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透双眼迷离,声音极其温柔,惹人心疼:
“小黎,我又如何舍得将你交给姜万殊呢,其实,我早就想要帮你逃出去了,不过是想先从姜万殊口中打探消息,才假意应允的。”
黎兆儿先行封住姜初透的灵脉,又从余薄浓袖口撕下一小段布料,为她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问道:“她的伤口有些深,现下该怎么办?”
余薄浓募地抬起灵剑,抵在黎兆儿心口,道:“该怎么办?初透受伤都是拜你所赐,丑话说在前头,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山谷!”
黎兆儿一脚踢开灵剑,又伸手扇了他一个巴掌,道:“闭嘴,现下不是争论的时候,如果你不想救她的话,我愿意陪你好好打上一场。”
余薄浓伸手捂脸,纵是自尊心再强,为了争取时间,也只能暂时放过黎兆儿。
他单膝跪了下来,让姜初透躺在他的臂弯,道:“初透,你一定要挺住,我会想到办法救你的,一定会的……”
“余薄浓……”姜初透还没来得及同他说说话,银色灵息便消散开来,以极大的速度流逝。
“若是灵力散尽,姜初透便凶多吉少了,”黎兆儿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内,只是入不敷出,她也坚持不了多久。
“怎么办?”黎兆儿不懂得照顾人,更不懂得疗伤的方法,只得询问:“渡灵力只能维持一时。”
余薄浓提议道:“黎兆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太冒险了些,需要你去姜家灵殿一趟。”
“什么?”黎兆儿不敢相信,去姜家灵殿无异于羊入虎口,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余薄浓继续说道:“姜初透同我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必须救她,你亦是。”
黎兆儿知道,那剑是自己刺的,她负有最大的责任,只得点点头。
余薄浓明白她的顾虑,又道:“放心,我带你走地道,灵殿的中心便是宗祠,我们只要到达地道相应的位置,便可借先人的灵力为姜浅照疗伤了。我保证,一旦暴露,我拼死护你。”
黎兆儿吃软不吃硬,姜初透是个难得的善良女子,又对她有救命之恩,便毫不犹豫答应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俩人双双御剑,紧紧抓住姜浅照的肩膀,十分艰难地出了山谷。
据余薄浓所说,姜家灵殿同黎家灵殿的架构十分相似,地道通向多个门,连接着暗室、寝房及重要地点,灵力聚集地宗祠便是其中之一。
而地道通向外界只有一条通道,并不开放,甚至上了三道封印:其中一道姜筱兽、姜初透、余薄浓合力可解,另一道姜万殊单独可解,这最后一道便不为人知了。
也正是因此,黎兆儿内心越来越没底,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些不好的预感。
“黎姑娘,我们先潜入通道,你护着姜初透在门口等我,我想办法找来姜筱兽。”余薄浓从衣摆上撕下一块不大不小的布,递给黎兆儿,“这个你拿着,把脸蒙上,避免被人认出。”
“好,”黎兆儿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住姜初透的后颈,一手替她整理好头发衣衫,“不过,姜筱兽一到,我必须走!”
余薄浓语气温和:“我答应你,只要能让姜浅照脱离危险。便立即让你走。”
在达成一致的协定之后,余薄浓便开始分析姜家灵殿的防守:
“通向姜家灵殿有一条大路四条小道,平日会由四到八人在关口看守,到了晚上,大路会封锁,只有最南侧的小路会打开,便于应对紧急情形。”
黎兆儿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余薄浓没讲清楚,还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太差,只得应着:“你对姜家熟悉,你来决定就好。”
黎兆儿将自己地头发全部散了下来,学着男子的装扮高高束起,余薄浓不解道:“你为何如此装扮?”
黎兆儿答:“怕被认出来呗,毕竟我在夺灵族中的通缉可是最高级别的,哪哪都有画像,十分夸张。”
余薄浓背着姜浅照,黎兆儿行走在前面,三人沿着小道一路走到关口。只见那关口两侧各两个姜家弟子。
黎兆儿同余薄浓对视,并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其他不说,若是要在这般紧急的时刻想出对策,她真的非常不靠谱,除非偷吃,不然脑袋就像是生锈了一般。
好在余薄浓不糊涂,道:“我有体力,你先吸引住他们四人的注意力,尽量能支开一会儿,我趁机带着姜初透冲进去。”
听起来还不错,黎兆儿只应了声“好”便起身要朝着关口而去。
该找什么理由好呢?黎兆儿苦思冥想,灵光一闪,又转了身个,道:“余薄浓,我们交换灵剑,到时候我就说你昏倒在外面,让他们去禀报姜万殊。”
“好办法,”余薄浓连忙将自己的灵剑递出,还不忘嘱咐了一声:“一定要小心些!”
黎兆儿奔着那四个姜家弟子去,捧着余薄浓的银纹灵剑,特意将刻有他名字的那一面朝上,方便让那些他们看见。
如她所料,大摇大摆进入关口果然是会被拦住并审问一番的:“你是何人,胆敢夜闯灵殿?”
黎兆儿舔着脸笑,示意他们不要着急,故作男声道:“别激动嘛,看看这柄灵剑,你们认识吧?”
她特意双手抬起剑,将“余薄浓”三个字贴在他们眼前,以便于仔细地审查。
谁知,其中一瘦高的弟子直接拔出了剑,一脸凶相,道:“快说!姜公子的剑,怎会在你手中?”
黎兆儿不紧不慢,娓娓道来:“我是南边乡下的一个村夫,今早外出砍柴,见路边一男子倒在路上伤得很严重。我认得姜家灵剑的模样,又见了上头的字,确定了他的身份,原想着带回家去,但一想想,村里没人能医夺灵人。可人命关天啊,我一刻都不敢耽搁,连夜赶路,总算是找到了。”
见四个弟子听得一愣一愣地,黎兆儿敲了敲他们的脑袋,还用的是轮流的手法,道:
“你们别干愣着啊,赶紧禀报姜掌事,我看那小伙子快不行了。”
那弟子倒也不生气,只相互地使了使眼色,似乎开了个小会,许久才应道:“是是是,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