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赵得柱+5
老赵心思如电,早早将此中的一切思的通透,自是不会存在什么怯场的念头,只是盼望快些了结了,带上老板娘赠与的两块布匹早点回去,看看灵灵欢呼雀跃的样子。
文官轻哼一声道“何人在此为恶,还不快快报上名来,束手就擒。”
老赵朝向老板娘眼神示意,老板娘收拾了碗筷顿时乖巧的朝着后院走去,因为聪明如她早已知晓,这接下来的事便不是自己能参与的了。
老赵随意的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轻轻的拍了拍双手,也不看文官与赵飞猿,只身来到屋中尚且昏『迷』的光头身侧。
朝着其锃亮的脑袋上就是一下,听着啪的一声脆响,老赵顿时恨恨道“别给我装死奥,大人可是问你话呢。”
说话之时脸上倒全是认真与无辜之『色』。
远处观看的赵飞猿看着老赵的样子微微皱眉,因为老赵这举动也就表示着其并不怕将事情搞大,只是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其是有所依仗,还是存心戏耍。
这简单心思文官自是猜得透,刚才自己可是将该说的都说了,而老赵有恃无恐的举动之后,自己才不会傻乎乎前去试探呢。
转身朝着赵飞猿拱手道“飞猿兄吗,若是在下不曾看错那昏『迷』之人便是斩剑流来此驻守的弟子,您这宗门之事,只怕在下贸然出手怕有损斩剑流颜面啊。
话说的郑重,面上也全然是一副为斩剑流的担忧之『色』。
文官自是八面玲珑之辈,打了一手好太极,直接扯上了斩剑流的颜面,也就将赵飞猿接下来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赵飞猿笑的却是有些轻蔑,这文官城主在其眼中当真不算什么,便是以其高傲的『性』子,不用其如此心计,斩剑流弟子莫名奇妙的死了一个,昏『迷』并重伤一个,于情于理自己也退却不得,轻笑只是不屑于那些弯弯绕的花花肠子。
赵飞猿走出人群,将身来到布庄门前拱手道“兄台之前一别无恙,只是不知公然袭杀我斩剑流弟子,莫不是有些未曾将我斩剑流放在眼中了。”
老赵转身给了赵飞猿一个纯真的笑脸,并朝着其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并不着急回复赵飞猿的一脸疑『惑』,而是转头朝着文官道“城主大人,我要领赏,这人伙同几个同伴,当街行凶,要作那欺男霸女之事,恰巧被在下遇见了,路见不平,他们还要杀我,你可不知道,拿着剑便朝着我的心窝子捅,若不是在下有些武艺,便要折在这了,你可得先给我做主。”
文官听闻之后,却并没有急着回答,认真得打量了一阵老赵,心中几番猜想过后,还是不敢妄下结论。
其随意的几句话便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原本置身事外的打算,现在算是泡汤了。
其实文官担心的还是老赵的依仗是什么,魁狼域的刑法向来难触,若这老赵是上面下来私访的,稍有处理不善,自己的官职与小命怕是要搭上了。
若是真的秉公而断,便也就直接得罪了这此方的霸主斩剑流,听说光头在门中还是有些路子的,那些个江湖草莽之辈,头脑一热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前后思量过后,还是将目光看向了赵飞猿,只是这次不同于前,目光之中倒是多了些询问与求助之『色』。
赵飞猿何等角『色』,自是知晓其意,但却不屑于帮其出头,只是随意的拱了拱手道“此方归大人管制,还请大人断案吧。”
老赵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登时有些不爽道“哎,我说大人,怎么你这一城之主,还要看人眼『色』,莫非这不归紫安府管制么?”
文官心下苦涩,这赵飞猿不想出手,自己也看不清老赵的路子,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道“你说他行凶,可此间一人被你杀死,一人生死不知,本官自是不能听凭你一家之言。”
老赵听闻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将他弄醒,咱们好当面对质。”
说罢老赵来到光头身侧,在其『穴』道之上轻点了几下,光头一阵闷哼便幽幽转醒,一脸怨恨的看向老赵,之前报信的二人见老赵也没什么余下举动,顿时极速上前将光头搀扶而起,缓缓的拽着其走向了赵飞猿的身后。
老赵看着其眼中的怨怒之『色』,冷哼一声道“大人,人醒了,你可以问了。”
文官看着赵飞猿在怀中给光头在怀中掏出伤『药』,心思如电,自是有了决策,当断不断也不是为官之道。
转身朝着光头道“林壮士,这庄中之人指控你欺男霸女,称自己是行侠之士,更是出于自卫才杀了你同伴,此事可真?”
