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有一个监警,是“社会党”人安插的卧底。
在监狱大门前一处石像下面,有一个陶罐,里面有一串卧底放进去的钥匙。
监狱分布图,也是卧底提供的,游击队员们早了然于胸。
辩别方向后,西南方向是兵营和行政区,正西方到北方的扇形范围内,是死囚监牢。
原定计划,游击队由下水道钻入之后,克里亚公主的小分队先干掉监区的守卫。
德默克的人负责用钥匙,打开所有的牢房,放死囚犯出来,并制造混乱,正好前道碉堡缴械的枪支可现场分发下去。
而米切尔率领肯的小队,直扑三区18号牢房,解救唐金教授。
得手后,吹响哨声,以哨声为讯号,德默克和克里亚小队断后。
不敢恋战,在规定的时间内,游击队若出不去的话,就永远出不去了。
监狱长麦积少将,以阴险狠毒着称,他手下的3000多守卫不是吃素的。
下水道终端,打前站的德默克少尉,摸到了一个铁栅栏。
铁栅栏的铁筋有拇指粗,是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把栅栏锯断,前后用了六个多小时。
这是个难熬的过程,每当听见上面有脚步声,立刻停止动作。直到脚步声远去。
听脚步声有十几个守卫巡逻,每20分钟一趟。留给德默克的,实际上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六个小时过后,他把铁栅栏揭下来,又趁脚步声远去,上到了马葫芦盖下。
德默克挪开井盖,刚一露头,昏暗的灯光下,没来得及观望,只听有人说:“嗨!你们看呐,那是什么?”
一边的监牢里,有人大惊小怪的指着路中间的井盖。
等德默克看清楚时,瞬间无语了。
两边的铁栅栏里,好多死囚扒着钢筋,奇怪的看着他。
“我来救你们…”
德默克差点儿哭出声音来,很快爬了出来,后面的紧跟而上。
有几位老兄生怕守卫听不见似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马上有其他人捂住他的嘴,一顿狠揍。
这边的骚动,引起巡逻守卫的警觉,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拐弯处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拐弯处有警卫大喊。
“没什么事!阿杜警官!牢友们打架而已…”有囚犯急中生智回应。
那边脚步声暂缓,但还是朝这个方向走来。
很快爬上来二十几个队员,各拿一把短枪。
拐弯处,十几个守卫一露面,相互一惊,想端枪已经来不及了。游击队员短枪相继开火“啪啪…”
直接干翻了一半,剩下的守卫赶快退回拐弯处,举枪射击。同时警哨声骤起。
这边德默克等人已打开了几间牢房,犯人们一拥而出,场面十分混乱。
游击队员们全部上来后,给一些囚犯分发了枪支弹药。
米切尔一挥手,头也不回的向三区方向冲去。
这个区离三区隔了二个区,看了眼分布图后,直接到了另一个监区。
整个监狱都震动了,守卫从四面八方赶来。到处都是枪声和惨叫。
德默克继续开监牢的门,放出更多的囚犯。
有一部分囚犯象没头的苍蝇,正好跑向三区,米切尔见状,命令手下暂缓步伐。
她完全能意识到莽撞的结果,如今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有囚犯在前面狂奔,借他们探探路也好。
在三区,囚犯们遭遇了一队守卫,一个军官在走廊中央,架了一门重型转轮火枪。
“轰轰轰…”火枪喷出长长的火舌,囚犯们瞬间倒下了一堆。
米切尔等人立刻卧倒。
他们真的是无能为力,如果强攻的话,伤亡太大。
正在她思索如何应对之际,有人在她后面推了一把,“借过!”
米切尔一看是克里亚公主,眼中顿时闪出一丝惊诧。
她马上想到,克里亚公主是李宝财上校的二夫人,她要硬碰硬,死在这里,日后见了长官可如何是好?
不容思索,但见克里亚公主一个助跑,跃上死人堆,凌空搭箭一个飞射。
箭矢快若流星,击中军官脑门,直接毙命,重型火枪马上哑火了。
这一幕看傻了所有的人。好在米切尔有心理准备,率先跃过死人堆,后继者跟上,又一阵枪声大作。这一队守卫很快玩完。
克里亚公主又几番连射,箭箭不落空,射杀了几名守卫。
两旁栅栏里的囚犯,看得是心惊肉跳。
“唐金教授在哪里?”米切尔问。
“唐金教授在这里!”
另一边监牢里,有人回应。
“救救我们出去!求你了…”有囚犯跪在栅栏里哭求。
“求你们了,我要回家!”还有人说。
米切尔命令后到的德默克把所有的门打开。
唐金教授穿着老旧的灰色西服,头发胡子泛白,戴了近视眼镜。
和唐金教授见面后一握手,米切尔吹响了警哨声。
三个小队的人马,扼守住几个出口,正与守卫激战。听到哨声后回撤。
囚犯们没人组织,仍是到处乱撞,死亡气息笼罩整个监狱。
麦积少将赶到现场,这个主要路段囚犯最多,因为是通往大门的必经之处。
他的副官给他的火枪添弹药,他开枪射击,如此反复。守卫们筑起人墙,长火枪上了刺刀,有很多囚犯倒在了刺刀之下。
屠杀继续,狱官大喊,凡回到监狱的囚犯不杀,不追究。
有囚犯乖乖的回去,更多的人选择了抗争,因为最终难逃一死,不如现在博出个生机。
捡到枪支弹药的囚犯,对守卫产生一定的困扰。这给游击队的撒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到后来,枪声少了许多。
“快!速度要快!”
