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顿时两眼亮晶晶:“是真的吗?”浓密的睫毛上又沾了泪珠,不过这回是欢喜的眼泪。
“当然是真的,小华,我今天就是要和你说爱你,还有以后我们怎么办。”张北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手帕,将刘华的脸抹干净:“别再哭了
,听话。”
刘华觑着那条手帕,张北什么时候也带起手绢来了。
“这是跟你那位韩老板学的,确实有必要,可以随时预备着你的眼泪龙头开闸放水或吃柿子一脸浆糊时擦擦。”气氛轻松了,张北便开起了玩
笑。那个韩维翰,确实有许多他要学习的地方。学了之后,想要刘华死也不离开他易如反掌。
“我才不是象你说的那样子。”刘华扯过手绢:“没收。”
见刘华终于露出了笑意,张北由衷地欣喜。以前刘华的笑很多,经常大笑、憨笑、傻笑、嘻嘻笑,嘻皮笑脸,见惯了他的笑,看到他不笑
还真是不习惯,再见到他真正的忧伤噘嘴,更是难受。以前曾经有过决心,要让小华脸上永远有开心地笑容,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做到,韩维翰
的话也不无道理。那么,从今以后,只要不惹他哭,就更有资格爱他了吧。
“小华,我想了好久,只想到一个比较有效的办法,我们私奔吧。”
“私奔!”刘华嘴里的鲜贝几乎掉出来。
“对,我的办法可能和真正的私奔有点出入,不过,除了这个词还真想不出别的来形容。”张北又给刘华夹了块鱼:“老头老太打定主意要
拆散我俩,这个城市是他们的地盘,继续呆在这,就好象孙猴子,总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所以,我想把公司卖了,然后一起到北京或是
深圳,找份工作不是难事,就算没有工作,我的钱也够用很多年,干妈他们如果愿意,就和我们一起住,反正他们住那里都无所谓,我父母呢
就只能先躲着,等他们的想法转过来再说了”
“那,公司是你好不容易创立的,卖了不可惜吗?丢下你妈他们也不大好吧。”刘华心中狂喜,但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为了掩饰,仍是假
惺惺问了一句,不过还是忍不住蹭过去靠着张北坐着,扁着嘴拼命不让自己咧嘴笑。
张北见状倒是忍不住笑:“要笑你就笑,憋坏了我可不管。公司没什么可惜的,到哪儿我都能办一个新公司。我妈他们本来就觉得我可有可无
,离开这,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眼不见为净,也就不会管那么多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吹的。”刘华终于可以笑得开怀,两眼眯成一条缝,里面漾起无限憧憬,就要和弛弛一起奔向自由了,这就叫守得
云开见明啊。
张北大笑:“这就看你了,你要是喜欢一个安分点的、只守着你的男人,我就只找份轻闲工作,在家守着你。”
刘华立即叫道“那你就只守着我好了,不要再开公司。”他巴不得张北做个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天天在家陪自己,就算钱挣得少点也没
关系。
“好,好。”张北笑得合不拢嘴,双臂搂紧了刘华贴在他耳边道:“小华,我们早点回家吧。”
张北载着刘华飞驰回了紫叶居。
一进门,两个人就迫不及待地滚到了床上。都说小别胜新婚,此言不虚。刘华双手撕扯着张北的衣服,饥渴的样子活象一头小母狼,张北比
刘华更急,几乎什么也没做就挺进了他体内。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了,才拥抱着睡去。
星期一上班,刘华递上了辞呈,很抱歉地告诉韩维翰,他和张北已言归与好,对韩老板,他非常抱歉也非常感激,如果有来生,他愿意做牛
做马报答。
韩维翰听了,难掩痛苦之色。过了一会方苦笑道:“小华,你真狠,许我来生时也只说做牛做马。”
“那就许你做老婆,总行了吧。”刘华说完了才知孟浪,不禁脸红,低头吐吐舌头。
韩维翰温柔地看着他:“有你这个许诺我也就知足了,小华,有事的话来找我,你随时可以回到公司,我的肩膀,永远可以让你靠。”
“经理……”刘华感动之余又增愧疚。这也是个好男人,如果没有张北,他真的会选择他。想自己何德何能,这样一个人能看上自己,用某
些人的话讲,是他的福气,可是,有些东西真的要讲缘份,谁让自己先碰上的是张北呢。
“小华,以后有何打算?”
“我们想离开这,到北京去。”
“哦,终于想起要私奔了。”韩维翰一语戳到了事情实质。
刘华脸红起来:“经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小华,今天呆一天,明天再走,好吗?”
在韩维翰伤感求肯的目光下,刘华无法说不,于是坐下来,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韩维翰自然请刘华吃了一顿大餐。晚上下班,他又要
请,说是这有可能是他们俩最后的晚餐,请他勿必赏光云云,刘华不由失笑,给张北打电话说自己晚上不回家吃饭,就又跟着韩维翰往饭店
进发。
席上,韩维翰不住劝酒,而刘华不用劝也是贪杯好酒之徒,对于不用自己花钱的美酒一向来者不拒,一直喝到醉醺醺的,韩维翰才扶他上车
,送他回紫叶居。
车子疾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停下。朦胧中,刘华觉得自己唇上好象压着什么东西。
韩维翰把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停车场,拉上车帘,将迷迷糊糊的刘华抱在怀里,在他唇上吻了又吻,看着刘华毫无防备的醉颜,暗暗叹息
。他就这么信任自己,认为自己不会乘他酒醉出手吗?
拉开刘华的风衣外套,里面的羊毛衫居然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件,韩维翰一阵心悸,这样的刘华,如何对他下手?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半晌,他的手从毛衫下摆伸进去,在刘华光滑的肌肤上游移着,既盼着刘华清醒,又盼着他不要醒。
“经理……”在韩维翰越来越激动的揉搓和亲吻中,刘华忽然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