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兆儿将剑收回剑鞘:“拿剑怎么了,不用我也能将你们通通打倒在地,有眼无珠的家伙!”
只见那大个男子笑哈哈道:“那你是决定不用剑了?”
“不用!”黎兆儿斩钉截铁道。
“那还怕什么?兄弟们,别装死了,都起来!”
这一叫唤,那群人就真的爬起来了,继续着方才的姿势,步步紧逼。
真是一群厚脸皮又不长见识的家伙,在离湾生活竟看不出自己手里拿着的是灵剑,白瞎了一双眼,不要可以留给需要的人。
现在要是操纵灵力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算了,好在自己拳脚功夫也还不错。
她还没十里呢,便见一股灵息将他们前仰后合打翻在地,正想瞧瞧是哪位高人呢。
“兆儿……”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音,温暖的掌心搭在她的肩上。
黎兆儿转身,眼前出现了一袭玄色衣衫,盛满夕阳的深色眼瞳,来者正是乌今沉。
“你……你们给我等着,弟兄们,我们走,下次多叫几个人……欸,人呢?”大个男子话好没说完呢,他的那群弟兄便一溜烟跑没了。
黎兆儿笑得像阳春三月,花瓣初开一般。
“你瞧他们,一个个的,又憨又逗,真好玩。”
“嗯……你开心便好,”乌今沉缓缓开口:“我在离湾待了好几个月,日日游荡在街上,还派了不少弟子,打听到不少的消息。”
“那正好,我出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黎兆儿的笑容就像从未受过伤害一般,“你跟我回去见祖母,好不好?”
“好。”乌今沉声气极轻,双目染上浅浅的笑意。
“欸,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他们都叫我小兄弟呢!”
“这个……等会再告诉你。”
俩人在夕阳下的街道行走着,橘光为整个街道增加了一丝暖意,两旁有几个身着红蓝衣服的小孩正嬉笑打闹着,天真烂漫。
行至客栈,黎家人同乌今沉共进晚餐,黎兆儿介绍道:“这是乌家掌事乌今沉,先前来过离湾的,因为他知道些消息,我怕记不住,就直接把他带来了。”
黎易忧伸手在黎兆儿脑门弹了一下,笑道:“见你几月来背书十分用功,以为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记性还是一样地差。”
“黎掌事,黎公子……”乌今沉起身行礼。
黎掌事亦起身,道:“这没有外人,无须行礼。”
“对——对——多吃些!”黎兆儿将鸽子汤推在乌今沉身前,“鸽子汤只要了一小碗,让你笑话了,出门带的银两不多,又在外住了数月,随身首饰卖了不少,还有些紧巴巴的。”
乌今沉将鸽子汤端到黎兆儿身前,道:“无妨,汤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补身子。”
黎兆儿笑道:“那我还是留给祖母吧,对了,你打听到些什么消息啊?”
“是这样的,黎旧林对灵殿做出了一些调整,原先重用的弟子一律分配在不紧要的地方,所有留守值夜的弟子全部换掉了,我们探了他们的底细,皆是黎旧林的亲信。”
黎掌事勃然生怒:“岂有此理!黎旧林虽姓黎,原先却是白姓人家,根本没有资格继承掌事之位。”
黎旧南道:“母亲,消消气,消消气。”
乌今沉问:“这从何说起?”
黎兆儿答:“我们离湾是没有男尊女卑的,若是女子继任掌事又嫁与他姓男子,须更改姓氏,入女方族谱。我祖父姓白,成婚后改为黎姓,黎旧林便是那时一同更改的。”
“别光说话,多吃些!”黎掌事笑容慈祥,为乌今沉夹菜,“离湾的鱼最为鲜美,来了便不能错过。”
一家人其乐融融,乌今沉第一回尝试这般感受,先前用餐大多是一个人,在雾室内。而此时却添了不少欢笑,食欲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第二日早点的桌上,一家人正围坐着。
黎掌事最先扯开话题:“兆儿,如今祖母的灵识已被毁了,夺灵各族又对黎家虎视眈眈,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掌事,才能保全离湾。”
黎兆儿道:“哥哥来就行了,”
黎易忧:“兆儿,昨晚我同父亲还有祖母商量过了,你的眉间灵识具有毁灵的能力,除去消息闭塞的离湾,在夺灵各族中无人不知。若是做了掌事,一来有权力加持,他人不敢拿你怎样,二来也无人敢动摇黎家的地位。”
“啊?”黎兆儿将弓着的身子伸直,嘴里正吃着的狗不理包子掉在桌面,“你们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这个性格,不行的。”
“傻孩子,只要你愿意,没什么是做不好的,”黎掌事和蔼道,“更何况,还有哥哥在一旁相助。”
黎旧南道:“当下你的灵术最强,黎家正处于艰难之际,需要的便是能力的震慑。其他不懂之处,有祖母指点,无须害怕。”
“那行吧,”黎兆儿耷拉着脸,“不过我只当一阵,等风头过了,就交给哥哥。”
“行,过了这阵,祖母也就不担心了。”黎掌事将腰间的白色玉佩取下,道:“兆儿,这掌事之令可驱动宗祠先人之灵,危机之时可护灵殿安全。”
“知道了。”黎兆儿接过掌事之令,仔细欣赏上面的图案,真是离湾灵殿的模样。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不行不行,祖母,我根本不是黎家的孩子,不能继承这个位置。”
黎易忧付之一笑,道:“兆儿,这事没人清楚,不妨事的。”
“可……”
“你是黎家直系的孩子……”黎掌事语气严肃了不少,“只是,我一直没能告诉你,你还小,不应该背负那样沉重的东西。”
“直系的孩子?”黎兆儿满脑子的问号,“您的意思是我是父亲在外头的私生女?”
“啊?”黎易忧惊道,“私生?何时之事?”
黎旧南满脸黑线,轻敲黎兆儿的脑袋:“想什么呢?我若是有私生女,你母亲还不追我七条街。”
黎兆儿一脸不情愿,道:“噢,这样的话,那不会是黎伯伯的吧……我……”
“兆儿,”黎掌事心平气和,“我还有一个女儿,名唤黎浅黛,你是她的女儿,我的外孙女。”
“黎浅黛?”除黎掌事外,他们几乎皆是一脸不可置信,若不是从她口中得知,定会以为是惊悚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