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很烫,不大好意思再出去见他,趴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李柔给她打来了电话。她接起来,听到李柔在那边哭。
「碎碎,蔡格被抓起来了。」李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做错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会做错事呢!一定是他们抓错了,你替我求求江警官,让他把蔡格救出来好不好?」
「你先别急,我会问问我哥的,如果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顾碎碎劝了几句。江慕已经从外面进来,拿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头发。
顾碎碎挂断电话,问他:「你洗澡了?不是不让你洗的吗?」
他在她身边坐下,捋起袖子给她看了看。胳膊上的纱布并没有沾到水,她放了点儿心。
「谁的电话?」他问。
「是李柔,她想让我帮忙问问蔡格的事。」顾碎碎抱着他受伤的那条胳膊,两只眼睛粘在上面动不了了:「还疼吗?」
他故意「嘶」了一声:「很疼,」揽住她纤腰把她往身边抱了抱:「再亲下哥哥?」
他总这样,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不想让她担心。她把他的袖子轻轻放下,去找了个电吹风拿过来,说:「我给你吹头发。」
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他简直担心她能不能拿动电吹风,把东西从她手里接过来:「不用,你先出去吃饭,我自己吹。」
「可你胳膊受伤了,不能多动。」她硬是把电吹风夺过来,按着他肩膀让他老实坐在床上,她站在他面前:「哥哥听话,我给你吹。」
他心里一颤,半边身体都被她叫酥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欲望隐约间又要被点燃。
电吹风被女孩打开,她调了温度,拨弄着他的头发帮他吹干。
从她的方向往下看,能看到男人利落凌厉的下颌线。
他很久没去理发,头发有些长了,蓬松细碎的刘海几乎要盖住他的眼睛,让他本就锋利的一张脸更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衬衫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露出里面凌厉深凹的一截锁骨。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都像个撩人而不自知的男妖精。
顾碎碎关掉电吹风搁在一边,凑近他,把他那两颗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了,嘟着脸不悦地说:「衣服也不好好穿,你是要出去勾引谁吗?」
他无奈笑:「除了勾引你,我还勾引谁了?」
「岑子念!薛蕊!还有周盼!」她一个个地数,一张嫩白的小脸上全是义愤填膺。
「那李昊,罗致,蔡格,司彬,他们都是谁?」江慕挑眉:「这么一数,好像是你比较会勾引人。」
顾碎碎听到司彬后呆了两秒:「司彬哥?你别瞎说了,我跟他怎么会有关系。」
「所以前面三个都跟你有关系?」江慕蓦地捏着她腰把她拖到了自己腿上,威胁似的在她耳边说:「你要是再这么受欢迎,我就要把你绑起来,哪里也不许你去,只让你看我一个人。」
「你变态啊!」她打他。
「嗯,被你逼的。」
他把她下巴抬起来,吻了两下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这丫头轻易就能撩起他一身火,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来。
他艰难地从她唇上离开,托着她小屁股把她抱到外面餐桌前,把她在椅子里搁下了。
他把准备好的早餐给她:「把这些吃了。」
顾碎碎听话地去吃,刚吃了几口开始问他:「蔡格的事严重吗?应该不怎么严重的吧,我听到张贵他们的对话,蔡格并没有做过什么事,只是知情不报而已。像他这种的会怎么判啊?」
江慕的表情沉了沉:「你还有心思关心他?」
「是李柔让我问的,李柔哭得很厉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总不能不管。」
「她让你问你就要关心?」
江慕的语气陡然变冷,可她知道他并不是想对她发火,他只是后怕。
「他差点儿把你害死,不管怎么判都是罪有应得。」
江慕想到顾碎碎被蔡格骗走,在张贵那里吃了那么多苦头就恨不能去杀了他。
他捉住顾碎碎的手,自我否认地嘆了口气。
「是我没保护好你。」
顾碎碎赶紧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不该跟着蔡格走。我以后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只会相信你一个。」
江慕看着她,笑了,伸手在她发上揉了揉:「好。」
-
自从知道蔡格被抓起来后李柔就一直在哭,两只眼睛肿得桃子一样。
「他们说蔡格跟一个通缉犯有关系,怎么可能嘛,蔡格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李柔哭得抽抽噎噎,到了现在,她只能把顾碎碎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碎碎,你拜託江警官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问他。」
江慕并不喜欢听到有关于蔡格的事,可李柔哭得这么厉害,简直快要哭晕过去,顾碎碎只能先带她去了警局。
她在外面转了转,并不敢去找江慕,见司彬刚好从外面过来,叫住他:「司彬哥!」
司彬朝她走过来,问她:「你怎么来了?」
「我朋友想来看看蔡格,」她说:「你能让她跟蔡格见个面吗?」
司彬也早就恨透了蔡格,可既然是顾碎碎要求的,而且不是她要去看,是她朋友去看,他勉强答应了:「跟我来吧。」