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鼓声阵阵,旌旗烈烈,城下,曹军皆作玄甲,排列的整整齐齐。
而在这些精兵的前方,却身着别样战甲,甚至有未着甲者,他们是荆州的俘虏兵。
将作为先登率先攻城。
“此役!先登上江陵城墙者,赏十万钱,封关内侯!能阵斩大将者,赏十万钱,能生擒大将者,赏二十万钱。
能生擒主将关羽者,赏五十万钱,封亭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世代富贵,在此一举,不畏死者登城!”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甚至听到奖赏后,曹军都动摇了,恨不得跟前面的俘虏兵掉个个。
先登,顾名思义,就是第一个登上城墙并取得胜利的士兵。?
只有第一个登上城墙并且胜利的士兵才能被称为“先登”,并且他们需要存活下来才能被正式认定为“先登”。
如果一个士兵登上城墙之后却死掉了,那抱歉了死了也是白死,这个先登之功就没有了。
对于攻城一方来说,谁是先登不重要,主要“先登”这个名头可以刺激那些士卒,不畏矢石,奋力向前。
至于真的攻下城池之后,到底是谁是先登,都无所谓,反正我只是要这个城罢了。
历史上,张辽、乐进、于禁、许褚、典韦、臧霸、孙观、黄忠、凌操、丁奉等人都有先登的事迹。
这也是从小兵到将军的最快攀登捷径。
所以,此令一下,士卒们个个都红了眼睛,待主将令旗一挥:“攻城!”
数千人嗷嗷叫地开始冲向了土坡,往城上跑去!
关羽双眼微眯,只是淡淡得道了句“放箭”!
刹那间,万箭齐发,半坡上冲杀的士卒死了一排又一排。
“再放!”
“继续!”
“弓箭手退后,滚石檑木准备,放!”
关羽面带微笑,好在和军师在推演上练过,檑木和滚石准备的很充分。
而效果也是出奇的好,一杀就是一大片,还能阻挡后面的士卒进攻的速度。
见距离又已经被拉开,关羽继续发令道:“弓箭手上前,射!”
“再射!”
“继续!”
“弓箭手退后,滚石檑木准备,放!”
咦?还是有聪明的人啊!
关羽微微一笑,见到一个身法轻快的士卒,手持小盾,护在头处。
抵挡箭矢的同时也在小心防备着砸下来的滚石和檑木。
人的要害就是头和胸部,因为胸前有甲,一般的弓箭还是很难破开的,这个时候头就成了重中之重的位置。
别看关羽指挥若定,其实箭矢射的这么欢,真正当场致死的并不多。
因为大部分都被甲衣给挡住了,只有少部分倒霉鬼被射中了脖子或头部,亦或是射伤摔下下坡,呜呼哀哉。
大部分只是射在了甲上,被甲挡住,别说射死,就连皮都没有擦破。
只是那些被射伤的就可怜了,因为那些箭矢的箭头都是放在金汁里面煮过的。
被箭矢射中,大抵就是伤口发脓,然后全身发热,或被截断腿或手,或者直接就一命呜呼,比当场死亡的还要难过千倍百倍。
但起码这些中箭的没有当场死亡,为了抢一个先登的称号,也不管伤痛,只一个劲儿地往城头冲去。
“我来亲自对付你!”关羽从士卒手中接过弓箭,觑着那小卒,对着头部与脖子中间就是一箭!
那士卒也是临危不乱,虽是将圆盾护住了头部,可时不时还露出眼睛看向城墙处。
他见一红脸将军持弓似在瞄准自己,心中已自警觉,见那箭射来,丝毫不慌,而是又瞄向了其他地方,看看是否还有箭矢。
待见其他地方安全,便往旁边轻轻一侧,便躲过了关羽的一箭。
“为将者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好小子,如果此战你不死,还真有成为大将的可能!”
关羽心里微微一赞,“可是面对我老关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你的结果便是死在这江陵城下!”
关羽又拉满了弓,瞄准了那士卒,见红脸将军又张弓搭箭,在往前冲锋的同时眼睛在瞄着四面八方,心里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他没注意的是关羽在发射弓箭的时候,手中的长弓竟往下略微偏了一头,那目标竟不再是他头部与脖子中间的位置。
而是他的腿!
那士卒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矢已至身前,慌忙将身侧过,却已经来不及,那箭将他的裤腿撕破,在其腿上留下了一个又深又长的疤痕。
士卒顿时立足不稳,可是关羽竟毫不停歇,刷刷刷,竟连续射出了三支箭,分别指着他的另一条腿,挽盾的手臂和蹲下后的头颅所在的位置!
“噗噗!”那士卒虽躲过了第一箭,但终究因为腿上着箭,没有了刚开始的速度和身法,胳膊上早着一箭,还未来得及呼痛,头上又中一箭!
顿时,所有的声音顷刻间戛然而止,士卒睁着眼睛掉在了斜坡之下。
关羽轻笑着将手中的长弓扔给守城的士卒,继续指挥作战。
箭矢很快就没有了多大的作用,杀伤力实在太小。
就算是关羽这么厉害,还需要五箭才能干掉一兵,五箭的时间足够曹军攻上城头了。
关羽果断下令:“弓箭手弃弓,准备滚石檑木,第一波,放!
下一波准备,放!第三波准备,放!”
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滚石被扔了下来,一块又一块圆滚滚,沉甸甸的檑木被三人抬起扔了下来。
曹军死伤惨重!
东西两门在面临同样的情况!不过两边并没有土坡辅助攻城。
还是用云梯攀登,但先登和其他的奖赏都是一样的!
大家也都拼了命地往城上爬。
张飞和魏延远远地射了两波箭雨,便等待着攻城大军靠近城墙。
一锅又一锅煮的滚烫的金汁兜头倒去,城下响起了一阵阵的哀嚎。
“这玩意儿太臭了,小心点,抬上来,继续!”
一个月的时间,曹军都是佯攻,守城物料丝毫没有消耗,甚至金汁等物多了不少。
糜芳和傅士仁准备了几十个大池子都被填满了,甚至还干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