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聪聪,你说啥意思我有点没懂……”我一脸蒙逼的看着问道。
耿聪聪叹了口气,解释道:“谁让你是我喜欢的男人呢?你的钱准备好,我需要打点上边的人的!”
我说:“等等!咱们一点一点来!我有点没捋清楚!没听明白!”
耿聪聪一脸无语的表情。
我问道:“第一点,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的钱吗?你不要律师费吗?”
耿聪聪点点头。
我实在是想不通,我继续问道:“你怎么可以不要律师费呢?律师不要律师这就说不过去了!你也要生活,这是你的工作,工作怎么可以不要钱呢?这肯定不行!没理由的!”
耿聪聪回答道:“别人我自然是要钱的,只是你是叶亦峰骂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既然你知道何必这么不理解呢?而且还有就是我不是缺钱的人你是知道的?我一个案子就可以接几万到几十万不等。不缺这点钱!至于说不说的过去的,是我说的算,不是你说的算。”
她实在是太强势了,或者说她的性格一直都是这么强势,我有点无语也不想和她吵起来。毕竟耿聪聪是为了我好,估计知道我现在手里没啥钱。反正,我看起来就不像那种有钱人,一个破学校里的一个破老师罢了。不过我还是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一码归一码的。咱们该给的律师费还是要给,咱俩有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我可以少给点。不过不给,肯定是说不通。”
耿聪聪摊摊手,说道:“你说你第二个顾虑吧?你不是要一个一个捋吗?你现在是我的当事人,你可以说出你的疑虑和各种问题。”
我点头说:“好,那我就说了。我第二个要和你捋的事情是你说要钱打点小鬼?打点谁?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还要去打点?我又不理亏!我辛苦赚的钱凭什么给那些身在其位不谋其事却要打点的人?”
耿聪聪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个官司,不打点你就想赢?有点难度!”
我一听当时就气不打一出来,我说道:“我堂堂正正的做个老师,怎么就需要打点呢?他们一个个的什么都不干,还要拉帮结派的占便宜。他们都应该是正义的代言人,是先锋!凭什么要是占我们这些老百姓的便宜?别人助长他们的威风,害怕他们!我不怕!我绝对不会去干这种勾当!我也不屑!”
耿聪聪轻蔑的一笑,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不怕?你不怕失去声誉?失去清白?失去陈姨对你的那些期待?你不怕陈姨怕不怕?你又不是为你一个人活着的!你是为了那些爱你的人,由不得你不怕。叶亦峰,你比我还大四岁呢。今年你三十四了吧?”
我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三十四岁,还不懂游戏规则这就是你失败所在!这就是这场无妄之灾落到你头上的原因!社会自有社会的游戏规则,你不必去日日逢迎,但是你必须去懂,有时候还必须去研究它,屈从它一二也是正常的。”
她说的这些话我又何常不懂,但是这些话却深深的挑战了我的尊严。我感觉这简直就是一种特别不耻的勾当,可是耿聪聪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
在这场官司中原本就关系错综复杂,我身后还有对我寄予厚望的老妈,还有个刚刚领了结婚证的新婚妻子,还有这个为了给我打官司可以一分钱不要耿聪聪。我好像真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输不起了……
想当初我有那么多棱角,但是从进入那间学校被磨的平平的,唯一保留的就是自己的三分清高,还有我的底线。不与那些人为伍已经是我这些年做的最好的事情了,虽然代价是评优什么的永远没有我,然后升职什么的也永远和我无关。但是我活的轻松,晚上睡觉我睡的香。
只是今天,可能我真的要打破底线一次,为了爱我的人,为了我自己的声誉,我不低头,或许真的没有路。
其实我也有点清楚,就算我低头了,也未必就一定能赢。要看耿聪聪的实力,也要看开庭前那些准备做的如何。有多少人肯配合我,为我作证。还有,我如何取证,取证是否顺利。
我肥胖的身子慢慢的瘫在了咖啡厅的沙发上,耿聪聪也没打扰我,她只是安静的喝着咖啡。
我看着窗外熙熙攘攘人群和车辆,叹了口气,说道:“聪聪,你说的对。我没法为自己活着。我身后有负担,太重的负担了。三十四岁,说来还真是尴尬的年纪。聪聪,就按你说的做吧?你只需要告诉我准备多少钱。”
耿聪聪忽然坐了过来我身边,她牵住我的手,我立刻往回一缩,不过又被她很强势的抓了过去。她握着我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是那个没长大的少年,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你那些清高和情操还是留着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有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从沼泽里捞起来。你要知道,如果捞不起来,你一辈子就再也没法当个老师了。孰轻孰重,我不说你也明白。还有你老妈那边,你打算告诉她吗?”
我本想抽回手,可是她的手是那么温热,我现在浑身冰凉,我又没有力气抽回来了。我叹了口气说:“不告诉了,你也别告诉你陈姨。我怕她无法接受……”
耿聪聪看着我,真诚的说道:“我是你的发小,咱俩一起长大一起玩一起学习,打架你护过我,我也护过你。我也在意你,所以我很想把我真实的建议告诉你。如果是别的当事人,我不会给建议。”
我无力的点点头,说:“你说吧……”
耿聪聪温和的说道,这样温和的耿聪聪以前我从来没见过。她说:“我是建议你让陈姨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这是你被冤枉,不是小事。提前让她知道,也可以让她清楚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如果等到以后告诉她,一旦败诉,你让她怎么有时间分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