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心中震惊，身子晃了晃。


    当年晚会上是没有这一段的，但是她们排练的时候是有的。


    是巧合？还是……


    她顺着少女的目光看了过去。


    走廊上站着一位个子很高的男子，黑色短发，披着黑色大氅，姿容绝色，无双风华。他薄唇微扬，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少女，眸中是满满的深情。


    温宁一直觉得自己的小哥哥已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这男人竟比小哥哥还要好看！


    男子对少女张开双臂，少女脚步轻盈地走了几步，而后直接扑了过去！


    男子稳稳地将她抱住，低头似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忽然转头看向温宁，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


    温宁刚抬脚踏出一步，男子已经拥着少女转身回了房中，大门关上，阻断了所有的视线。


    “阿雅！”温宁情不自禁地冲到铁栅栏旁边哭着喊了一声。


    隔壁静悄悄的，没有人应。


    “阿雅，我知道是你！你出来，你出来让我再看看你，好不好？阿雅！”


    楚瑾刚开完视频会议，本想看看温宁在做什么，却听到从院子里传来她的哭喊，他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宁宁？”


    “小哥哥，小哥哥！我看到阿雅了！”她边哭边指着隔壁院子，“她就在那里！她唱了歌、跳了舞……是我们的《雪中曲》！”


    楚瑾眉头皱起来，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雪越来越大，很快就湿了他的发。


    “宁宁，我们先进屋好吗？”


    温宁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脚上是室内拖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火急火燎地拉着他跑回了屋中。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去了？！感冒了怎么办？！”她有些气急败坏。


    “没事，我身体很好，乖，别担心。”他温言细语地哄她。


    将湿衣换下，又把头发吹干，一人一杯热茶，室内一时静寂。


    楚瑾垂了眼眸，思考着要怎么和她说，温宁却先开了口：“我记得你说过，隔壁没人住。”


    “嗯，我们左右的房子都没人住。”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阿雅！还有一个长得比你还好看的男人。”


    楚瑾抿了抿唇，叹了一声：“阿雅过世那么多年了，你不是亲眼见过她的遗体吗？她……”


    “我知道，小哥哥，我知道的！”她握着杯子的手颤抖着，“可她若不是阿雅，她怎么会知道《雪中曲》？她怎么会知道《雪中曲》真正的结尾是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或许那只是巧合？”


    她摇头，眸光黯了黯：“我宁愿相信是阿雅回来看我了……那个男人很爱她，她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


    聚散苦匆匆，终有离别时，莫问归途是何处。


    温宁凭着记忆将当日少女雪中歌舞的场景画成了漫画，最后一幕定格在漫天飞雪中，少女伸着手与男子深情对视的那一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