米切尔十分焦急,直到最后一个队员下了下水道。
第一拔滑轮车装载唐金教授离开,第二拔空车回去时,负责断后的肯小队,和一些侥幸跟来的囚犯被团团包围了。
驻军守卫太多了,肯小队绝无生还的可能。
操纵空车的受伤队员,在离监狱平台二十米外,含泪拉住了手刹车。
空车回去时,全体人员相当沮丧。
米切尔游击队,以损失75人的代价成功营救了唐金教授。
教授表示遗憾。大家都高兴不起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还会回来的…”
米切双眼穿过雨雾,饱含热泪,面对监狱的方向说。
他们认为该结束了,其实还没完。
游击队摧毁了控制台,冒着大雨撤离。
二十多分钟后,麦积少将出现在碉堡里,一层的餐厅中间,地道里不断的有卫兵出来。
原来,监狱地下三十米还有一条铁索桥与碉堡连接。
麦积少将通过这条备用索桥赶到这里。
现场聚集了近二百名卫兵,人数仍不断的增加。
“听我命令,全体上刺刀,我们要追杀这些匪徒!”
麦积少将抽出佩刀,下达命令,“每割下一个匪徒的头颅,都会有十个银布的奖励!”
“将军阁下,您确定吗?外面在下酸雨…”一个校官多了一句嘴。
“匪徒能的,为什么我们不能?”麦积脸色狰狞到可怕。
他率先冲进酸雨里,校官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去了。
现场得到命令的卫兵纷纷扎进雨水中。
在雨中战斗,火枪起不了作用,只能用冷兵器硬拼。
从这里到山脚下,奔跑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山脚下有岔路口,卫兵只能搜到这里,游击队一旦到了岔路口,再跟踪就不容易了。
所以,麦积和他的手下玩命的奔跑,想在一个小时之内追上对方。
之前经过长途跋涉和战斗,游击队员消耗了一定的体力。加上断定敌人不会很快追来,下山的速度不是很快。
话说“社会党”方面,认为游击队此行凶险,胜算的把握不大。但还是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他们派附近省区的成员前去接应,至少有三百个党员响应号召,先一步赶到了岔路口。
一群人皆撑油纸伞,在雨中等候。
这部分党员的负责人叫约翰,大块头白种人。他多次拿出怀表看时间。
有人比他还焦躁,问还要等多久。
“如果等到天完全黑了,我们就撤!”约翰叹了口气说。
时间拖的长了,能间接证明游击队的失败。
人们的心情,好似这天气。
离岔路口不多远,走在最后的米切尔突然感觉身后异样。
她急忙大喊前头的人护送教授快跑。
剩下二个小队的人拉开阵势,有长刀的亮出来,有长火枪的上了刺刀。
说话间,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冲了过来,嗷嗷叫。
克里亚公主沉着冷静,搭弓射倒了冲锋最近的卫兵。
喊杀声暴起,兵刃撞击声和惨叫声稍后响成一片。
岔路口等待的人们,也听见喊杀声,不多会儿,几个队员和唐金教授出现在他们面前。
相互表明了身份,“社会党”人十分高兴。
教授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快!快救救他们…”
没等领头人下令,党员们撇掉了油纸伞,不约而同的闯进了雨幕。
面对多他们三倍还多的卫兵,米切尔游击队勇敢战斗,为了承诺,他们宁可血战到底。
麦积少将对阵米切尔少尉,前者一介武夫,战斗力极其强悍。后者女流之辈,勉强硬撑。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黑皮肤下的血肉,是什么颜色的?”
麦积一刀挥去,米切尔的战刀险些脱手。
“那你就来吧!你个杂碎!”米切尔啐了一口。
一连串的疯狂攻击,米切尔退了几十步。
“米切尔少尉,这个人交给我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噢!是约翰大哥,我的老天!”这一刻,米切尔喜极而泣。
“社会党”员的加入,很快扭转了局面。卫兵们开始后退。
约翰的大块头孔武有力,他手提一把铡刀,一击之下,麦积少将的刀反倒差点儿脱手。
一看情况不妙,又无后继增援,麦积少将只好下令撤退。肉博战又损失了几十个卫兵,实在是让人恼火。
终于回到了社会党人的秘密营地,游击队清点人数,阵亡加失踪的86人,还剩不到百人。
“要是约瑟夫长官在的话,我们不会这么惨…”米切尔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引起队员们的悲哀。
“谁是约瑟夫长官?”一个党员好奇的问。
“他也叫李宝财,是我们曾经的领袖,他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
一个黑人队员骄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