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芙蒂斯和艾瑟丝女神,饶有兴趣的观看。象是欣赏一台戏剧。
“我们应该阻止他们”,耐芙蒂斯说。
艾瑟丝点点头,她不无遗憾地说:“可惜,这里不是神之国度,我们无法正常的使用神迹,或许,我可以通过约瑟夫,假借他的手,去做点什么,让这条公狗咬去吧!”
耐芙蒂斯听了,稍有不愉快:“艾瑟丝表姐!她毕竟是我的丈夫,请您尊重他!”
“好的!”艾瑟丝叹气说,“耐芙蒂斯,你要弄清楚一件事,约瑟夫不一定是谁的丈夫,至少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你,是苏术…”
“那我杀了那个婊子”,耐芙蒂斯斩钉截铁地说,杀心顿起。
她是神,在本世纪没有使用神迹的权利,与真实的妇人没什么区别。她是唯一一个,从投胎开始,就拥有前世记忆的人。
“你会有机会的,手刃你的情敌,不过在现实中,你和苏术将会是很好的姐妹,所以,耐芙蒂斯”艾瑟丝郑重对她说,“在我没找到下一任宿主之前,你不能伤害她…”
“吁!我等着…”耐芙蒂斯无奈地点头。
空中幻象仍在进行中。
积本用刀刺破自己左手的中指,血液滴在依芙干裂的唇上。一边的杰克逊则一脸的糟懵。
“他是以暗黑蛇神之血,来唤醒魔鬼女儿的原始魔性!”耐芙蒂斯见过识广,解释说着。
“没错!但看不出来依芙的原始魔性是什么,魔鬼的后代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魔性特征,超于常人的能力…”艾瑟丝说。
“嗯!嗯!嗯…”依芙轻吭了数声,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
她再度睁开眼睛,睫毛眨呀眨的,即刻爬起,丝毫不费力气。当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时,忙以床单遮住身体。
“你们是谁?”她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她面色羞红,不安地望着四周,及面前的二个人。
二个人,一个土着打扮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英俊的外国青年。
“您醒了!”积本喜极而泣,忙硊倒叩拜:“依芙公主,我是您忠实的奴仆阿卜杜拉!”
依芙听了,反应有些迟钝,扬起美丽的眉毛斜上,做思考状:“阿卜杜拉?!可我不认得你,噢对了,这里是罗马吗?是安东尼大人派你来救我的,是吗?”
“安东尼!”积本反应更迟钝,他在思索如何答复。
只听依芙又问,面向杰克逊问道:“那你又是谁呢?”
“鄙人杰克逊!认识你很高兴!”杰克逊十分绅士地向对方倾身点头致意。至少能博得一丝好感。
依芙马上陷入沉思,稍后又说:“杰克逊是吗!我记得你…”她的脸颊又飞上了二朵红晕。
之前的她,虽说没恢复身体机能,但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
说到底,正是这个人使自己复活。这个人近距离接触过她的身体。
如果时光倒流,返回二千年之前。当时埃及的风俗,凡是男人触碰未婚女子的肉体,一定要娶她为妻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安东尼将军的交往,是知心朋友间的灵犀相交。安东尼只握过她的手,这不算。
关于克利奥帕特拉的诅咒,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眼前之人,是她的真爱。那条公狗显然已排除在外了。
真实场景继续当中,幻象没有存在的必要。艾瑟丝不耐烦地一挥手,幻象消失了。
送走耐芙蒂斯,地宫重新陷入了黑暗。一切都归于沉寂。原本的宝座是一具石棺,埃及艳后的木乃伊重新躺在那里。
原本的眼底繁华,只是一场幻象。
艾瑟丝女神使用最后一次神迹。把耐芙蒂斯送到了亚力山大郊外。
现身地点是一幢民居前。二个孩童吃惊地看着凭空出现的女人。
女人第一件事就是抹去脸上的装饰。是一张由胶水和脂粉形成的面膜。现出了另外一张脸孔。
“噢!天哪!我的小约翰…”身为人母的她显得颇为焦燥不安。急忙向一处路口小跑而去。
天色湛蓝,流淌白云几朵。此时的午后风轻炙热。石块铺成的路径变得滚烫。
耐芙蒂斯,即安娜夫人半路上租了一辆马车回到住处。刚开门便听到小约翰声嘶力竭的哭喊。
“我的心肝!”安娜夫人抱起小约翰喂食奶水。小约翰饿坏了,吃了母乳,暂时停下哭泣。
下一步,耐芙蒂斯将抱着小约翰寻找约瑟夫。即然他不来,她便去。先完成艾瑟丝女神的计划,再为自己讨要个说法。约瑟夫是否真是一个寡情凉薄的人,有待验证。
