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季燃的耳边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他,他在说什么?
季燃呆傻地问,“二哈,你听到了吗?”
“宿主,我听到了。”他也被震惊到了呀,他到底是不是夏珏大人呀?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无法感应出来?
季燃盯着他的眼睛,看不透的偏执。
“宿主,要不然你就出卖色相,反正也不吃亏。”二哈提议。
有道理呀,“我,我也喜欢你呀!”季燃小心翼翼地说。怎么办,她好像一个渣女?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时琛一把环抱住了季燃。
“好,好。”季燃呆愣愣地回应。
黑化值减5,目前黑化值为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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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季燃和时琛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
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吃饭,睡觉,岁月静好。他上班,她守家。
她发现,只要和他睡一晚,就可以维持人形。他们同榻而眠,却保持着十分纯洁的关系,她有时候都在想,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任务对象。
他们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过着岁月静好的生活,只是她却仍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就在她出现在他家的第一天,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从来没有拆穿她,只是故意给她准备好了纸箱,故意留下饭菜,故意在特定的时候出门,故意忽略那难闻的气味和掉落的毛发,一人一猫就这样过了很多天。
她早该想到的,为什么他会在客厅放一个没用的纸箱,为什么他从来不会把饭菜放进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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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时琛带着季燃去了学校,这是她第二次跟着他来学校,只是不是以猫的身份。
季燃被他牵着手,走在一片枫叶林里,染的似火,她把脚踏在一片片落叶上,发出呲呲的响声。
他明明没有课,为什么要带着她来学校?搞不懂。
时不时有人在旁指指点点,看样子是n大的学生,说的都是“时老师竟然有女朋友了?”“这女孩是谁呀?”之类的话。似乎是碍于时琛的冷面,不敢上前。
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微微低下头去,脸上染了些红晕,与秋景与晚霞相印。
“时,时老师?”
又是慕情,季燃觉得更加窘迫了,明明是想撮合他们两人的,没想到弄巧成拙。
还没等季燃开口,“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时然。”时琛悠扬的腔调娓娓动听。
什么呀,她明明叫季燃!什么时候姓时了?
慕情的脸上显过错愕,“女,女朋友?”她似乎想要极力掩饰失落和难受,想要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是。”时琛仍然冷漠。
“我,我知道了。”慕情转身离去,身影更显落寞。
慕情,你怎么还不死心?你还要再自欺欺人吗?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不应该见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吗?什么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
以他之姓,冠她之名。真是浪漫。
慕情再也忍不住泪水,只是还要顾忌自己师长的体面,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泛红的眼圈出卖了她的难过。
“你,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季燃说。
“知道。”
“那你为什么,”季燃想问,为什么要这么出口伤人,但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问的话有多么不妥。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季燃愣了半晌,星空蓝眼也失了神韵,她不知道怎么回,也不敢看他。她为了完成任务这么做,真的好吗?
季燃甩开他握紧的双手,跑开了。
“你不要跟过来。”季燃跑到大概50米远的地方,回头对他喊道。
幸好猫的眼睛和人的不同,她现在看不清他的表情,这样挺好。
季燃拔起腿跑了。
回头看看,他真的没有跟来。
她坐在路旁的长椅上,无奈地用双手托起了下巴,看车鸣呼啸而过,人群熙来攘往。
没有了他,她哪里也去不了,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的。
她百无聊赖地沿着马路走,睡天桥下的流浪汉,骑着脚踏车叫卖的小贩,夕阳下的金柳,波光粼粼的湖面,都成了过往的风景。
天渐黑了,夜渐凉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她只能在公交站台下躲雨,睫毛上沾了不少水珠,挡住了她的视线,公交车飞溅而过的污水扑到她的身上,让她显得十分狼狈。
她蹲下身子,抱着膝盖,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水渍。
她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她知道,是时琛的那双。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翩翩男子,他正撑着大伞,身姿高挺,挡住了她的风雨。
他的发丝染上了些雨水,高挺的鼻梁也见水渍,更添性感。他不言不语,只是将身上的衬衫脱下,弯下腰,盖在了季燃的身上。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季燃抬头问道。
“恰巧。”他飘忽的眼神出卖了他。
“呵,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是不是一直都跟着我?”她赌气似的大声问。
“是。”
“为什么?我告诉你,我都是骗你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说的都是假的!”季燃怒吼。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时琛似乎在隐隐压抑着某种情绪,使他看起来有些痛苦。
“我的内心有一个恶魔,他时不时就会出来,而我,随时都可能被他同化,或者被他吞噬,你不要相信他。”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季燃感觉摸不着头脑,恶魔?说的是他内心的邪恶和障碍吗?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她越来越看不清了,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除了那两次,一次是说要吃了她,还有一次是惹怒了他,让她做他的女朋友,那时候他的情绪和往常极其不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只不过她不敢看他的眼神。
他的温柔和耐心,让她感觉自己是欺骗感情的渣女。
“什么意思?”季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