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对秦永来说实在是太难熬了,大太阳那么高高地挂在天上,什么时候能天黑啊?
他坐立不住,一趟趟地到院子里观察太阳的高度,盯着对面厢房看的眼睛,热情得能把房顶上长出来的杂草烧出火来。
房内的艾怜看着他那抓耳挠腮的样子,心里觉得一阵阵地甜蜜,她心里也盼着天早些黑呢!
秦永怕晚上娘和两孩子熬夜不睡觉影响他办正事,吃过晚饭后临时决定领他们去附近瓦子里玩耍,等玩累了好让她们早些睡,故意让艾怜留下来看家,让她养精蓄锐。
秦婶子一听儿子要陪她上街,心里很高兴,于是她拉着冬妹,秦永抱着瑛哥,四人出门玩去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艾怜烧了一锅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把这几天她偷着给秦永缝制的里衣拿出来,想了想,在衣领处绣了一朵小小的莲花,准备晚上约会时送给他。
打落更后,他们四人才回来。
瑛哥已经在秦永的怀里睡着了,秦婶子也累得回自己屋里了,艾怜牵着冬妹的手,秦永帮她把瑛哥抱回屋。
趁冬妹没注意,艾怜悄悄告诉他:“厨房里烧好了热水,你去端来一盆给孩子们洗脚用,剩下的你用,你就在厨房里洗吧,『毛』巾和皂角在灶台上。一定要认真地洗!”
秦永偷偷向她的腰上捏了一把,然后高高兴兴地照她的话去做了。
到了二更天过半,艾怜悄悄起床,拿起那套里衣,怕路过外间惊动冬妹,就决定从内间的窗子跳出去。
刚打开窗子,就见秦永站在窗边小声说:“别怕,是我,我来接你。”
真是个体贴的情人,也不知他在外面站多久了?
艾怜很满意他这个态度,把一条腿搭到窗子上,于是向他伸手过去,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一借力,另一条腿也跟着出来了。
这动作麻利得让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多亏秦永是不拘小节之人,看惯了秦婶子的豪爽,换做别的男人见到她这举动,非吓坏不可。
秦永的大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下来,没有松手,等她关好窗子,继续抱着她进了自己的东厢房。
秦永把她放在床上,就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
艾怜想起了他在茶摊调戏她的那一幕,便伸出双手拧在了他的脸颊处,咬牙道:“你个坏小子,说,祸害多少良家女子了?”
秦永怕她认为他是欺男霸女之人,急忙表示自己的清白:“没有,我从不欺负女人,当时见了你,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只想同你搭话,让你注意到我,真不是想吓坏你和孩子们。”
看着艾怜那不相信的眼神,他抓住她的手腕,恳求道:“咱们俩能在一起多不容易,别提那些个了,怜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睡吧!”
艾怜也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时刻,松开他的脸颊,给他『揉』了『揉』,然后把手臂缠上了他的颈项,同时嘴唇贴上去,没等她抵开他的唇齿,反被他抢先含住,他的舌头霸道地伸了进去,与她的纠缠在一起,随即,整个人也被他狠狠地压在身下。
很快,幔帐被拉了下来。
在这个月『色』撩人的夜晚,镂空雕花的木床微微晃动着,幔帐里春意盎然。
云雨过后,艾怜拿出里衣说:“上次把你的里衣给撕了,我给你新做了一套,你穿上,我看看合适不。”
秦永非常高兴,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你可真贴心。”然后听话地把里衣穿好,又点亮了蜡烛,给她看。
烛光下的秦永俊俏得一塌糊涂,披散着长发,桃花眼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衣带随意一系,『露』着大片光滑的胸肌和漂亮的锁骨,他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任她打量。
真是副好看的衣服架子!雪白宽松的里衣让他穿出了股『性』感飘逸的味道。
艾怜赞叹着自己的好眼力,这么帅的男人已经是她的了,下一步要想办法驱赶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不管跟他在一起是个一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总之,她和他好的这段时间里她都要独霸着他。
艾怜握着他的一只手放在了里衣领口的绣花处,让他抚『摸』着这朵花,轻轻低语道:“我在领口接近心脏的位置,绣了一朵莲花,这朵花就是我,我希望你能时刻把我放在你的心上。”
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直至我离开或者死去。”
秦永很是感动,拉着她的手坐到床上,从床头褥子底下拿出那只鎏金莲花簪子,放在她的手里说:“这是我为你定做的,花样子也是我亲手画的,我希望你每天都能戴着它,这样你就会天天记着我。”
这回,艾怜没有拒绝,她握住了簪子说:“好,我一定天天戴着。”
这下,秦永放心了。他脱下内衣,『露』出了精壮的腰身,放下幔帐,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一夜\欢娱,到五更天时,艾怜起身穿好衣服,在秦永的护送下翻窗回到自己房间。
天大亮时,秦婶子见儿子和小媳『妇』各自都睡着没有起来,心里明白两人定是昨晚不老实了。叹了口气,到巷口买了吃食回来,把冬妹和瑛哥叫过来一起吃,吃完后又领他们去后院玩,怕他们吵醒做了坏事的那两个人。
快中午时,两人才陆续起来,秦永神清气爽地看着戴了簪子的艾怜,越看越爱,火辣辣的的眼神让她快承受不住了。
艾怜提醒他说:“你就不能收敛些吗?出了院子再这样看我,我还要不要名声了?”
