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们爷可是,”墨竹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看到苍云警告的眼神又闭嘴了。
看着小二收拾着前堂的一片狼藉,季燃小声吩咐着青叶拿些银两赔偿给掌柜。
收拾好行囊的一群人上了路。
“你们给本官站住!”刚准备出县城的几人被一群身穿缁衣,手执横刀的捕头拦住了去路。
他们身后迎出一位身穿青色常服,上绣鹭鸶,头戴一顶乌纱帽的中年男子。
季燃打量了一番,想必这就是那知县张大人了。
那知县青筋暴起,悲痛欲绝,看向季燃一群人恨不得千刀万剐。
奇怪,就算打了他儿子也不至于这样吧。季燃心想。
“来人,把这一群杀人逃犯给本官抓起,就地正法!”张知县面色铁青,捶胸顿足。
初云执起腰间的佩剑,刚要出鞘。
季燃拦住了她的手,“这位张知县,不知我们所犯何罪?竟然要就地格杀?”季燃不卑不亢。
“你们这群畜生,害死了我儿,还妄图逃走!”张知县目眦尽裂,怒发冲冠。
“是令郎挑衅在先,我们只不过是小惩大诫,教训了他一顿罢了!”墨竹实在气不过。
“任凭你们狡辩,铁证如山!”张知县怒不可遏。
“张知县既然如此说,我们便陪你们走这一趟,但是非自有定论。”百里奚神色自若。
“但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希望大人能对我们以礼相待!”季燃应和道。
“哼!任凭你善于狡辩,但是客栈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证,你殴打我儿!铁证如山!”
“客栈中人也同样可以为我们作证,令郎不过是伤筋动骨。”苍云说道。
“胡说,我见到他的时候,”张知县涕泗横流,“他就七窍出血而亡啊!”
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忽然,又恶狠狠地直起身,手指着他们,“就是你们用了什么腌臜手段,害死了他!”
“知府大人,这不过是您的臆想,没有真凭实据,还能草菅人命不成!”季燃冷笑一声。
“原来就是你这个狐媚子,不然我儿也不会遭此劫难!”“本官杀了你!”说罢抽出身旁捕快的横刀,向季燃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季燃眼看刀向她刺来,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这具身体本就容易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铿”、“锵”只听到两声兵器相交的声音,睁开眼,季燃就被百里奚抱在了怀里,而此时的张知县正狼狈地倒在地上,横刀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季燃虽知是虚惊一场,但是忍不住的心悸,季燃痛苦的用双手捂着胸口,脸色多了几分惨白。
百里奚见此情形,才知道她真的体弱多病,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紧紧把她抱住,任她支撑着。“可有缓解法子?”
青叶才忙回神,拿出了包袱里的药,让季燃服下。
“你居然当街行凶,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何身份,若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几条命都不够你赔的!”青叶气急了。
“本来我无心与你交恶,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纵容亲子强抢民女,妄为地方父母官!今日之事本世子彻查到底!”百里奚眼神寒冽如冰,阴鸷渗人。
苍云随即拿出了硕王府令牌,丢到了张知府身上。
张知府见了立马面如土色,惊恐万状,连连磕头。
“下官知错,下官该死,求世子爷饶命啊!”张知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扇着耳光,磕着响头。
季燃只觉得他自作自受,前倨后恭。
“既然张知县觉得本世子杀了人,那就请带路吧!”百里奚冷言道。
张知县哆嗦着“是,是。”
“带路吧!”百里奚侃然正色。
张知府府邸。
只见张棠眼,耳,口,鼻都溢出了血液,只是过了时辰而使血液呈现出了黑色,张棠紧闭双眼,但是仍然可见面容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显得十分吓人,口微张,皮肤失去弹性,全身肌肉普遍松弛。
“可有仵作前来查验过?”季燃忍着不适应,问张知县。
“尚未。”张知县身子又开始了哆嗦,“来,来人,快请仵作前来!”
想来他也是认定了是他们一群人下的手,怕他们逃走,来不及找仵作就去抓人了吧?
“回大人,张公子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时辰。”
尸体其最主要的和首先的表现,就是面部表情丧失,瞳孔散大,眼微睁,口微张,皮肤失去弹性,全身肌肉普遍松弛,各个关节容易屈曲,四肢能作被动运动,以及小便等排泄物可能外溢等。肌肉松弛现象一般可以持续1~2小时,待尸僵出现以后就结束。
季燃静静地听着二哈的法医科普。
“可有查出死因?”张知县十分急切。
“七窍流血的原因主要是严重的外伤引起的大出血,或者是脏器衰竭而七窍流血,还有可能是不明的毒药。”仵作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张知县十分激动,胸脯剧烈的起伏。
似是注意到百里奚还在,才忙低下头道“下官失态了。”
“你且查看张公子的伤势,看看是否是致死原因。”百里奚望向仵作。
“回世子殿下,张公子胸部肋骨断了两根,但是不清楚是否是因此而致死。”仵作查看完毕后向百里奚回话。
“辰时他与我们发生冲突而被人从客栈抬走,也就是那时被他的其中一个随从撞出了伤。”季燃回忆着今早的情形。
“不妨将张公子的几位随从找来,问个清楚。”季燃看着张知县。
“是,是。”张知县一脸恭敬,转头对一个捕快说“还不快去!”
“回,回大人,我们从客栈出来以后就将公子抬回了府中房里,公子十分生气,让我们滚出去,我们只好从命。哪成想到。”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我们不敢进屋,阿强去医馆里请大夫,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发现,公子,他已经。”另一人回着。
“那是谁发现的尸体?”季燃问道。
“正是我和大夫。”阿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