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看不到？”曼珠急切询问。


    冥主再叹：“你与他本就无缘，既无缘，自然对面不相见。”


    “冥主可知他们后来如何了？”青莲听故事听到一半，心里不舒坦。


    “后来么？”冥主想了想，平静说道，“南珠国与西凉国战争爆发，‘平西大将军’韩晨不幸战死。死讯传回京城将军府时，正好燕宁公主从昏迷中苏醒。她的神魂一直被压制，记忆还停留在采摘萆荔那天。可一醒来却被告之她是韩晨的妻子，他们还有了个孩子……”


    顿了顿，他看向曼珠，曼珠羞愧低头：“神魂被压制太久，容易造成损伤，加上一大堆事情的刺激，燕宁……疯了。”


    “什么？疯了？！”


    “将军府的人都以为他们的少夫人是因为韩晨的死亡导致疯癫，谁也不知道此‘少夫人’非彼‘少夫人’。”说起这件事情，连冥主都觉得唏嘘，“韩晨的棺木被运送回来设了灵堂，疯癫的燕宁不小心在灵堂上摔倒，竟磕在棺木上，当场气绝。”


    青莲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别人肯定认为，燕宁这是‘殉情’了吧？”


    “然也。后来有人挖掘出了燕宁的身世，世人感叹燕宁公主与韩晨将军虽隔着血海深仇，却冲破层层阻碍结成少年夫妻，情深似海，一方身死，一方殉情，简直感天动地，令人扼腕！”


    “脑补过度要不得啊！”


    “凡间那么多话本子以及那些爱情传说不就是脑补过度的产物吗？”


    “好吧，你说得也对。”故事听完了，也该去轮回了，不过在走之前，青莲还是多嘴了一句，“曼珠，恕我直言，从头到尾，这段感情都是你一厢情愿，与他有缘的始终都是燕宁。”


    “我知道。那段与他在一起的时光，都是我‘偷’来的。”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放下？”


    “执念既生，如何放下？”曼珠忽然抬头望着青莲，“上神可有心喜之人？”


    “我……”可有心喜之人？


    冥主轻咳一声，再不管什么，拉起青莲出了彼岸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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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悠悠，一别经年。彼岸花海一如从前，依然如血如火。


    “曼珠，多年前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青莲站在血红的彼岸花丛中，白衣胜雪，“我有心喜之人。你说的‘执念既生，如何放下’，我也深有体会。”


    曼珠依然一袭红衣，只是身影飘忽了许多，她修为停滞不前，寿元将尽，说不定哪天就消散无踪了。


    “我见到了他们的转世，如今他们很幸福。”


    “是么？那就好。”


    “你虽然‘害人害己’，可也促成了他们的缘分。曼珠，你的罪也该赎够了。”


    “上神，您说，在我消散之前，我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青莲摇头，有些不忍。


    曼珠轻笑，有泪滑落，身影更加飘忽：“终是无缘，全是痴妄……”


    “彼岸有花，曼珠沙华。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永相错，犹如君和我。……”


    阴风吹过，卷起彼岸花无数。歌声渺渺，落花飘飘，凄艳、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