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盘宫保鸡丁不干净!有苍蝇!”那人还在地上打滚,还大声喊叫着。
季燃将那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转身对着掌柜低声耳语了几句话。
掌柜附耳过去,点了点头。便转头对那围观的客人说道,“既然大家不相信,为了证明清白,我作为掌柜的就和几个伙计亲自证明,若是有问题我们酒楼自然会负责。”
医馆的大夫为他医治过后,证明的确是吃坏了肚子,给他开了几副药。
而掌柜和几个伙计当着众人的面,将饭桌上的菜干干净净地吃完了,而且在众人的证明之下,没有发现第二只苍蝇。
“我不管你们怎么样!”那人见他们吃了一点事也没有,略显慌张,“大夫都说了,我就是在你的酒楼里吃出了毛病,就是你们酒楼的问题。”
季燃上前,用筷子夹起了那只苍蝇蚕蛹,眼底露出了狡黠的光,“现在是早春时节,天气尚冷,理应不该有苍蝇,少数地方也能发现蛰伏的雌蝇和被覆盖在厚厚的畜粪、垃圾等层下的不活跃的幼虫,幼虫在孳生物越冬中,蝇类也会把卵产在粪便或垃圾里。所以,就算我们酒楼再怎么不干净,也不至于到粪便和垃圾的程度吧,若是如此,来往客人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我,我,”那人面露惊慌之色,嘴皮子都开始哆嗦。
“苍蝇蚕蛹一般都是成堆出现,像这样只出现一只的倒是罕见。而且这盘宫保鸡丁还保留着原有的浓郁香味,丝毫没有坏掉的迹象。所以,这还不明显吗?”季燃似笑非笑地对着那人。
“虽然我没有怎么听懂,但是好有道理!该不是这人故意陷害的吧?”一人说道。
“唉,这人有些眼熟啊,这不是对面酒楼在后院打杂的老李吗?”
这一句话像是炸开了锅,众人也纷纷议论起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对面醉仙楼使的计俩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也开始了对那人的指指点点。
那人显得窘迫难堪,恼羞成怒,捂住自己的脸,“不是,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季燃示意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自然心领神会,直接上前不顾那人的挣扎就在那人的身上搜了起来。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掌柜的高高举起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布袋,向众人展示。
经过那大夫的过目以后,确认了里面的确是有苍蝇蚕蛹的残留物和难闻的气味。真相也大白,是对面酒楼故意陷害。
那陷害之人被众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最后灰头土脸地跑了。
这件事情以后,对面的福来酒楼生意大不如前,倒是我在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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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燃安心地当着幕后的老板,只是她不甘于只做酒楼生意,又开始打起了青楼的注意,要知道,青楼一直以来都是收集情报,探听朝中机密的绝好场所。
只是,京城中的一家青楼——胭脂楼,一直以来独占鳌头,据说幕后之主是个惹不起的神秘人物,从来没有人敢在胭脂楼惹是生非。
季燃觉得想要另立门户,恐怕也要被这胭脂楼处处打压,不如先探探底再说。
季燃在外行事为了方便,总以男装见人。原主身高在175左右,算是身材高挑,扮起男人来毫无违和感,加上原主深邃狭长的眼眸,眉目间的英气十足,只是总是招的一些妙龄少女暗送秋波,驻足相望。
季燃这次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只好把自己画的丑一些,面色暗沉偏黄,眉毛粗犷,贴上了八字胡,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男子,就是那秀美动人的眸子,于整张脸看起来都有些违和之感,让人过目不忘。
季燃一走进胭脂楼,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京城最豪华高档的青楼,人影攒动,座无虚席。据说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甚至皇室宗亲,都曾踏足过此地。
台上歌舞升平,台下拍手叫绝。
燕肥环瘦,各有特色,舞姿美艳动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连季燃看了都心动。
突然之间,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从楼上一跃而下,如同鬼魅一般,速度极快,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持长剑的男人,看起来身手不凡。
突发的骚乱给众人造成了不少惊吓,都逃窜似的往一旁跑开,或是躲在桌子底下,害怕伤及无辜。
那蒙面男子身轻如燕,从楼上跃下时一手往后一甩,就飞出了几个银色飞镖,速度极快,闪电一般划过空中,发出咻咻的响声,只逼着背后那几个男人而去。
那几个手持长剑的男人后脚一蹬,停留在半空之时伸出长剑挡在面前,刀锋和锋利的飞镖相碰,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飞镖就往另一个方向弹回,四处飞散,重重地钉在了地板上,入木三分。
而季燃早早得就退到了一边,勾着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两方实力似乎都不容小觑。
台下骚乱异常,众人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摩肩接踵。季燃趁着不注意缓缓移动着双脚,盯上了那支埋在地上的飞镖,稍稍用力,就将它拔了出来,藏在衣袖里。
那蒙面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往门外奔去,身后的几人也陈胜追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直逼黑衣人而去。
骚乱过后,众人才惊魂未定地从桌子下爬了出来,脸上的惨白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老鸨!老鸨呢?给爷滚出来!”一个身穿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使劲拍了拍桌子,厉声喊道。
“哎哟,真是对不住,对不住!”那老鸨摇着扇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上的脂粉都掉了不少,花容失色,满头的金钗都差点掉了下来,看起来也是受了不少惊吓。
“对不住有用吗?爷今天不高兴!你说该怎么办?”那男子拿起了酒杯,在眼前转动着,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嘭的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