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颜神君沉默了一下，偏头看向妖尊。


    “我不是无缘无故讨厌妖族……”


    “你因为一只妖就否定了整个妖族！你们神族就没有这样的神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们神族全是坏的？”


    “……”


    “而且，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向我解释么？何必呢？我们早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了……


    早在他举起长剑刺入她胸口的时候，情断，缘散，没有关系了！


    “我原以为你已死在那一剑之下；我原以为我可以把你忘记，从此心如止水！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他低头不看她，声音里有压抑的痛苦，“我告诉小玉你已故去，也告诉自己你已故去。过去不管谁错谁对都已经无法改变，你……不该出现的。”


    “你说得对，我不该出现的。”她竟然笑了起来，“你就当不曾见过我吧。”


    “你总是如此，自说自话，从来不问我的意见。”他似是理清了心绪，抬头看她，目光灼灼，“青稽，你既然再度出现，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


    她愣住，笑容凝结。


    他忽然倾身，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缓步而来的墨莲帝君伸手覆盖住身边青莲的眼睛，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唤回了妖尊被惊飞的思绪，她猛然推开了芷颜神君，原本苍白的脸红霞满布。


    “二位看来在这天牢中过得不错。”帝君的声音中难得带了点戏谑，“看来本君来得不是时候。”


    “见过帝君、上神。”虽然被打扰了“好事”，可是芷颜神君还是站好恭敬行了礼。


    “芷颜，你可以回去了。”帝君平静地说了一句，牵着青莲的手转身欲走。


    “帝君请留步！”芷颜神君一撩衣袍，单膝跪下，“她之所以伤害上神皆因我之故，我愿代她受过，请帝君成全！”


    墨莲帝君顿足，转身看向妖尊：“青稽，你说如何？”


    妖尊摇头：“不必，我之罪过，我自己承受。”


    “休要任性！以你如今情况，如何承受得住？”


    “我的事，不用你管！”


    “若我管定了呢？”


    “你……”


    青莲的轻笑声打断了争执的二人，她拉了拉帝君的衣袖：“帝君，我作为‘苦主’，可以说一句么？”


    “嗯，你说。”


    “我并非良善之人，别人伤我，我定会反伤之。你们二人在这天牢中待了十几天，加上小玉求情，我想今日就放了你们吧。”她偏头问帝君，“如此，可好？”


    “放了他们可以。”帝君点头，“不过芷颜不是说要代妖尊受过么？那就杖责一十，以儆效尤吧。”


    “多谢上神！多谢帝君！”


    行刑台上，那结结实实的十杖打在芷颜神君的身上、神魂上，也打在妖尊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紧握的双手手心被指甲戳破，鲜血淋漓。


    以这十杖抵那一剑，情再生，缘再续，从今往后，执子之手，再不分离！


    “我欲与君长相守，不管世俗，不理纷争，君可愿否？”


    “心甘情愿，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