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尽情享受了一番,几乎是在我将要窒息晕厥时,食梦魇终于是舔了舔嘴唇,坐起身来。
“……”
仿佛是坚守多年的节操毁之一旦,我有些迷茫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食梦魇。
她的左脸非常丑陋,那似乎是被酸性液体毁坏,再加上烈火焚毁破坏的左侧脸,完全没有能让人看得下眼的地方。就像是,某个人强迫她戴上了半边烙铁面具,将她的左脸彻底破坏。
“……”
会这么做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而从我的视角,可以看见她没有被裙子遮掩到的大腿侧,那里是大片狰狞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留下来的疤痕足以让世上任何女人疯狂。或许,我也该惊讶,在烙印上这种伤痕时,食梦魇没有因为那几乎是将皮肉撕毁剥落的痛苦而死去,依然是……活蹦乱跳地跨坐在我的身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已经放弃了挣扎,这时静静看着她。
“嗯~~介,多谢款待~”
她的左半边嘴唇似乎是被利器撕裂过,一小片伤痕可以很明显地看到。
“……”
但她的双唇,依旧是很柔软,至少从刚才的亲生体验来讲。
“那么,和我离开这个地方吧。”
似乎是压根就没打算认真回答我的提问,食梦魇自顾自地站起身,连带把我拉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目的?为什么找上我?我不记得过去和你有什么交集……”我将地上的两把左轮捡起,重新插回到腰后,皱着眉头。
“嗯……”食梦魇似乎在沉思,蹙着眉头的模样,十分……不,她只能得到“十分”里面的“五分”了,被毁去的面容加上蹙眉牵动的面部受损肌肉,她的左半边脸如同是魔鬼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原因?难道是出于仇恨?否则,我根本无法想象,毁去食梦魇面容的人的内心到底能残忍到什么地步。难道,是仅仅为了能毁去他人面容的愉悦吗?
“有了!”食梦魇微微笑着,假如不看她的左脸的话,那会是一个非常诱人的微笑,“介,离开这栋楼。”
“……”
我感觉她不仅是身体上遭受过摧残,精神上也遭受过摧残。她的思维无法正常去进行思考,甚至连我提出的问题,她都不能抓住其中的关键点进行回答,而是单方面的从某个目的来和我交谈——让我离开这里。
这便是她的目的。
“你……”我感觉有些无奈,毕竟不能对欺负残障人士。虽然这个残障人士可能随时把我按倒在地,来上一记锁喉,或是背摔之类的。但我心中却有种奇怪的念头涌现——她不会伤害我。
或许是她那一双通红的,紧紧注视着我的双目中,流露出来的极度强烈的占有欲吧?
“这位小姐,请问,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栋设施呢?”
这时,田承走了过来,仪态端正,话语也十分温和,颇有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而食梦魇只是扫了他一眼,便不再去理会他……
田承:“……”
我:“……”
我只得苦笑一声,希望能从食梦魇口中问出些什么关键消息。
“那,食梦魇……”我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我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将这种如同是“行动代号”一般的称呼当成是自己的名字,但我能感受到,在我叫她的时候,她似乎极度的兴奋。
那一张洁白的,还完好的右脸上,一抹诱人的红晕嫣然绽放。
“啊呀——”
但如果诱人的红晕,配上那如同是狂热者的发言的话,是会吓到人的。
“……”
我的额头浮现出一些冷汗。
这个家伙十分棘手,她的思维一直是混乱的,但是行动却有着极度明确清晰的目的。
“司介,你在什么地方认识这种女人的?”狼从幕后走了上来,他似乎是听到主席台上的骚动,这时站在了我身后不远处。
“该怎么说呢……之前,她在乞讨的时候……”我回忆着,但我只记得我接触过她两次。
远处,吴歌天正在和什么人讨论着,从他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他们正在讨论的内容并不太适合公之于众。
一旁,田承手下的员工,正在请示田承的意见,在询问他是否该继续让这一场,因为食梦魇的入侵而混乱的会议继续下去。但田承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看戏”的笑容,这时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我,目光不时扫过食梦魇。似乎在说,重新认识了我一遍……
“嗯哼?”食梦魇似乎是听到狼在和我的交谈,双目中浮现出一丝杀意——向狼望去。
“什么东西!!!吓得我一跳!!司介你怎么好这一口!?”显然,狼出来的时候并未留意到食梦魇的左脸,这时见到也是一惊。
但随即,他有皱了皱眉:“难道是……不,现在下判断还太早。”
“你知道她的来历?”我看着真正苦思的狼,向他问道。
“可能……是我曾经听过的,一个被所有接触过的人当成是禁忌,更是不能再一般群众面前说的组织……”狼的眉头紧锁,“我没有接触过他们,或许说……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个组织里‘活着的人’。”
我:“……”
“介,该离开了哦,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呢~~”似乎是羞赧的催促,食梦魇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她的情绪起伏太大,精神的波动也太过于频繁,完全是没办法以与正常人交流的方式和她沟通。
简单概括的话,她是“深度精神病患者”。
俗称——神经病。
还是那种身体有着强大力量,能够威胁到他人生命的精神病患者,随时可能会将面前的生命扼杀,将他人撕碎。完全琢磨不透她的行事动机,而她自己似乎也不会去在意自己话语无法被人理解,而在继续按照内心的狂乱思维去行事。
而她也有这种能力,她能轻易将经过尸化加强身体后的我按在地上,就像是按倒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一般。自然,她也能将普通人的关节拗断,就像这段一根牙签一般。
“危险……”
这时,一名面容被防毒面具包裹,全身处在漆黑夜行衣之下的矮小人影站在了我和狼的面前。她的双手各握着一把军刀,正冷冷注视着食梦魇。
但食梦魇完全没有理会她。
“白露,是那种东西吗?”狼皱了皱眉,暗暗地问道。
“是……”白露点了点头,担忧摇了摇头,“但也还不是。她过于危险,比绒危险,比我至今接触过的所有那些东西都要危险。”
看起来,食梦魇并不是“尸人”,但,危险程度似乎是并不弱于尸人。
“时间,要到了哦~~介——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食梦魇依旧是我行我素,向我说着些什么。
轰轰——轰——
爆炸声,自大楼底层响起。
“啊呀,九头龙和复燃的行动开始了啊~那我得要快点了——”
食梦魇在嗤笑着,直接向我的突进,将我强行搂抱在怀中。
“是那个组织!!他们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狼差点没摔了一跤,“白露!保护老板!!!”
大楼,似乎是在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