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的声音!”初云一听到叫声,就立刻警惕了起来,拿起了腰间的短剑。
两人立刻破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初云简直要目瞪口呆。不等初云再说话,苍云就急急地拉着她出去。
“你为何拦我?”初云冷冷地质问他。
“我是觉得,既然看到你家小姐没事,不如明日再问。”苍云急急解释。
“我没事了。”季燃突然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过于亲密,未免有些不妥。
百里奚感觉到怀抱一空,季燃立刻躺下拉起被子背对他躺下了。
“去睡吧!”季燃低声道。
经过在张知县府中对丫鬟小厮的一番调查,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灵堂被布置的肃穆庄严,秋风萧瑟,丧幡飞舞,难掩悲凉的氛围。
前来凭吊的人寥寥无几,想来这张棠作恶多端,向来又是酒肉朋友多,真心朋友少。
灵堂里身着素衣的两位女人,一个是张夫人,另一个是张棠的妹妹,张家小姐。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张小姐,不知你可知道令兄可与何人结过仇怨?”百里奚径直上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眼神空洞,眼眶微红,嘴角微张。
“您就别问了,小女也不知道。”张夫人声音带着哽咽。
季燃觉得他有些失礼,连忙拉着他的手走开了。
见他迟迟不说话,季燃盯着他,“不然我们再去问问仵作关于张棠的死因?”
百里奚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句便去衙门寻仵作了。
“卑职再次查看过尸体,发现他是五脏俱损而七窍出血而亡。本来卑职想要仔细查验,奈何知县大人不允,要将张公子下葬。”仵作战战兢兢地汇报,生怕世子会迁怒于他。
出了衙门,季燃和百里奚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季燃觉得案子毫无头绪,证据甚少。
以百里奚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下重手,而这张棠果真是五脏俱损,想必凶手一定是目睹或知晓了他们的冲突,恶意嫁祸。
季燃如此想着,“去客栈!”
“我也正有此意。”
进了同福客栈,本应该是满座无虚席,如今却是门可罗雀,掌柜的也难掩失意。自从众人听说这里出了命案,就一时不敢再来了。
抬头一见他们,眼里十分吃惊。
季燃知晓他的惊讶,“掌柜的,不必担心,我们今日前来是想查案的。”
询问他命案发生当天客栈有哪些可疑之人,或者有哪些异样,可掌柜的只说人来人往,无心留意。
“唉,看来又是白费功夫!”季燃无奈地摇摇头,一筹莫展。
“我们去找那几个随从。”
不等季燃歇息一下,百里奚就拉着季燃回到了张府。
“公子近日没有什么异常,和平日里一样。”
“平日里你们公子都去些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季燃一一盘问。
“公子他,就喜欢逛花楼,斗蛐蛐,去赌坊,还有,”看了季燃一眼,面容窘迫地低下头,“调戏姑娘。”
可还真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所以就调戏到本姑娘我的头上来了?”季燃挑了挑眉,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们跟着张棠这么久,就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仇人吗?”
“这,~~”他们面露愧色,“也罢,反正公子已经死了,我也就不瞒了,公子恶贯满盈,但是唯一害死过的是一个女人,说不定啊,就是她的鬼魂来复仇的!不然公子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奇地死了!”他们的脸上表现出惊恐不安。
经过他们的一番描述,才知道一年前张棠看上了一个女人,名叫清浅,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之女,生的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偶然之间张棠起了色心,想要霸占她,奈何她不肯,张棠就派人将她绑了来,她不堪受辱,撞墙自尽。
她死后张棠为了掩人耳目,就命人将她埋在了离县城不远的后山。
她家中只有一个年迈失聪的老父,张棠哄骗了她的老父说她过的很好,这才没人发现。
“这个张棠简直禽兽不如。”季燃咬牙切齿,面带怒气。
山间小道,静谧祥和,层峦叠嶂,林叶繁茂,参差披拂,蒙络摇缀,时有鸟鸣,时起秋风。
“前面应该就是清浅父亲的家了。”
一缕缕炊烟从低矮破旧的茅草屋烟囱里升起,小小一处,与背后的山林形成巨大反差,尽显颓圮衰败之象,耷拉着茅草。
门前佝偻着腰手执锄头有一下没一下锄地的老翁,面色枯槁,骨瘦如柴,皮肤失去了正常的颜色,变得黑黄无光,双眼内凹,眼球混浊。
季燃和百里奚假称自己是清浅的旧友。
只听老人用沙哑低沉,断断续续的声音说着自己的女儿,失明的眼睛竟有了几分光彩。他老来得女,父女两相依为命,清浅蕙质兰心,爱好读书习字,又聪明能干,常去镇上做工补贴家用。只是老人对女儿的失联避之不提,就好像她一直在身边一样。
留下了些银两,季燃和百里奚就按他所说向清浅做工的地方找去了。
清浅擅长女工,常在镇上的一家王氏布庄做成衣人,据布庄老板所说,清浅手艺了得,只是听说要嫁人就不再抛头露面,已经有一年未见过她了。
他们再三询问布庄老板可知道清浅与何人来往密切,只说清浅性格冷淡,不爱与人来往,平日里爱去书肆,倒是有几回见她与客栈的小二来往密切。
兜兜转转地季燃和百里奚又回到了同福客栈,一问才知那小二李磊今日一大早就请辞离开了。
立马询问了李磊的住所两人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他的家中。
百里奚一破开房门就见到了一脸慌慌张张背着包袱准备从后门逃走的李磊。
只见他见到了他们,就神色慌张,拔腿就跑,可他怎么能逃过武功高强的百里奚,一个健步上前,就被百里奚堵住了。
“有什么话,回衙门再说吧!”百里奚一只手就束缚住他的身体,使他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