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韩晨抱拳道:“那就请这位兄台到时候不要把头磕破了,那韩某可担待不起。”
方钟这个时候拿出了几个东西,爬上了边上一棵大树。
韩晨朗声道:“诸位刚才不是对不同重量的东西从高空坠落的速度所怀疑,那咱们就做个实验。”
“同时松手,咱们看看手里的铁球会不会一起落在这地上。”
方钟拿着铁球盘在树上,只等着韩晨的口令。
“那如何能确定是不是一起松手?”人群中一个人喊道。
韩晨笑道:“可以请你上去试试,这里这么多人,大家都可以看到,如何能作假。”
韩晨说完不在理会他,而是看向树上的方钟。看着方钟悠然自得的样子,众人都将自己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就连一开始也觉得方钟爬得太高的人也放松了心情。
“准备好了没?”韩晨生怕方钟听不清楚,大声喊道。
方钟伸出大拇指喊道:“好了,可以开始。”
“扔!”韩晨喊道。
随着韩晨的喊话,方钟同时扔下两个重量不一的铁球。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飞快地跟随者铁球落地。
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场面出现了,大的和小的铁球一个时间落在了地上。
谁也不会想到,韩晨书中的说法是真的。成百上千个人看了书,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尝试一下,真的去做一做。
出来挑衅的人愣了,他一直怀疑韩晨书中所有的内容,却没有做一次实验,没有料到今日是这个场景,实在让他想不到。
韩晨这一方对于这个实验是淡定得多,毕竟他们对于韩晨的学识一直都坚信不疑。
朱瑞盯着挑衅的人冷笑道:“这位兄台,怎么样,还有什么说的?”
“这......这个......”那人磕磕碰碰说不出什么来。
“别废话了,来磕头吧!”方钟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一干韩晨的支持者也将其围起来质问,几个年轻人甚至要上前去拉扯他。
韩晨制止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必了,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读读我的书,好好思考一下这些问题,不要再做一个愚昧无知的人就好了。”
那人羞愧地拱了拱手,挤进人群消失了。
韩晨笑道:“咱们的讲学继续,不要被这样的人所打扰。”
看着在台上意气风发的韩晨,许清在下边咬牙切齿,但是又无可奈何,自己找的几个人简直就是废物,根本对韩晨起不到任何威胁。
自己此刻也不能出面,一出面被点破的话自己怕是难以走出这里。许清也有些明白自己和韩晨的差距,以后都不可能再有比较的可能。
韩晨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自己,就如同那日薄西山的太阳.....
长叹一声,许清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会场,旁边的家仆看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老爷,心中也是凄然。
韩晨并没有发现离开会场的许清,就算是看见,也之会无视。现在的许清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两个人都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
“实验可以检验理论,只要去实验,去实践,才能证明你所知道的理论是否正确,不然没有经过验证的理论都是不是真理,只能称之为猜想......”
“韩先生,那你书中说的很多都没有实验啊?”到了提问环节,一个士子站起来道。
韩晨点点头:“不可否认,我说的很多都还没有条件去实践,但是,这都有合理的理论支撑,并不是信口开河。而且我也没有说这就是真理,只是说极有可能,所以这一点还请大家去验证。”
下午韩晨开始讲自己所做的经史的注释。这一次能跟韩晨争论的人大有人在,毕竟对于这些从小便熟读经史的人来说,不管理解有多深,大多数能说出个一二三,而且很多东西都没有固定的答案。
好在韩晨早有准备,才不致于被问住,这也让韩晨暗自提醒自己,学无止境,自己的学问还得继续提高。
“不知韩先生对于传言的变法有什么看法?”讲完经史后一个士子站起来道。
“那我想问问大家当前大宋需不需做出改变?”韩晨反问道。
下边议论起来,韩晨随机点了一个年轻士子起来谈谈自己的想法。
“今日之大宋必须要变法,去年王学士上的《本朝百年无事札子》已经很明显阐述了国朝当前之危机,如若再不变法,那国朝下一个百年能否平安度过,怕是没有人敢保证了。”
王安石的扎子在大宋读书人中引起了轰动,大宋的各类弊端被端到了桌面,每个人都看到了,但是很多人并不想动,尤其是那些既得利益者。
年轻士子的话音未落,下边便有人支持他。
“必须要变法了,不变不行了,富国强民才能收复燕云!”
在大宋君臣民众心里,燕云十六州是永远的心病。
又一个人站起来道:“不光要变,还要快,时不待我。”
韩晨没有料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支持变法,那为什么后来王安石的变法反对者又那么多了呢!
很快,就有人让韩晨有了答案。
一个年长者起身道:“变法固然是要变的,但是老夫认为不能急于一时,不能动了国本。”
“对,不能与民争利。”
韩晨听完便笑了笑,很明显,有的人害怕变法损害自己的利益。
韩晨伸手示意安静一下,“我的原则跟大家一样,国朝已经到了不能不变的时候了。曾几何时,陕西是帝国的心腹,现在却成了与西贼你争我夺的前线,整个陕西路民不聊生。原因在哪?”
“在于国不富,民不强,军不强,器不利,这样如何能平定西贼!”
“所以变法毋庸置疑。”韩晨朗声道。
“即便是有人明着或者暗着阻扰,我们都不能放弃,这是一个大的方针,不变就有亡国之忧。想必有的人认为我夸大其词,那请你们想想当年被辽国和西贼闹得一日三惊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有亡国的忧患?”
“变法,我们没有规律可循,只能在实践中去摸索,对了就坚持,错了就要改,只有从实践中找出真理,这样的变法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