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花听闻陈玉华要为自己起个新名字,便寻思着若能把握住这次机会,还能攒些钱财,人生也就有了指望,仿若重获新生,那拥有一个新名字岂不是更好?
见陈大花毫无反感之意,陈玉华暗自点头。此前他还担忧这女子心思敏感,会以为自己瞧不起她。
他微笑着说道:“你现名叫做大花,要不就用‘雅卉’这个名字,同样蕴含着花的意思,你觉得如何?”
“雅卉吗?”陈大花轻声呢喃了一句,随后开心地用力点头,“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华子哥!往后我就用这个名字,陈大花已成为过去,现在我是陈雅卉。”
陈大磊见姐姐如此欣喜的模样,亦是十分高兴,冲着陈雅卉憨笑。
陈雅卉对陈二柱等人说道:“你们往后都要改称我为雅卉姐,记住了吗?”
“记住了,雅卉姐!”陈二柱他们齐声应道,皆露出了笑容。
大家彼此相熟,他们对于陈雅卉和离后的日子以及精神状态都了如指掌,如今见她宛如脱胎换骨一般,都为她感到开心。
陈玉华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对陈雅卉说:“雅卉,在店铺二楼尚未整修完毕之前,你就在一楼帮衬着二柱他们。如今你焕然一新,切勿再给自己施加压力,把工作做好就行。”
他又对陈二柱说道:“今日你要给那些新伙计培训,等他们对面包和蛋糕的配料等信息了如指掌之后,方可上岗。切记必须着装整洁统一,品牌最为重要!”
陈二柱赶忙应承下来,接着汇报说:“我那几个弟妹都有所欠缺,所以我就不推荐他们了。金奎的妹妹倒是机灵,刚满及笄之年,本应准备相看人家的,可她听闻这个机会,哪怕被爹娘责骂也要来尝试一番……”
陈玉华挥手打断了陈二柱的汇报:“店铺的管理由你负责。我的原则就那些,你自行把控即可。犯错无妨,及时发觉,及时改正就行。”
“是!”陈二柱高声应道,心中热乎乎的,深知这是师父在锻炼自己。
“今日乃是正式营业的首日,所有蛋糕和面包的价格皆上浮二分之一,取五的倍数,打出薄利多销的宣传口号。”陈玉华做出了指导性的决策。
今日的面包和蛋糕款式增多了,添加了从超市里取出的肉松、沙拉酱、香肠和奶酪等配料,不过数量相较昨日有所减少。
毕竟合水镇的有钱人有限,市场就那么大,若想扩大营业额,得去其他地方开设分店才行。
今日陈大磊和陈明海未去店铺,他们用过早餐后,便跟着陈玉华前往码头。
他们三人先是去了一趟仓库,查看那三千斤老蒲茶有无受潮,而后让陈明海在仓库值守。
今日有可能进行交易,届时会有交易行会的执事前来验货和签单。
交易行会的交易模式是在行会进行交易,由执事验过货物单据后,交易双方才能签订买卖单据,在银钱交割完毕之后,买方可在三日内持单据前往货物仓库提取货物,而仓库区提供最多三日的保管服务。
在这里,码头上的所有仓库皆受到巡检司的保护与管理,全天候有人值班,上岸的货物一旦进入仓库,就受巡检司管辖,没有交易行会开具的交易单据,是无法从仓库区离开的。
总之,交易在行会进行,交易的货物可在三天之内随时提取。
陈玉华带着陈大磊来到交易行会,他预感今日茶叶的成交量或许会增大。
因为依照陈玉华在原世界炒 a 股的经验,价格短时间内急剧下跌,必然会有一个小反弹,有人会进场抄底,有人会因担心价格继续下跌,利用反弹清理存货。
而他今日就要进行左手倒右手的操作,有意加大成交量。
陈玉华今日来得早,无需等待座位,要了一壶茶慢慢品着。他让陈大磊四处转转,找到苏洵先通个气。
今日交易行会的人更多了,很快便有消息称,海外那些喜爱喝茶的国家中,又有一个被卷入了战争,进出口贸易形势愈发严峻。
这个消息不知从何而来,也无人去核实真假。当然,想要核实也难以做到,但许多人却深信不疑。
交易行会里很快就喧闹起来,各种商品主动降价出售的挂牌接连不断,不光是茶叶价格大幅下跌,其他商品的价格也下跌了不少,整个交易行会弥漫着忧愁的气氛,每个人都心神不宁。
如此一来,那些对信息持怀疑态度的人也渐渐开始失去自信,即便坚持己见的人,在这种大势的影响下,也受到了波及。
陈玉华也神色凝重起来。
他并非受到价格变动的影响,而是感觉背后那操盘的庄家似乎有些操之过急。
按照黄财主透露的时间点,此时还不应加大打击客商们信心的力度,应当制造几个小反弹,引诱手中有货的客商出货,而非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这样的手段可不容易收购到市面上的大部分货物。
“难道是黄财主得到的消息有误?还是那海商行程提前了?”陈玉华在心中仔细思量。
“花雨茶两千五百斤待售,四十五文,有意者前往丁字房相商?”这时又有一则茶叶挂牌信息,而且还是大乾朝的一种名茶。
花雨茶是南都府的特产茶叶,正常的批发价都在六十五文每斤,如今主动降价至四十五文,而且还是两千五百斤的数量,全然不是先前那种几百斤的单子,显然这一波有人心态崩溃了。
陈玉华当机立断起身,朝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他要抢先出手,把大笔的单给吃下,倒逼那背后操盘之人拿出货物来压价。
此刻上下楼的人众多,无人留意到他。
陈玉华径直来到丁字房门口,看到门口的待售牌子还在,便将牌子摘下,而后敲了敲门。
“贵客请进!”门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陈玉华推开门,看到房间里有三个人,正坐在一张长条形的桌子边上,其中一个是二十多岁的锦服男子,懊悔、气恼和愤怒的神情仿佛刻在他的脸上。
此人显然是待售花雨茶的客商。
另外两个是身着交易行会服饰的执事和帮闲。
三人见推门而入的陈玉华,都从座椅上起身,向陈玉华鞠躬。
陈玉华也向他们回礼,然后坐在那客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