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使团遭遇刺杀这一噩耗的景初帝,顿时勃然大怒,立刻将自己的亲弟弟秦王召至跟前,然后狠狠地痛斥了一顿,怒斥道:“简直是荒唐至极!秦王,你必须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那楚骁早已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你的手下之人却支援得如此缓慢,甚至到最后连刺客的丝毫踪迹都无法追寻得到?”
“皇兄,此次确实是臣弟的失职所致,臣甘愿接受陛下的责罚。此处有一封楚骁送来的信件,方才正是由那宁国公主呈递给朕的,还请皇兄过目。”秦王李功照此刻内心满是懊恼与羞愧,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部署的守备军竟然会如此懈怠,就连这么一小撮的刺客都无法成功抓捕归案。
看过楚骁信件中的分析,景初帝紧缩的眉头似乎有了一些头绪,不再责怪弟弟,而是说道:“去,把京中六部和你手下那些酒囊饭袋通通彻查一遍!朕想看看这长安城中到底有多少他王家的耳目,竟然对使团的行踪和你守备军的部署如此了解!”
随着那威严的秦王缓缓离去,景初帝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怒意,但紧接着却不气反笑起来。他心中暗暗感叹,这个楚骁还真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天才,竟然能算计到如此这般精妙的地步。而此刻,那封关键的信件竟是从自己宝贝女儿的手上拿了出来,宛如一道救命稻草般解了眼前的危局。景初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良久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将楚骁和自己的女儿一同找来。他要把这门亲事给正式定下来,将李家和楚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而此时的李芷依,正静静地待在那华丽的锦祥庄内,与楚骁在美丽的花园中尽情地谈情说爱。他们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然而,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那喜大伴却突然亲自登门而来,面带微笑地说道,请二人即刻前去宫中一趟,有要事相商。
李芷依听闻此言,顿时面露担忧之色,她拉着楚骁的衣袖,焦急地说道:“世子,这下可怎么办?如今孟月绮不知去向,我们这好不容易设下的‘钓鱼’之计,连那鱼饵都给弄没了,父皇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楚骁轻轻地抚摸着李芷依那娇俏的小脸,眼中满是宠溺之色。他耐心地分析道:“别急,依儿,未必如你所想。没有了孟月绮,难道陛下就一定会动怒吗?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在匈奴事先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再者说,使团的人也定然会为自己辩解,向他们的单于详细说明其中的缘由。尤其那个达吉,他又怎会愿意让他的哥哥趁机抢夺兵权,从而掌控那塞外的广袤草原呢?依我看,陛下此举或许另有深意,说不定是想借着此事把你许配给我!” 说着,他温柔地拥抱着李芷依,给予她无尽的安慰和力量。
李芷依平日里也算是深谋远虑,懂得隐忍,但与林诗岚相比,她确实不太擅长去揣摩人心这样细腻的事情。所以当她踏入御书房,看到父皇依然神情自若、波澜不惊的模样时,她心里虽有一丝放松,但却也不敢太过表露出来,毕竟她深知父皇的威严和洞察一切的能力,生怕自己的些许情绪变化被察觉。
景初帝缓缓开口说道:“你二人成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难道以为朕就真的如同那耳聋眼瞎之人,什么都不知晓吗?如今这次精心策划的局以失败告终,你们到底打算如何收拾这烂摊子,给朕一个交代?”
楚骁满不在乎地回道:“陛下,只需去找王家的麻烦便可,那王玺定然还在秦地未曾离开,再加上京中那些为王家效命的走狗,只要对他们加以拷打审讯,自然就能得知王玺的踪迹所在。”他似乎完全没有将孟月绮的安危放在心上,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看来,只要秦王能够派出大批人马前往搜寻,一切问题便都能迎刃而解。
景初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沉声说道:“朕并不关心那匈奴之事,除非这王家胆敢公然违背天理伦常,打开城门放匈奴入关,否则朕还是可以不对他们下手。但现在朕想要知道的是,你如今已经闹到了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与王家之间也已然是明牌对垒、正面交锋了,难道你还想着要继续隐藏掩饰下去吗?你究竟在谋划着什么,莫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朕的事情?”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楚骁,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言语中窥探出一丝端倪,然而楚骁却始终面无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芷依那娇俏的面庞此刻满是坚毅之色,她紧紧拉着楚骁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决心都传递给他一般。只见她缓缓屈膝跪下,身姿优雅却不失庄重,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父皇,儿臣深知此乃关乎家国大事之举,然吾心意已决,愿嫁与楚骁,以此来稳固我朝军心,望父皇应允。”
楚骁站在一旁,心中感慨万千。他早已料到景初帝的心思,却未曾想到李芷依竟会这般坚定地支持自己,甚至不惜主动向父亲提及此事。看着她那决然的模样,他心中既感动又有些尴尬,不禁微微侧过头,不好意思地望向景初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景初帝见状,心中更是一阵沮丧。如今看来,女儿的态度竟是如此坚决,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朕是真的管不住女儿了啊。楚骁,你且说说,你究竟是何意?听闻前些日子那林相的千金已然被诊断出怀有身孕,此时你这般行事,日后你又将如何自处?”
楚骁深知此事棘手,他既想娶李芷依,又不愿轻易得罪人。思及此处,他眉头微蹙,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陛下,臣皆可听从安排,哪怕做驸马,臣亦无怨无悔。况且诗岚早在之前便已知晓此事,不如就请陛下与林相好好商量一番,寻得一个妥善之法,既能顾全大局,又能满足各方心愿,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说罢,他恭敬地垂首而立,静待景初帝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