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怜挑了一件最软乎的,用力撕扯起来,可她手没劲,撕了半天也没撕破。秦永接过来,问明白了她要的大致尺寸,就撕了起来。
“真是个败家子。”艾怜看着他毫不费力地、片刻之间就把一件好好的内衣撕成了一块块布条,嘴上虽嘀咕着,心里却泛起了丝丝缕缕甜蜜蜜的感觉。
秦永撕扯完内衣,对她说:“你先在这躺着,我去给你煮一碗姜水来。”
他走后,艾怜收拾好了自己,她的里裤沾染上血迹了,就把秦永拿来的另一条亵裤换上,自己的里裤就垫在身下,以防把他的床染上。她躺在他的被子里,枕在他的枕上,被他的气息包围着,想着他正给自己烧姜水喝,心里有种很安心、很踏实的感觉。
想不到他看上去那么痞的一个人,竟会这么心疼女人!
她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揉』着,她的手可比秦永的凉多了,一会还得让他给自己『揉』一会,这厮的手法怎么这么娴熟,不知道在哪练的?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一颤,她知道秦永在外面有女人,还不止一个,以前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现在竟然有种心头呼呼冒火的感觉,一想到这厮可能也曾如此安抚过其他的女人,如此体贴地照顾过别的女人,她竟然忍受不了,开始坐立难安起来。
秦永端着姜水过来,扶起她,盯着她一口一口把姜水都喝光了。
姜水又热又辣,喝到胃里暖暖的,小腹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不少。
她的鼻子又开始发酸,被人关心疼爱的感觉真好,她的眼睛泛出水汽来,感激地说:“秦永,谢谢你,除了我的父母,你是第一个如此对我这么好的人。”
秦永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很是怜惜她,他很想问问她以前的相公对她怎么样,从她话里的意思听来,那个男人似乎并不疼爱她。
这么好的女人,却不好好珍惜,那个男人真是有眼无珠!也多亏他瞎了眼睛,才让她千里迢迢来京城与他相识,才让他如今有机可乘。
他吹灭了蜡烛,到床上把她揽在怀里,继续一下一下地给她『揉』肚子。
秦永低沉好听的声音传进她耳中:“你不要再这么辛苦了,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地养着你的,疼你宠你,帮你把孩子们养大,你以后只管高高兴兴地、穿的漂漂亮亮地,把我娘照顾好就行。”
艾怜窝在他的怀里,虽然知道男人的誓言最不可信,知道她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名分,但此刻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她还是很感动的。
艾怜在心里发誓,如果她能活过这三天,一定要回来把秦永给拿下,独霸着他,直至自己身死或者离开这个世界。
四更过后,艾怜起身,拿着自己的内衣和一堆布条,离开了秦永的东厢房。
天大亮后,秦永起床,洗漱完毕之后,见艾怜还没起来,知道她难受,见冬妹和瑛哥在院子里玩,就出去买了早饭,送去一份给两孩子吃。
秦婶子见他一大早就献殷勤,不满地给了他一拳,然后有些担心地问:“那小媳『妇』现在还没起来,不会是病了吧?我过去看看。”
秦永急忙拦住她:“没多大的事,你快歇着吧,让她多睡会儿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秦婶子起了疑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她没事,要是她病得起不来床,再有个三长两短,日后她男人寻来,我们是房东,到时候说不清楚。”
秦永皱着眉头说:“娘,一大早上的,干什么咒人家,她来葵水了,肚子疼,让她多睡一会儿。”
秦婶子一听气得连锤了他好几拳头,骂道:“你竟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你干了什么缺德事了?她有丈夫你知道不?勾搭有『妇』之夫,要天打雷劈的,你这个小畜生,气死我了,你爹要是还活着,看他不打断你的腿。”觉得不解气,看见桌子上瓶里的鸡『毛』掸子就要去拿。
秦永早已熟知老娘的套路了,抢先一步把鸡『毛』掸子拿在手里,说:“娘,我什么都没干,你要不信,我就发誓给你听。我和她至今清清白白,若说谎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闭嘴,誓也是可以『乱』发的吗?”见儿子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只觉得肝疼,就到里间躺着想对策去了。
秦永也没当回事,反正他娘的气消得快。日上三竿后,顺子过来请他出门,见艾怜还没起来,不能和她面对面地告别,他遗憾地走了。
听不见他的动静之后,艾怜起来,吃完了秦永给她留的早餐后,叫来冬妹和瑛哥,告诉他们,今天要领他们去找他们的爹。瑛哥没什么表示,冬妹则很激动地看着艾怜,眼里涌出了泪水。
艾怜叹了口气,和冬妹收拾着东西,把随身的衣物收拾在一个包袱里,想了想,她把香炉上『插』着的秦永的面人取下来,用帕子包好,放进包袱里。她把钱都带上,五两银子也在怀中揣好。
她环顾了一下这里,新做的被子,厨房里的厨具、蒸笼等都是她辛辛苦苦置办的,心里很是舍不得,不知道三天后还能不能回来。
她领着俩孩子去和秦婶子告别,很是诚心地施了一礼道:“婶子,这两个月承蒙您照顾,我们娘三个才平平安安的。如今我已经寻到了我家官人的住处,要去投奔他,特来跟婶子辞别。”
秦婶子听了吃惊的很,把她拽到一边偷偷问她:“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是不是我家那小畜生对你做什么了?如果真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愿意拿钱赔偿你,不是我们不想负责,而是你有丈夫,如果你因此被你官人休了,我做主让我儿子娶了你,以后有我在一天,决不允许他委屈了你。”
艾怜安抚她说:“婶子,我是真的要去寻夫君,和秦大爷没关系。秦大爷人很好,他什么都没对我做过。如果三天后我不回来,就是我们夫妻父子团圆了,我留下的东西您就看着处理吧。如果投奔不成,也许还会回到这里,继续跟婶子添麻烦,望婶子不要嫌弃。”
秦婶子听了,放下心来,随即很是不舍,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和潘娘子相处的很好,两个孩子她也喜欢得紧。这一走,万一不回来,儿子怕是要消沉一阵子。但走了,绝对是好事,一则他们夫妻团圆,父子相聚,二则儿子也该踏下心来找门好亲事了。
于是,包了些果子说:“给孩子们带上,路上吃吧。如果没寻到你家官人,千万还要回来,外面人心叵测,还是回到我这儿省心。”
艾怜没有推辞,收下果子,让俩孩子给秦『奶』『奶』磕头告别,然后转身毅然走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