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噗嗤一笑,“唉,可别,先不说排骨这种食材不可能缺……你信不信,他只要知道做这道菜需要花多少时间,一准会让我少矫情,有什么吃什么,那样的话就更说不上话了,就你刚刚那道桂花糯米藕还是我做了样子,他才去的……也就今天,换了其他日子,我求他都不一定管用。”
十三盯着那道色香味俱全的酱排骨看了一会,默认了她的话。
傅晏清笑笑,“今天就这样吧,我会尽快找时间过来一趟的,你急我更急,但是急了就容易出错,慢慢来吧。”
十三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
傅晏清“嗯”了一声,待十三走出几步后,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看他,“你的脸……不能让我看是吧?”
十三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暂时不行。”
傅晏清点点头,十分好说话,“嗯,我知道了,你走吧。”
对于他戴面具这件事的态度也是一样……毫不介意,也不好奇。
十三不知作何感想,看了眼已经回过头吃菜的傅晏清,回过头,从来时的那道门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一直站在门外等着的小二忽然热情地道:“傅世子回来了,真是抱歉,还要让您走这一趟,下次小店一定给您二位留够食材,今天这一顿,我们掌柜的说了,就不收钱了,当做小店给二位的补偿,还请傅世子和傅小姐千万不要怪罪……”
傅寒霆边推门进来边道:“没事,我们也是临时来的,没有提前说,食材不够也正常,替我谢谢你们掌柜。”
他说完,把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到傅晏清面前的桌子上,道:“快吃吧,还是热的……吃个东西都这么挑,我等了好久……”
傅晏清揭开盖子,冲他甜甜地一笑,道:“谢谢哥哥!”
傅寒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瞪了傅晏清一眼,“正常说话!”
傅晏清马上变脸,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
傅寒霆:“……”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两人吃完饭后就回了恭王府,时间已经算晚了,傅晏清和傅寒霆没去打扰老王爷,各自回了自己院里。
傅晏清刚一进院里,就看到了提着灯等在门口的枯雨。
自上次宫中一别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叶淮止没让任何人去照顾傅晏清,所有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枯雨自然没来了用武之地。
枯雨看见她,眼睛一亮,快步跑了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枯雨像只蜜蜂一样围着她打转,“小姐,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可以走吗?奴婢扶着您吧……
傅晏清脑子嗡嗡地疼,她一把按住还想弯下腰去看她的腿的枯雨,“停!”
枯雨一愣,直起身,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傅晏清止不住地头疼,“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毛病?动不动就委屈?我怎么着你了?”
枯雨憋着嘴,眼睛往脚下瞟。
叶世子教的,屡试屡爽,屡爽屡试……
傅晏清不想刚一回来就给她脸色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什么事,扶我回去吧。”
枯雨瞬间笑了,“是,小姐。”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早,刚一起来,枯雨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小姐,你已经起了?那就快点洗漱吧,老王爷叫您过去一趟。”
傅晏清早料到老王爷会叫她过去,应了一声,下床洗漱换衣。
走进大厅时,傅晏清才发现二夫人也在。
她许久未看见二夫人,一时多看了她一会儿,发现竟然就这么一个来月的时间,原先的那个富态的贵妇人,此刻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
见傅晏清看她,二夫人也看了过来,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老王爷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大小姐留下。”
二夫人一愣,回头看向老王爷,老王爷看了眼身边的菁流,菁流明白他的意思,对着二夫人的侍女道:“还愣着干什么?不赶快带二夫人下去?”
那侍女有些惊恐地看了看二夫人,但是老王爷的威严显然更大,她不敢武逆,拉着二夫人的手臂,把她半拖着走了出去。
待人都走尽后,老王爷才看向傅晏清,“愣着做什么?腿没好还要本王请你坐?”
傅晏清已经习惯了老王爷的刀子嘴豆腐心,单脚崩着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老王爷又看了眼菁流,菁流心领神会,微笑着看向傅晏清,“小姐,老王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还请小姐认真听着。”
老王爷这样严肃的时候不多见,傅晏清点了点头,坐直了。
老王爷看向她,思虑良久才开口,“晏清,你堂姐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一点吧?”
傅晏清不明白怎么说到傅笈了,她点头,“知道,我上次还问过您。”
老王爷低下了头,眉头深深地皱着,“她如今的情况很不乐观,断断续续烧了快一个多月,大夫说,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不要说会不会变傻,就连命都难保……”
傅晏清也皱起了眉,“怎会这么严重?不就是普通的发烧吗?”
虽然她与傅笈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是总归还是有血缘的亲戚,傅晏清还是有些关心她的死活的。
老王爷撑着额头,声音暗哑,“本王原来也以为不严重,也就没怎么管,中间恢复过几天,但是几天后又病倒了,后来就一直没好起来。”
傅晏清想了一会儿,“要不我去找叶淮止?以他的医术,或许可以试试。”
老王爷看着她,脸色极其难看,“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过这已经不是医不医的好的问题了……我请人看过,他说你堂姐这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那东西缠着她不发,只靠吃药是没用的。”
傅晏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您这是什么话?生病了不去看大夫、吃药,反而相信那些所谓的鬼神之论?爷爷,这未免太离谱了。”
老王爷抬了抬手,制止她,道:“本王知道你不信这些,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王已经决定了,让你堂姐过继到你父王母妃名下,借嫡系的气脉给她冲冲喜。”
傅晏清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您的意思是……要把堂姐过继到我父王母妃名下?为什么?”
老王爷皱着眉,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姑娘家家的,问这么多做什么?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堂姐病重,只有嫡系的气脉压得住病气,保住她的命,她要活,就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