橘子,白景离也笑眯眯的塞了一瓣到自己嘴里,轻轻一咬,那清甜的汁水便流在口中,白景离托着下巴,眨巴着眼说道,“关于那些事,陛下可想明白了?”
一边吃着白景离塞过来的果子,一边低头看着一本佛经,其实白景离清楚的很,小皇帝是一个字都没看的进去。
“想清楚了。”白景昔随手翻了一页,抬起了头看着他,继续说道,“既然这件事被重新提起,也有这么多人在意,那朕也需要给一个说法,也算是……报答皇兄的恩情吧。”
白景离笑了笑,这几日他们在这儿除了每天的流程,几乎什么都没做,就是看着小皇帝发呆,他应该想了许多事,而那些事,应该也有了答案。
给他塞果子吃时,白景昔的唇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忽然感到指尖一暖,白景离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将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反复磨蹭。
白景昔看着他,轻轻咬住了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感到那人地呼吸明显重了一些。
看着小皇帝这幅媚态,白景离将手指抽出,低头吻了下去,一边将人按在榻上,一边手还不有些不老实。
白景昔看着他,喘着气急道,“你在这儿对佛祖大不敬!不怕遭雷劈么!”
白景离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含笑看着身下之人,不急不慢地说道,“其实我是不信这一套的,而且还是陛下主动勾引的我,不过……为了不打扰陛下清修,我还是委屈委屈自己吧。”
说完之后,还当真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那里,倒是白景昔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怀着这种心情,白景昔也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继续翻看这那本佛经,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的原本就看不进去,此时就更是看不进去了。
他心中轻叹一声,果然还是没有皇兄那种耐心,能陪着那寺里的和尚喝茶下一天的棋,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不是也是这种难懂的话呢?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那本佛经,看着窗外一片雪白,既然如今他心里也有了答案,那么也就无需在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