秦永急忙溜杆子就上说:“那你嫁给我吧,嫁了我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了。”
艾怜蹬了他一眼说:“第一,你娘不会同意的。第二,我答应了冬妹不改嫁。第三,我官人并没有给我写休书。第四,这里我肯定是不会长住下去的,我和你没有做长久夫妻的打算。”
秦永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
他以为潘氏跟了他,就是他的人了,他恨不得把月亮都捧给她。可她轻飘飘的几句话让他忽然觉得他和她之间还是那么遥远,昨晚的亲密并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她竟然还是别人的娘子。
他希望能够长相厮守,而她却只把自己当成是过客。
秦永感觉到很受伤,他质问艾怜:“瑛哥他爹叫什么名字?入赘了谁家?既然已经另娶,哪里还有不给你休书的道理?如果是他不肯给你,那我去替你讨要。你放心,我不是吃素的,定会为你讨个公道回来。”
大哥,你敢找驸马爷讨休书吗?你一个街头混子斗得过状元郎吗?
为了不让他在这件事上纠缠,艾怜连忙转移话题,故意凶狠狠地对他说:“秦永,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了,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很霸道的女人,我绝不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在我和你好的这段日子,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我给你三天时间去处理你的感情问题,三天后,你要么和那些女人一刀两断,要么和我再不相往来,我的话绝不是玩笑。你自己选择吧。”
说完,留下怔愣在原地的秦永去后院找孩子们了。
到了后院,见到秦婶子,顿觉脸上烧得厉害。
“婶子,我……”她欲言又止,这种事在古代是丑事,实在是很难说出口。
秦婶子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没让她说下去。
她三十多岁守寡,没有男人的苦头她比谁都清楚,不止是寂寞,更艰难的是天塌下来只能自己咬牙去顶。丈夫去世时,儿子十三岁已经有了盼头,再熬个三五年儿子就成人了,而小媳『妇』的儿子才两岁多,年纪轻轻的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她很理解艾怜,再说她是儿子喜欢的人,这事她虽默许了,但毕竟不光彩,还是不要挑明的好。
秦永的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各种情绪都混杂在一起。
酸的是潘氏并没有告诉他那个男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难道她还对那男人念念不忘,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到他身边?怎么可能,潘氏已经是他的人了,他绝不会把自己的女人放走的。
甜的是潘氏霸道的样子让他很感到甜蜜,他喜欢她霸着他。
苦的是,怎么能想办法弄到潘氏的休书,没有休书,他和她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她随时都可以被那个该死的男人弄回去。
还有,娘好搞定,肯定会同意的,难的是冬妹那小丫头,怎么能让她像瑛哥那样喜欢自己,讨好男孩子他会,可半大的小姑娘怎么就那么难以打动?
秦永心烦意『乱』,脑中没个头绪,最后决定还是先把张氏的事情解决了,他和潘氏的事以后再说,天长日久,只要他好好疼她宠她,不怕她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他打定主意后,便去后街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