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年轻人轻笑一声,朝殿内走去:“你说他年纪不大?”
“是。”
看起来,比堂主还要小一些。
“能在茗清镇让我吃那么大的亏,这还是第一个人。”他嘴角扬起来,“有意思。”
笑容让付久满愣了一下。
“少主!”
“堂主,叶家的人来消息了!”大殿内突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付久满愣了一下,什么时候,除了他,还有别人可以进这个大殿了?
他扭头一看,一个年轻的邪修充满活力的跑进来,越过他直接向年轻人汇报道:“堂主,叶家的人说,后天让我们在柴桑山见。让我们把叶家那小姐带去。”
“是吗?”年轻人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年轻的邪修兴奋激动的点点头:“是,叶家,要救他们的大小姐!”
“杨……杨欢?”付久满愣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一个人。
“护法!”杨欢俯身行礼。
没想到真的是他,付久满多看了两眼,年轻的邪修充满朝气。
等杨欢下去后,付久满接着说道:“少主,这批人必须得救,不得不救。否则会寒人心的。”
年轻人不为所动。
付久满苦口婆心道:“少主,我们正是式微的时候。前些天已经损失了不少手下的人了,要是这次在茗清镇被抓走的邪修不救回来的话,门里还有多少弟子敢跟着我们?”
“我知道了。”年轻人转身走开,“你下去吧。”
“对了,传,后天清晨,柴桑山,我在那里赎邪修。”
付久满听到少主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有落下去,他突然反应过来!
少主要亲自去?
“蹭”的一下,一口气又提上来。
“少主,你怎么能亲自去呢?”
一时间,青蒙镇刮起三阵大风。
青蒙镇土皇帝叶家的大小姐被人拐了,叶家要在柴桑山亲自赎人。
而抓走叶家大小姐的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邪修!
不过邪修放话出来,要找那个擒了上百余名邪修的英雄也在柴桑山赎邪修。
就在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一个消息。
抓了邪修的英雄只要找一个人,一个叫薄舟的女孩。
“薄舟?这是什么人,你们听说过没有?”
“没有,谁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你说会不会被是邪修抓走的人,所以那位英雄才绑了那么多邪修,只要赎回美人吧?”
酒楼里,大街上,甚至各个人家家户里都在讨论,这个大风中心的“薄舟”究竟是谁?
连叶家叶老爷也在想,这个薄舟……会不会就是被他们关在地牢里那位呢?
一时间风起云涌,大概这是百年来,青蒙镇最热闹的一次了吧。
外面传言汹汹,都没有传到叶家的地牢里来。
叶少爷咬着两颗花生米,蹲在板凳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薄舟:“对了,那么久了还没有问过你名字?你叫啥?”
“薄舟。”
“咳咳!”叶大少爷突然咳了两声,脸都红了。
好奇的绕着薄舟转了两圈。
“你做什么?”薄舟没好气道。
“原来现在青蒙镇上传言种种的大人物,竟然就在我面前,在我们叶家地牢里啊?”叶大少爷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很是感叹的长长叹息一声。
“说清楚!”
“你说你这样凶蛮的丫头,居然还有个英雄不惜闯入邪修老巢,绑架那么多邪修,就为了把你找到……真是,真是……天意弄人啊!”叶大少爷很是感慨。
要不是天意,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
叶家手里攥着那位英雄想要的薄舟,邪修手里攥着叶家要赎回来的叶依兰,而那位英雄刚刚好绑架了一群邪修。
完美的圈,完美的循环。
叶大少爷再次感叹两声,真是天意啊!
竟然让所有人都汇聚在了柴桑山。
神土柴桑山。
一夜好觉之后,薄舟被叶家绑上了束天梭,带往柴桑山去。
阳光刚刚洒向湿地,沾了水汽的北海湿地感觉蒙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水粉,美得像一幅画。
碧绿的草,紫色的北海兰花,静谧的河流,空气中浅浅淡淡的香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般美丽的风景,但这里吵闹的人声,破坏了这里的美感。
“哇,你们看,这里竟然还有那么多人!”
“对了,叶家的祭神仪式不也是在这里吗?平常我们根本都进不来!”
“对啊,老六,你们是全家都一起来了啊?不怕被邪修抓到,一锅端了吗?”
“呸!敢咒我!老子打死你!”
“我这辈子还没看到过邪修呢。”
“我也没有,也不知道那邪修长啥模样。”
“你说一会儿他们交易完……”一个男人迟疑了一下。
周围的人都静了一下。
对呀,一会儿叶家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那位英雄想必也找到了那个叫薄舟的女孩,邪修归还给邪修以后……那之后呢?
互相没有了牵涉,正修和邪修碰面……那岂不是?
“快!快跑啊!今天的热闹看不得啊!”
从第一个男人疯了似的撒丫子跑之后,聚了一早上的看热闹的青蒙镇的人们以毕生从未见过的速度退走了,只剩这空空荡荡,美如画的柴桑山景色。
叶家的人从另外一条路到柴桑山后,看到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的地方顿时皱起了眉头。
叶老爷只身站在最前面:“人呢?怎么没人来?”
在他身旁的是春香酒馆的掌柜。
“慢慢等吧,越迟阳光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邪修嘛,自然是见不得光的。
“嗯?有人出来了!”两个男人从地下的洞穴里走出来。
洞穴?
叶老爷冷哼一声!
果然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臭老鼠,挖洞还是一流,之前的地洞被他们填了,不知道什么竟然又挖出来一个地洞。
“敢问,小女是在你们手中吗?”叶老爷声音硬帮帮的。
本来也是互相交易,用不着客套。
为首的一个男子,身穿厚厚的白色绒衣,在阳光下,绒衣显得更加的厚重。
灰色的头发很是亮眼,俊美的容颜更是让天地失色。
他就站在那里,就好像君王朝临自己的土地一般,所有在他面前的人,似乎都自主变成了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