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我的经脉变强了许多。”
沈长生呢喃道。
碑爷轻笑道:
“那肯定的。”
“碑爷我的力量拓宽了你的经脉和穴窍。”
“你现在的根基,估计很多天才强者都要羡慕。”
碑爷的话说完。
窗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旋即,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少主,您休息好了吗?”
“好多了。”
沈长生应声后,向着房门走去。
推开门。
浑身缠绕着白布的王烈赫然伫立,肃穆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的疲惫。
当沈长生推开门,王烈看了一眼,神色惊异。
前夜的那一场恶战,何其惨烈,他到现在都还没能恢复过来。
反观沈长生。
明明当时他都累得快瘫倒了,如今精力已经完全恢复,双目含光。
“怎么了?”
沈长生问道。
昨日王烈拼死保护自己。
沈长生对对方的好感不错。
王烈尴尬一笑,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确实有事情要打扰少主。”
言罢,王烈望着沈长生,神色十分不淡定。
“少主,其实……”
王烈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挺胸说道:
“王烈这次前来,是来向少主道歉的。”
“前几日您刚到矿场,那时我不清楚少主的实力,还以为您是那种目中无人、不知死活的富家公子。甚至,还对家族有几分怨气。”
“如今我才明白,是我太有眼无珠!”
“以少主的实力,想要解决土匪祸事,何其轻松!”
沈长生在山寨里轻松击杀于振山的画面,王烈可是亲眼瞧见了。
那等实力和气势,看得王烈浑身发颤。
如今再回想起当时对前者轻慢的态度,王烈的心十分忐忑和惶恐。
早知道沈长生的实力,哪怕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一句闲话。
出于种种担忧,于振海还是来给沈长生道歉了。
然而。
得知王烈的来意之后,沈长生却淡然一笑。
他回答道:
“此事何足挂齿。”
“无妨,本少主并不在意!”
沈长生抬手捶了王烈肩膀一拳,安抚道:
“初来矿场,我不得不藏拙。你有误会,倒也正常。”
“虽然你出言不逊,但我知道,你是真心为矿场着想。这,很难得!”
“再说了。生死战斗之中,你能出手护我,足以证明忠心耿耿。我又怎么责备你呢?”
说完,王烈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说完,沈长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又说道:
“王管事,好好养伤。家族的矿场生产,还等着你来主持呢!”
“沈家,需要你这个忠臣!”
此话一出。
王烈的眉头都舒展开来。
能够得到自家少主的信赖,王烈与有荣焉。
王烈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膛,向着沈长生拱手抱拳行礼:
“少主请放心,我管理矿场,一定会为家族鞠躬尽瘁!”
“甚至,死而后已,也绝不后悔!”
闻言,沈长生抬手否决道:
“拼命这种事,不是你们矿场的人该做的。”
“若是真遇到大麻烦,整个沈家都会是你们的后盾!”
如此忠诚的下属不多见。
若是真遇到大麻烦,沈长生宁可他们先保护好自己,再谈矿场。
言罢,望着朝阳的晨曦,沈长生呢喃道:
“天亮了,是时候回家族了。”
让人意外的是……
待到沈长生乘上马车,即将离开矿场的时候。
王烈带着一众矿工赶到,为他送行。
“少主慢走,有空来玩啊!”
“少主对矿场慷慨,我等必对沈家仁义!”
“沈家有少主,绝对会中兴的!”
这些矿工之中,既有被沈长生出手救下的,也有得到了沈家抚恤的,全都受到了沈家的照顾。
此刻,众人看向沈长生的眼神,充满了敬重。
沈长生拉开车帘,冲着众人笑着挥了挥手。
解决矿场的危机,清扫掉幕后之人,固然值得高兴。
但能够获得矿场众人的信赖和支持,于沈长生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马车渐渐消失在矿工们的视线里。
沈长生坐在马车上,一阵出神。
就在这时,碑爷开口了:
“没想到,你小子这次矿场之行,不仅清扫了匪患,竟然还得到了矿场的信服,收获了人心,可喜可贺啊。”
沈长生面色缓和,他答道:
“想要振兴沈家,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只有将整个家族的心拧到一块儿,才能发挥出磅礴巨力。”
言罢,沈长生一抬手,车内桌上出现了两个储物袋。
这两个储物袋的主人,正是前日被他斩杀的于振海和秃鹫。
储物袋里面,储存了大量的草药和元石,以及一些金银财宝。
除此之外,沈长生还在于振海的储物袋里发现了一些珍贵的饰品,五颗金创丹,三颗回元丹还有三瓶淬骨液。
这么一检查,于振海的沈家明显要比秃鹫丰厚不少。
“这次的收获,还算不错。”
“等到了京城,又可以换些草药来用了。”
沈长生出揣好储物袋,眼里冒出期待的神采。
眼看着路途遥远,车程较长,沈长生打算在车上打坐休养,闭幕凝神。
可,就在马车即将抵达京城时。
京城外十里的田间小路上。
乌云逐渐遮蔽了天穹,大地阴沉下来。
雨滴落下,旋即为整片大地蒙上了一层纱衣。
“唏律律!”