林姓光头打量了一下周遭之人,心中胆气渐回,只要有赵飞猿在此,想来自己的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下了,无论如何,念在往昔情分上,赵飞猿也不会丢下自己不管。
光头咬牙道“大人休要听他胡说,我等只是来布庄买布,打算置换几身衣裳,那汉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进来便与我等起了争执,话语之间对我斩剑流多有羞辱之意,我那兄弟看不惯便想同其比试一番,怎奈技不如人,那汉子便痛下杀手,我盛怒之下与其交手亦是不敌,只恨学艺不精师门受辱。”
说罢便合着碎骨的疼痛愣是挤下了几滴狗熊泪,看得老赵一愣,看得众人一愣,这声泪俱下的场面,若不是老赵亲身经历了刚才的事,当真被其样子蒙蔽了过去。
老赵『摸』着下巴,心道今天还碰见了个戏子。
轻笑着打断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光头道“哎,差不多行了,你啥德行,或许你那同门不知道,但是这城中的人皆是心知肚明,可别在这演大戏了。”
光头倔强的站直了身子,一把推开了前来搀扶的二人,强行一步跨在了赵飞猿身前,拔出的自己的长剑道“来啊!今天便是拼上『性』命,我也要你为,当初说的话付出些代价。”
老赵看着光头的样子,自是知晓这汉子是真入戏了,在同其演下去怕是一会自己都不好分辨了。
只是转身朝着文官道“城主大人,此间有老板娘为人证,其般般罪行城中之人也多有被其祸害之辈,只是碍于其积威已久,敢怒而不敢言罢了,若是大人肯做主,自是有敢直言之辈。”
文官自是知晓光头的龌龊事,其中的猫腻自己也同样参与了不少,只是此次被公然点破,便是让其必须要坐下选择了。
文官意味深长道“哦?既然壮士如此说,那本官便把话放在这,除去布庄的当事人不能作为人证,余下之人若与林壮士有仇怨纠葛,或是愿为方才之事作证的,且上前来本官定当秉公行事。”
说罢不经意之间的再度瞄向赵飞猿。
赵飞猿只是抱着膀子看着众人,自己也是知道这师弟在门中有些劣『性』,但只能算得上是顽劣,被派遣后的德行也不知晓,再加上几人演的情真意切,一时之间也不好枉下判断。
远处看热闹的众人,听闻了文官的话语之后,皆是目光闪躲,便是那些个有些勇气的也在光头的目光中缓缓退步。
说白了众人只是平头百姓,人家一方宗派,一方城主,凭借着一个豪侠真的便能伸冤么?
现在的老赵怕是还没那份影响力。
老赵看着众人缓缓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是想的过于简单了。
老板娘站在柜台之后也将此间的一切瞧在眼中,叹息着朝老赵道“壮士,明哲保身吧,这边陲之地,或许不是那紫安法令照耀的地方。”
文官冷哼一声道“莫要妖言『惑』众,这魁狼上下何有你说之地,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免不了皮肉之苦。”
老板娘闻言只是缩了缩身子,眼神中只有苦涩之意,这也怪不得众人,是这世道的错,是这人『性』的错。
老赵转身再度给了老板娘一个温暖而让人安心的笑。
转身朝着赵飞猿道“看的出,你也有王武的境界,想必心劫已过,此间之事也瞒不住你吧,你有族人在赵家村,稍微打听一下也就知晓你那同门早已犯了杀头之罪,我只问你可有言语。”
赵飞猿看着老赵目中渐渐生出的寒意,其心下稍微打量了一遍围观众人的状况,自是心中有了断定,但是自己在这便不能看着其再度对自己的同门动手,不追究刚才门人之死,也算给了其面子。
其一语断定自己的境界,想必实力亦是不会若于自己。
苦笑一声朝着老赵再度拱手道“我并非不信兄台之言,但其毕竟是我门人,受斩剑流门规约束,待我将其带回宗派,查清此事定当按门规处置,你看如何。”
光头听闻,顿时心下一安,只要回了宗派一切便都好处理了,到时候用些手段,或者将那些事推在别人的身上,过一阵后还不是照样出来潇洒。
思及至此眼中『淫』光微『露』便再度扫向柜台中的老板娘,转目看向老赵之时只有怨恨之『色』。
文官看着赵飞猿说话了,心也算落下了,看来这事八成是要过去了,转头朝着老赵道“这位壮士你看,方才你杀死之人,是出于比武,此事本官做主不予追究,至于你指控的林壮士,实在是证据不足,本官也不好强断,既然其受制于斩剑流门规,还是让其自查吧,相信斩剑流也会给其一个公断。”
文官思索着刚才的话语,颇为满意,倒是两方都没得罪,若是不出意外也就这么定了,至于以后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