事实上,若不是船期推迟,约瑟夫一家今天已登上出海的商船。
约瑟夫值完最后一天岗,还有二天准备的时间,后天登船。
在港口办公寓所,约瑟夫把职责委派给副手,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呆。
心里有事的人都这样。
梦娜是女巫或是鬼神附体,对他有极大的威胁,这一点约瑟夫无法改变。圣经和十字架都起不到作用。
可惜没找到法师来驱除梦娜身上的魂魄。
还有一件事情,让他耿耿于怀。有手下士兵报告,近日来总有陌生人在左右环伺。
派人调查过,这些人最后都去了一个地方:宪兵司令部。怀疑是宪兵伪装成的密探。
他想,他的财富引人觊觎是迟早的事儿,有过心理准备。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很难向军部解释。
不过,老祖宗的话他一直铭记在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担心的。
剩下的事就是安娜夫人与私生子小约翰。
这些时日,他选择了逃避,也是出于无奈。本来按常规的想法,出钱给安娜夫人一笔安家费用,了却孽缘。怎奈未婚妻苏术看钱财看得太紧,一时不好下手。加上有宪兵司令部的密探频频出动,风声太紧。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正寻思着,有卫兵通禀,说门口有一个带孩子的妇女求见,自称是安娜夫人。
听了名字,约瑟夫只觉头脑发胀。透过百叶窗向外张望,门口石雕台上坐着的妇女正是老情人安娜。
他狠狠抽了自已一个嘴巴:当初抽的什么疯,与这个大自己八岁的老女人交往?怪只怪他没禁住女色的诱惑。
可惜,世上无后悔药可卖。
反省之际,他忘记了一件事。他不再年青,已到中年。早过了追逐年青女人的时段。
实际上,在外人看起来,他与苏术一点也不般配。苏术十九岁,正是青春妙龄,三十多岁的他可以做苏术的叔父了。
要不然当初在卢克索,学者们很看好约瑟夫和阿迈德夫人,谁曾想约瑟夫老牛吃嫩草,喜欢的是苏术。闲话少说了。
安娜穿着朴素,穿了本地人常见的长袍,但没遮面纱。
稍后,耐芙蒂斯敲门,约瑟夫说了声“请进!”亲自去开门。
门开了,约瑟夫强颜欢笑笑,说:“尊贵的夫人,见到你很高兴!”
“约瑟夫,我们又见面了!”安娜柔和地说,缠绵悱恻的表情让人心下一动。眼角的鱼尾纹十分明显。
他关上了房门,生怕外面见到里面的场景。
小约翰穿着开裆的童装。嘴里依依呀呀地叫着。看得出来,他见到约瑟夫很兴奋。
小约翰和他父亲简单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细眯的双眼。
“叫爸爸…”安娜逗小约翰说。
“爸爸、爸爸…”正是小儿学语的时候,小约翰发音模糊,也能听得大概。
一丝柔情袭上心头,再冰冷的石头也给融化掉了。他下意识地接过小约翰,抱在怀里。
办公室一片狼藉。只剩下一桌一椅,还有满地的纸片。能搬的都搬走了,他们不要的东西,都被当地官员搬回自己家里。
他斜坐在办公桌上,安娜坐在椅子上。
寒暄几句,不冷不热。
“亲爱的!我真的不想麻烦你,真的!小约翰最近举止反常,我很害怕…邻居说有一个土巫,可以看这类的疾病…”
她把事先杜撰好的说辞讲了一遍:“可是,那个土巫的家,在城外的一个小渔村里,需要特别通行证,才能到达,所以我想到了你…”
“好的安娜,谁让我是孩子的父亲呢,”约瑟夫点头应允了。
他询问了病况,安娜说小约翰可能受到了惊吓,接连几日深夜没原由的啼哭。
“孩子会走路吗?”约瑟夫突然问。
“刚学会不久,亲爱的你可以放他下来”,安娜说。
小约翰脚一落地,安娜蹲下来向他招手:“来啊宝贝!”
孩子蹒跚走过去,到了安娜这里。
约瑟夫来了兴趣,也蹲下去,说:“小约翰,到爸爸这里…”
孩子嘴里喊着“爸爸、爸爸、爸爸…”约瑟夫等他走近,捉住他肉嫩的小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时,约瑟夫禁不住要流泪了。
“约瑟夫,我们何时动身?邻居说到小渔村可不近,要三个小时呢!”安娜说,一直掩饰内心的焦躁情绪。
“好的夫人,等我一下,即刻出发!”约瑟夫想了想,办通证去了,同时传令士兵交待了一些命令。
今天的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去。首先,苏术那一关他过不了,况且,他还要为自己的声誉着想。
毕竟,对于一个职位上升期的军官来说,有一个情妇加私生子,不是体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