忽的,伴随着马儿一声惊叫,马车停在了原地。
车身一阵摇晃,沈长生立马清醒过来。
他本以为到京城了,不曾想,碑爷在脑海中急切道:
“小家伙,打起精神来!”
“马车四周,有强敌来袭!”
“其中最强的一道气息是……”
“镇幽九重!”
此话一出,沈长生心神震动。
碑爷嘀咕着:
“这群人,怕是来找你麻烦的。”
他的话音刚落,马车外就传来了一阵狠厉的呼喊。
“里面的人,赶紧滚出来!”
沈长生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却见马车四周,被一群蒙面之人团团围住了。
这一伙人足足有二三十个,个个身着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面具,根本认不出他们的身份。
一众蒙面之人,气息强横。
哪怕是最弱的一个,气息也在通脉七重!
这何止是来者不善,这群武者足以发动一场小型的战争!
而在马儿被拦住的最前方,一名身着灰色衣衫的高大汉子,带着一金色面具,冷眼盯上了沈长生。
根据碑爷的判断,此人正是气息最强盛的那位镇幽九重。
而在这位强者身前,驾车的马夫,已经被对方的手下擒住,被人一脚踏在了地上。
当他看到沈长生露面后,急忙叫喊道:
“少主快逃,快逃啊!”
话音未落。
“咔嚓”一声。
紫袍强者直接抬脚将马夫的脖颈硬生生踩断。
马夫的脑袋,在地上翻滚,如一颗白菜。
血水溅射,地上一片猩红。
至于马夫的尸体,仍旧在地上抽搐,耸动。
沈长生眼角抽动,眼底略过了一道寒光和怒意。
“说什么废话!”
“谁允许你开口了!”
紫袍强者淡漠道,抬脚将马夫的尸体像垃圾一样踹出去几丈远。
他的长靴,被血水染得暗红。
落足后,男人望向了沈长生,透过面具的目光仍旧散发着森寒气息。
“沈长生,没认错吧?”
他冷笑着问道。
沈长生面色更加凝重。
此人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专门在自己回京城的路上阻拦……
看样子确实是专门冲着他而来的。
“阁下是?”
沈长生面色警惕地问。
紫袍强者不屑道:
“我们的身份,你没有资格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有人想让你死!”
此话一出,沈长生的后背冒出一股凉气。
对方的气势,要比先前他交手过的任何一个高手更强!
于他而言,绝对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
沈长生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是于家派你们来的吧。”
此话一出,紫袍强者瞳孔微缩。
旋即,他冷笑道:
“是有怎样?”
“二爷说了。”
“四爷死了,总得有人给他陪葬。”
“你要死,整个沈家的人……”
“都得死!”
言罢,紫袍强者紧盯着沈长生,抬手一指。
“杀!”
一声令下,四周黑衣面具男纷纷出手,手持兵戈冲向了马车。
“杀啊!”
几十号人一起出手,声势何其浩大。
沈长生神色淡漠,沉声道:
“于家,消息还真是灵通。”
他的眼角有冷冽的光闪烁。
前日于振海刚被杀,于家立马就安排人半路袭杀。
于家的消息,还真是精准,准确到有些不正常。
话音未落,沈长生已握紧了镇渊剑。
哪怕有镇幽强者虎视眈眈,他也绝不坐以待毙!
“杀!”
一名面具黑衣人举着大刀向沈长生劈砍,眼神狰狞阴狠。
长刀在空中划过弧线。
这一击,气势不俗。
但,还未等大刀落下。
“嗤!”
淡金色的剑气迸射而出。
剑气眨眼间,穿过了黑衣面具人的身躯。
下一刻,此人身子还在前倾,头颅却已向着后方倒飞。
沈长生一脚踏出,将对方的尸体踢飞。
这名黑衣面具人气息并不弱,通脉八重的修为气势刚猛。
只可惜……
剑意的威能。
凌驾于修为沟堑之上。
剑气一出,生死已然注定!
将此人斩首后,剑气并未磨灭,而是如砍瓜切菜般,划过了一个又一个黑衣面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